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两人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却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安陵瑶身后。安陵瑶一看,赶忙招呼两人:“青梧、流桐,你们俩站在旁边干啥呢,快过来一起坐呀!”
青梧连忙摆手,一个劲儿地拒绝:“不行不行,公主,我们可不能上桌。这是规矩,不能坏了规矩。”
安陵瑶一听,佯装生气道:“你们再这么说,我可真要生气啦!快过来坐,这是本宫的命令!”
听到这话,青梧二人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得唯唯诺诺地应声坐下。众人如众星捧月般围坐在火炉旁,一边推杯换盏,一边高谈阔论着往昔岁月,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安陵瑶仿若醍醐灌顶般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扭过头去问江羽:“羽哥哥,你出来的时候,我母妃的身体状况如何?”
听到安陵瑶的问话,江羽的脸色瞬间变得沉重无比,他缓缓地放下酒杯,长长地叹息一声,仿佛那叹息声能将这满屋的热闹都吹散:“唉,云才人的身体这些年就如那风中残烛,是越来越差了。要是还没有灵丹妙药的话,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啊!”
江羽的这一番话,犹如一盆冷水,无情地浇灭了众人高涨的情绪。江羽眼见众人情绪低落,赶忙出言安慰:“不过你们也无需太过忧心。我朝陛下已然寻得名医,想必用不了多久,云才人的病就能药到病除了。”
闻此言语,众人皆无喜色,皆无奈叹息。安陵瑶惨然一笑,“名医?父皇岂会为母妃寻良医?倘若母妃真的大行,父皇怕是只会为母妃举办盛大葬礼罢了。于父皇而言,我不过是用于交易之筹码罢了。”言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安陵瑶之神情,江羽宽慰道:“非也,陛下断非如此绝情之人。心中想必仍有公主与才人,毕竟公主乃其亲生骨肉。”江羽愈言愈心虚,声音亦不自觉愈发低微。
窗外寒风刺骨,安陵瑶端起酒杯行至窗边,面色凝重地望向南方,眼眶不禁泛红。于窗边伫立许久,安陵瑶拭去泪水,挤出一抹微笑看向众人。
众人皆面色凝重地凝视着安陵瑶,眼中满是忧虑。她们唯恐公主会就此想不开,然后因此轻生,若如此,她们的命运必将堪忧。
安陵瑶深吸一口气,竭力稳定自己的心境。而后宽慰众人道:“本宫无妨,你们继续饮酒,本宫有些乏了,先回房歇息片刻。”言罢,便转身回房。未几,又有一位不速之客悄然来临。江羽一脸警觉地望向门外,手中之剑亦随时准备出鞘。
在众人那如炬的目光注视下,那扇宫门犹如一位年迈的老人,发出了吱呀一声的叹息,缓缓地打开了。迎面走来的,竟然是轩辕逸!众人定睛一看,来人的脸犹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令人惊叹不已。众人不禁惊呼:“太子殿下!”说完,他们如被风吹倒的稻穗一般,连忙跪下行礼。
轩辕逸朝众人轻轻地摆了摆手,那手势仿佛是一阵柔和的春风,示意众人不必多礼。随后,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注意到了那个新面孔,问道:“青梧,这是来客人啦?还不赶紧介绍介绍?”
青梧愣了一下,赶紧给轩辕逸介绍,“太子殿下,这位是江羽,是公主在南离的随身侍卫,专门负责公主当时的安全,犹如公主身边的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随后又对江羽介绍道:“这位是北乾的太子殿下,轩辕逸。”
听了青梧的介绍,轩辕逸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江羽,心中总不是滋味。青梅竹马吗?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这才朝江羽点头示意,“你好,很高兴见到你。你在大乾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长乐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虽然是旧日好友,但毕竟男女有别,还是不要接触这么密切的要好。”
轩辕逸此话一出,江羽瞬间了轩辕逸的意思。当即拱手作揖,“好,那我便在此谢过太子殿下。”就在双方气氛紧张之际,安陵瑶再次从房内走出。她本是想嘱咐青梧些许事宜,然而见到轩辕逸时却倍感惊讶,一脸疑惑地问道:“欸,太子殿下,您来长明宫所为何事?”
轩辕逸双手一摊,微微耸肩,“我并无要事,难道无事便不可来探望我的准太子妃了?”闻得轩辕逸此言,安陵瑶面色微红,略带羞涩道:“莫要胡言,谁是你的准太子妃?””
看到这令人尴尬的一幕,青梧急忙拽着流桐两人如受惊的兔子般退到院里。窗外,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唯有数枝红梅如英勇的战士般傲立在院内。
轩辕逸眼见有外人在,也不便多留。与安陵瑶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众人目送轩辕逸离开。
等轩辕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众人这才想起桌上的杏花酒。江羽看了看天色,眼见天色渐晚,于是起身就要离开。
安陵瑶三人送江羽来到长明宫宫门外。江羽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别送了。可安陵瑶几人还是坚持等江羽走远了再回宫。
直到江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三人的视线里,安陵瑶这才转身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