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要想好改哪个姓了。”
王然慢悠悠从柱子后走出：“别到时候要跟我姓。”
高煊把断成两截铁箭丢到王然脚边，轻蔑道：“就凭这些东西？未免太小看我了！”
“那只是一个欢迎仪式，真正的宴会——”
王然嘴角弯起：“现在开始！”
她按下手中的按钮，绿色光线从各个角落的电器射向高煊。
“镭射激光！”
高煊认出那是安装在机甲上的镭射激光，心中警铃大作。
他集中精神，绷紧全身肌肉闪躲，不敢有任何懈怠。
绿色荧光将工厂蒙上阴森恐怖的色彩，无数道镭射激光射出，交织成密网。
高煊躲无可躲，只能避开要害，让激光打在表面。
没过多久，他身上的衣服和皮肉被灼出几个洞。
“王然！别让我抓到你！”
高煊边躲避激光，边跑向王然。
王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退意，目光如刀凝视着他：“告诉我，是谁跟你买我的命？”
“等你有命听再说！”
高煊在距她三米的地方奋力跃起，扑了过来。
王然后撤半步，高煊手指划过她外套的衣角。
一道激光急速打来，射穿高煊的左腿。
他痛叫出声，于半空直直摔落，左腿跪在地上，鲜血喷涌，白骨显露。
王然一记飞踢，踹向高煊的太阳穴。
高煊岿然不动，王然的腿骨反而被震麻了。
突然间，高煊不管腿上的伤势，强撑着一个箭步冲上来。
“王然，我要你死！”
高煊的拳头直击王然的面门，王然侧身躲过，反手一记肘击，狠狠砸向他的肋骨。
“这个力度，根本伤不到我！”
高煊在她耳边发出狰狞的笑声。
“是嘛？”王然挑眉。
王然改用右手，比铁还硬的机械拳，再次砸向原先的位置。
肋骨发出炒豆的爆裂声，高煊脸色一变，攥紧她的拳头，将她扣在原地，勾拳击在她脸上。
王然脸一侧，身体不可控制地飞了出去，重摔在地，吐出一摊血。
高煊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连着几拳，猛击她的脑袋。
拳拳到肉，头骨钝痛。
鼻血涌出，糊了一脸，王然眼前除了血色什么都看不见，耳朵嗡鸣，听不清声音。
“游戏结束了！”
高煊手上青筋暴起，掐着王然的手用力。
窒息感传来，王然面上泛紫，嘴里只能发出“嗬嗬”气音。
她左手紧紧拽住高煊的胳膊，颤抖着抬起右手。
拇指合起，按下手心的按钮，机械手背上出现孔洞，两寸长的针飞出——
寒光闪过，高煊的瞳孔放大，骇然闭上眼。
高煊捂住眼睛，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血如瀑布从他指缝流下，滴在王然脸上。
王然趁机踹向高煊的裆部，在他又一声惨叫中，挣开他的桎梏，逃脱出来。
她不敢停下喘口气，按下机械手上又一个按钮，抓钩飞出，挂在二楼的栏杆上，将她荡起。
王然双腿夹住高煊的脖子，核心发力，将他拧摔在地。
抓钩回收，王然落地瞬间，将脚边的烤箱踢到高煊背部。
烤箱中弹射出带刺的铁链，刺穿他的肩胛骨，喷射出火焰。
用于机甲的熔火，将近800摄氏度的高温，瞬间将高煊的背部灼成焦灰。
“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煊发出绝望的哀嚎：“我认输，求你，饶了我......”
王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关停了工厂里所有被改造过的电器。
段天栩在课上教了，如何把废弃的电器改造成有用机器。
王然用废弃的机甲材料，把工厂里的废弃电器，改造成拥有机甲三成杀伤力的机器。
有了章祁明的帮忙，她才能在短短五天内，完成所有改造。
王然走到高煊面前：“对我的宴会还满意吗？”
高煊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嘴唇颤抖着：“满意，满意......”
“满意就好，‘吃饱喝足’就该告诉我，跟你买我性命的人是谁了。”
高煊支支吾吾：“这......”
王然揪住高煊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
“告诉我，是姓张吗？”
“还是姓王？”
高煊在听到后者时，眼神有一丝躲闪。
“呵，果然姓王。”王然心中了然。
她想了想，又问“王歆？”
高煊：“是，是她！”
高煊的回答，语气过于急切。
“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
王然金眸中的赤色暴涨，按着高煊的脑袋往下磕，地上开出一朵血花。
高煊求饶：“我说！我说......”
“王歆拿十万星币，想让我教训教训你......”
“是王家家主，他知道了王歆跟我做了交易，说你睚眦必报，担心事情败露，对王歆、王家有影响，所以给我加到二十万......让我一不做二不休，除了你。”
“原本，我、我也只是想教训你，不想要你命的......是王文龙给我下了死令......我们高家附庸于王家，我不得不听他的......”
高煊的脑袋再次被王然按在地上，话没说完，晕了过去。
她已经把该听的都听了。
真正要取她性命的，是她喊了十几年“父亲”的人。
呵。
真够冷血的。
好一个王文龙。
但他也确实足够了解她。
说得没错，她就是睚眦必报，且不留隐患！
王然抓起地上一片碎玻璃，对准高煊的脖子。
玻璃仅划破表皮，王然动作停下，窗外风雪声骤止。
不同于王然之前见识过的，陆舟的超技能“禁锢”。
这个院子里所有一切都归于静止，像是时间不再流动。
王然仅剩下脑子可以思考。
“放了他吧。”
她余光朝浑厚的声音看过去——
门外的雪，照亮了校长应怀信的身影。
他站在门外，对王然说：“对高煊的报复到此为止吧，这伤够他养两三个月，他也算是废了。”
“如果他之后对你不利，我会出手，不说话的话，就当你同意了。”
应怀信的笑容和蔼。
王然在心中啐了他一口，她连动都动不了，怎么说话。
等她回过神，应怀信的身影消失不见。
窗外，停滞在半空的雪缓缓落下。
王然踹了高煊一脚，收回玻璃碎片，扶着墙颤颤巍巍走出去。
王然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进入工厂。
那人走到高煊旁边。
“那个女人没杀他，要不要我杀了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