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满奇号的甲板上,托里看着鸣海城居民满脸戒备和畏惧地走上船,不禁问道:“萨尔鲁,你这是干什么?”
萨尔鲁笑着回答:“大家城中的避难场所不多,所以得委屈大家和鸣海的居民共用一下这船啦。他们需要一个临时居住的地方。”
斯凯奇看着这群人有些担心:“这不好吧。大家的生活习惯不同,会不会造成冲突啊?毕竟我们都是陌生人。”
萨尔鲁叹了口气:“斯凯奇,我们也没办法呀。你想啊,如果我们不帮他们,回航时连食物和水都没办法补给。现在给他们一点方便,让他们对我们戒心小一点。不说做生意,起码不会敌视我们嘛。”
斯凯奇挠挠头:“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怕水手和他们语言不通打起来。那可怎么办呢?”
水手们一听纷纷点头。这段时间跟着萨尔鲁上岸的水手没一个没被硫翌人用盐和棍子驱赶过,心中早就憋着火了。
萨尔鲁无奈地说:“我知道这让大家为难了,但只有一个星期。等城中的房子一建好,他们就走。再说我们关系缓和下来后,就可以互相做生意了。我们可以早点离开这里是吧。我们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水手们见船长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勉强点头同意。他们也想早点把船上的货卖出去,不想跑空趟。
昂克鲁看到一众水手质疑船长的决定,低声劝道:“萨尔鲁,你如果想要报仇的话,这样不行。我们得想办法让这些人服从我们的领导。”
萨尔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知道,但是没办法呀。这些人都没经过军事训练,而且全是乌兹克尔上的船员。他们比较抱团,有时候古德说话都比我有用。”
昂克鲁有些担忧地问道:“那怎么办呢?”
萨尔鲁皱着眉头说:“先稳住吧。慢慢挑选出一些自己人,再回到纳地奥把这些人替换掉。再以这些人为自己的骨干建立舰队吧。”
一个星期后,硫翌人和萨尔鲁等人接触多了,相互了解加深,硫翌人渐渐不再恐惧对方,见面也会有笑容和招呼了。虽然期间也有所争执,但在昂克鲁、胡为和浩二的维持下,大家相处还算顺利。
浩二高兴地对萨尔鲁说:“萨尔鲁兄弟,这些天真的多亏你们了,这些天中打扰到你们了,我们城中的房子基本上都已经修复好了,明天我们就能下船了。”
萨尔鲁不由有些感叹这硫翌人的效率也太快了点吧:“房子已经全部修好了吗?真没想到一个城市的人经过地震竟然能一个星期就把房给建设好。”
“不过只是一些临时措施,现在房子不过是能住。之后还要再加固。”浩二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胡为有些疑惑地问浩二:“浩二,沧浯的官府遇到这样的事,官府会出面带着大家一起抵抗灾难,为什么你们在这忙前忙后这么久,也没看到你们当地官府出面啊?”
浩二摇了摇头,不解地笑了笑:“百姓的事,跟官府有什么关系?再说大名怎么可能为了百姓的事劳心劳力。胡兄弟,你说笑了。”这么多年以来城中如果出现什么灾祸,都是城中百姓之间互相帮助。宫中的天皇和城中的大名最多减行出行,怎么可能为了贱民出钱出力的?反倒是自己担心城中妇孺老人和这些胡人相处有问题常常城内码头两头跑。
利沃夫听了胡为的翻译后,手搭在浩二的肩膀上,笑道:“浩二,你上次说的大名的城堡,什么时候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啊?”自从听到硫翌也有城堡后,他就一直想看看这边的城堡是什么样的。
浩二犹豫了一下,天守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靠前的。平民无事靠近可能会被士兵当成敌军探子驱赶,一时他不知道如何拒绝:“这个……”
利沃夫看到浩二的犹豫,疑惑地问:“有困难?”
浩二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我们这些平民如果靠近天守阁的话,会被杀的。”
“不会吧……”维本克有点不相信,纳地奥最凶残的贵族也不可能因为平民靠近城堡就把对方给杀掉。“这硫翌的贵族未免太凶残了吧。”
“是真的,”浩二解释道,“我们硫翌经常战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全国起码有三百六十天在战争。还好我们这里是天皇的居室,战争才没那么频发。”
托里有些疑惑:“天皇……很强大吗?听你这意思,这天皇应该是硫翌最有权的人,可是我却感觉不到贵族对这天皇的尊重。天皇的居室就在这鸣海城中,但居室的门口却只站了两个士兵,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就连天皇的内侍在院子中想要召见谁来相见,门口的士兵都不会允许其进去。必须等着士兵向天守阁的城主禀报得到许可后,天皇才能见到。”
浩二见胡为直呼天皇顿时吓得脸都青了,急忙纠正对方的错误:“你不能直呼天皇的……仁守天皇殿下可是神在人间的化身!”
托里听了胡为的翻译后有些懵:“既然是神在人间的化身,就应该很有权。可是这些城主或者贵族对这天皇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如果说这些平民真的很尊重天皇的话,我也看不出来。这个国家的信仰也很古怪,既信天皇,也信从沧浯传过来的梵教。”
萨尔鲁代托里询问道:“既然你们的仁守天皇是神在人间的化身,为什么我感觉那些贵族根本就不怎么在意他啊?”
浩二没有直接回答萨尔鲁的问题,而是说道:“我们硫翌有七十多个诸侯国。每个国家都在打仗。实力最强的就会占据鸣海城,然后被天皇殿下赐封为大将军,代天皇掌握硫翌帝国。”
萨尔鲁的疑惑让其他水手也连连点头。虽然他们没在这里经历战争,但经过的城市属于几个国家,每个城市的人都不允许自己与另一个国家进行交易。只有硫翌城主没有出来限制。
“既然大将军代天皇管理硫翌,那为什么你们还是战争不断啊?”萨尔鲁追问道。
浩二一脸苦瓜像,觉得萨尔鲁这是在为难自己:“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平民……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大名为什么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