“反了!一个黑河农场的民兵团,还敢抓我王勇的儿子!”王勇眼睛通红,转身就要往外冲。
“哥!你冷静点!”王海死死拉住他,“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这事王翔不占理,王勇要是去闹,就会把事情搞大。
流氓罪定下来,王翔这辈子就完蛋了。
王勇停住了脚步。
他不是傻子,弟弟的话点醒了他。
败坏风俗在这年代可是大罪。
处理不好,别说儿子,他自己的职务都保不住。
王勇胸口剧烈起伏,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把怒火压下去。
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那你说怎么办?就看着翔儿被他们关着?”
王海凑过来,眼神闪着阴狠。
“哥,这事不能硬来,蒋朝波毕竟场长位置没坐多久,而且东边特务的事又一直烦着他,你看能不能给他施点压力。”
王勇点了点头。
“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我儿子吃了这么大的亏,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个叫陈冬,还有林雪,都得给我一个交代!”
看着王勇眼中的狠毒之色,王海都觉得不寒而栗。
只有他知道,自己哥哥是个什么样的狠人。
经过入冬节。
陈冬在村里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陈冬打败北大荒总区武术冠军的事传遍了村子。
另外又有人暗中猜测,王翔的落网,也是陈冬安排的。
两人不合的事,村里早人尽皆知。
大部分村民都看不惯王翔,现在被抓了,村民都拍手称好。
陈冬因此成为了村里的英雄。
村里的年轻人看陈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崇拜。
尤其是小青年,现在见了陈冬都会喊冬哥。
而此时,陈冬正坐在民兵办事处。
“陈冬兄弟。”邵一鸣开门见山道:“你的格斗技巧了得,能不能练练村里的民兵。”
这事对村子有好处的事,陈冬自然是不会回绝。
至于运输队的事,邵一鸣也是拍胸脯,保证自己会尽快促成。
这段时间。
陈冬白天带着民兵在村里训练格斗技巧,一来二去,村里的民兵都对他刮目相看。
而晚上,陈冬就会进入空间。
练习狩猎技巧。
日子一天天过去。
陈冬的实力也在飞速提升。
现在他甚至开始和大熊开始练习肉搏了。
唯一让陈冬记挂的,就是一件事。
麝。
农场需要升级,必须要养殖动物达到一定数量。
现在狩猎点数是不缺了。
只是麝的数量一直跟不上。
“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么金贵的玩意儿?”陈冬躺在河边,晒着太阳慵懒的想着。
公麝因为求偶心切,麝香在农场飘荡着。
可是,农场里母野猪和母狍子不少,母麝却是一只都没有。
但也只是想想。
升级不急于一时。
麝的价值,可远比山羊野兔高多了。
平静的日子持续没几天。
陈冬就被赵德海喊到了农场。
本来以为他喊自己过来是要揭发王翔的罪证,毕竟秋后算账老传统了。
但来到办公室,看到凝重的气氛,陈冬就意识到不对劲。
“赵队长?”陈冬打破了沉默。
赵德海眉头紧锁,把烟按灭在装满水的碗里。
他抬头看了陈冬一眼,张了张嘴。
可又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
“我来说吧。”周解放站起身来,“就是前几天王翔那件事。”
陈冬心里咯噔一下。
“王翔败坏风气,按照法律不是要判死刑吗?”陈冬尝试问道。
即便王翔家再有背景,顶多也就是死刑转坐牢。
可他还是远远低估了王勇。
周解放神色凝重:“情况已经报了上去,但处分结果,和我们提交的不一样。”
陈冬的心沉了下去。
赵德海终于坐不住了,骂了一句,说道:“处分结果已经下来了。”
上级的指示。
林雪因为作风不正,主动勾引王翔,败坏农场风气。
被送到北大荒最北边的改造农场,劳改二十年,期间不准回乡探亲。
“那王翔呢?”陈冬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赵德海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王翔因为控制不住自己,是从犯,主要批评教育为主。罚款五百块,在黑河生产队本村劳动改造一年。”
办公室里安静无比。
“怎么会这样?”陈冬问道。
他看着赵德海那张憋屈无奈的脸,看得出来,他尽力了。
“简直欺人太甚。”赵德海一拳砸在桌子上,“我要找场长问个明白,要求复审!”
周解放和陈冬同时拦住他。
两人对视了一眼。
陈冬说道:“赵队长,这件事恐怕不是蒋场长拍板的,你要是去闹,估计连你都难以脱身。”
“那这笔账怎么算?”
“先记着。王勇背后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只要他们还在为非作歹,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陈冬分析道。
周解放惊讶的看着陈冬。
这男孩并不只是武术根基好,而且脑子还很灵活。
竟然有完全符合他年龄的沉稳。
他暗自点了点头,说道:“赵队长,陈冬兄弟说的对,我们应该收集证据,切不能冲动。”
离开农场。
陈冬握紧了拳头。
林雪的仇倒是报了,改造农场可不是什么度假村,被发配到那里注定过着悲惨的生活。
王翔的这笔仇,他可是记下了。
没关系,还有一条线。
陈冬正盘算着,果然等来了转机。
傍晚,二狗匆忙跑来找陈冬,脸上压抑不住的兴奋。
“冬哥,你让我查的那事,有眉目了!”
正是当年的水坝案。
陈冬精神一振,“说。”
原来二狗找到了当年塌方事件唯一的幸存者。
本来别人不想告诉二狗,可是随着城东的声望越来越高,知情者才决定鼓起勇气把这件事抖出来。
但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是把唯一幸存者住在哪告诉了二狗。
事不宜迟。
两人连夜赶往白河村。
在村西头一处破败的土坯房里,见到了一个断腿的老人。
得知二狗是李工的儿子,他眼神里的浑浊化为了一片恐惧,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
陈冬拦下了情绪激动的二狗,握着老人的手,轻声道:“柳伯,你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老人浑身发抖,嘴唇哆嗦。
明显是知情者。
陈冬正想着如何套话。
突然间,屋子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不等他们反应,几个黑影就撞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