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长明宫因太医救治及时,安陵瑶犹如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后又被拉了回来,所幸并未因此落下什么病根。但她的身子仍如被重锤狠狠敲击过一般,感觉万般不适。
安陵瑶强忍着痛苦,挣扎着坐起身来,心中暗自思忖着要再次去坤宁宫试试。就在此时,正好进屋的青梧如同一阵春风般快步上前搀扶,关切地问道:“公主,你这是要干什么?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我们就好,何须自己亲自动手呢?”
听到青梧的声音,安陵瑶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道:“青梧你来得正好,本宫正要再走一次坤宁宫,你陪本宫一同前去。”
此话一出,青梧的手却停在了半空,随即小声道:“公主,您又何必再去碰壁呢?太后明显不想见你,那你又怎么能如愿呢?”
听到青梧的话,安陵瑶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仿若风中残烛般低声道:“本宫何尝不知此理,但如今还有何计可施?陛下如今日理万机,终日如那高高在上的太阳,令人难以企及。皇后娘娘又因本宫身份问题,如那紧闭的大门,将本宫拒之门外。如今也只剩太后这一线生机了,无论如何,本宫都要奋力一试。”
眼见劝说无果,青梧也只得作罢。遂上前扶起安陵瑶,仿若那谨慎入微的侍者,为其更衣着装。待二人一切准备妥当,正要举步出门之时。不巧正遇带着御医前来的轩辕逸。几人对视无言,似那惊惶之鸟,茫然失措。轩辕逸凝视着眼前的二人,问道:“如何,你们欲出门?此去何处?孤今日特地带了御医前来为你诊察,查看是否还有不妥之处。”
眼见太子发问,青梧只得战战兢兢地应答。然而,正当青梧欲道出二人目的之际,安陵瑶却打断了她。
轩辕逸见安陵瑶打断青梧说话,面露疑惑之色,看向安陵瑶,沉声道:“对孤,你们有何难言之隐。若有任何困难,孤都可助你们解决,何必遮遮掩掩?”
待轩辕逸言罢,安陵瑶亦只是不卑不亢地朝轩辕逸行了一礼,谢过轩辕逸。并言辞恳切地婉拒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我们只是信步闲游,并无要事。多谢太子殿下关怀。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闻得安陵瑶发问,轩辕逸方忆起此行之目的,乃是令御医再为安陵瑶详加诊察,以防遗患。遂现出御医身影。
安陵瑶仰头观天色,心中暗自思忖,此刻前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只得作罢。于是轻唤几人进入内堂。
待众人坐定,御医如临大敌般仔细为安陵瑶检查完毕,旋即向轩辕逸禀报,“启禀太子殿下,长乐公主之风寒已如冰雪消融般大愈,然而公主殿下娇躯羸弱,恰似那风中残烛,尚需静心调养,方为万全之策。”
见安陵瑶身子骨已无大碍,轩辕逸心中的巨石这才如释重负。见御医言安陵瑶仍需静养,轩辕逸便也不再叨扰,只是嘱咐青梧几人要悉心照料安陵瑶后,便带着御医匆匆离去。
待轩辕逸几人渐行渐远,安陵瑶如雕塑般颓然地坐在窗前,沉默不语,只是痴痴地望着窗外的梧桐树,仿佛那是她心中唯一的寄托。见安陵瑶终日茶饭不思,只是静静地看着梧桐树发呆,青梧几人心中犹如刀绞般疼痛。但如今的安陵瑶,已然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任谁的话语都无法进入她的耳中。
眼看着安陵瑶如那风中残烛般,茶饭不思,青梧等人心中犹如刀割般疼痛。然而,面对此景,他们却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得将所有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太子轩辕逸。
轩辕逸闻此,心如刀绞,如脱缰野马般朝着长明宫疾驰而去。待到他望见那面容憔悴得如凋零花瓣般的安陵瑶,正痴痴地凝视着院子里的梧桐树时,他的心头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痛楚难耐。
他如疾风骤雨般疾步上前,朝着安陵瑶的方向狂奔而去。看着安陵瑶那憔悴得如残花败柳般的脸庞,方才的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成了质问,“你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要这般作贱自己的身体?有何事是孤不能帮你解决的呀!”
听到轩辕逸的声音,安陵瑶宛如一尊雕塑般,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并未多言。许久,安陵瑶才缓缓启齿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恕臣妾不能起身相迎。不知殿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莫不是只为质问臣妾是否用膳?那便多谢太子殿下挂心了,臣妾的身体,臣妾自己知晓,就不劳殿下费心了。殿下还是请回吧。”
听到安陵瑶那不咸不淡的回话,轩辕逸心中的怒火如火山喷发般愈发旺盛,他一个箭步上前,捏住安陵瑶那如削葱般的肩膀,生气地吼道:“安陵瑶!孤这是在关心你,你这算什么态度?孤说了,你有什么问题,孤都可以帮你。可你呢?你倒好,把事都憋在心里,谁都不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身边的人都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担心你!”
可等轩辕逸说完,安陵瑶还是面无表情,只是形式般朝轩辕逸行了一礼,淡淡道:“劳殿下挂心,臣妾不胜感激。但臣妾所忧之事,太子殿下还真是解决不了。因此,若无事的话,殿下还是请回吧。”
听到安陵瑶此言,轩辕逸面色一沉,沉声道:“孤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事,竟连孤都无法解决。你且道来,若真是孤无法处置,孤自会奏请父皇裁决,由他老人家为你定夺。”
轩辕逸言罢,安陵瑶徐声道:“此事太子殿下恐难解决。妾身所求,乃是恳请陛下解除妾身婚约,勿使妾身嫁与他人。”语罢,轩辕逸霎时僵立原地,安陵瑶此要求委实大胆,实非他所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