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天渊祭坛
北原深处，一座自古无人踏足的死地正被厚重的黑云笼罩，雷鸣在天边翻滚，仿佛随时会有天火降世。此地，名为——天渊。
苏临风立于断崖之巅，身后莫音不发一语。他们脚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仿佛天地之间的一道裂口，将生与死、光与暗分隔两界。
而天渊底部，正是传说中“灭影”沉眠之地——天渊祭坛。
“千影楼的七影中，‘灭影’最为神秘。”莫音低声道，“他似乎从未亲自出手，却在所有布局中留下影子。影无极、赫连闰、阴翳……都承他号令。”
“他，是七影之首。”苏临风望着漆黑深渊，眼神冷峻，“此地，可能是七影真正的中枢。”
莫音点头，忽而从怀中取出一块灰色令牌，其上刻有古老符文，呈“灭”字轮廓。
“这枚‘灭影令’，是当年我父亲从一次密令任务中带出。命轮钥曾在它附近共鸣，恐怕天渊深处，藏有‘七影图’的第二节。”
“既如此，我下去。”苏临风目光坚决。
“我陪你。”莫音不容置疑。
苏临风望她一眼，无言地点头。他们一同展开身法，飞掠而下，投入那无尽黑暗的深渊。
……
渊底冰寒彻骨。
二人落地之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光，没有风，只有永恒的寂静与浓重的死亡气息。
四周是密布的骨墙，那些白骨垒砌成高塔，残留着千百种不同种族的死亡痕迹：有人类，有妖兽，有灵族，甚至还有古时机械体与亡灵之躯。
在一座骨桥尽头，一方巨大的黑色石台赫然矗立，四角悬空，浮于黑雾之上，正是——天渊祭坛。
苏临风缓步前行，脚步在骨桥上回响，仿佛踏在亿万魂灵的悲鸣之上。
他们来到祭坛边缘，莫音忽然止步，皱眉道：“你听——”
苏临风凝神。
片刻，耳畔竟传来细碎低语，那些声音像是无数亡魂在耳边念诵，又仿佛是一人一声，呢喃着：
“回……来……归……影……”
“入……灭……即……生……”
忽然，整个祭坛震颤，一道光芒自台中央冲天而起！
轰——！
一面漆黑如墨的碑石自地面浮现，其上刻满无数铭文，符号如蛇，流转其上，仿佛在呼吸。
碑顶，有一滴黑金色的血液悬浮，宛如天地初生的第一滴“命”。
苏临风倒吸一口凉气：“那是……”
“灭影之血。”莫音面色凝重，“真正的七影首魁，以自身血肉铸碑，沉眠于此，镇压整个魂灾大阵。”
苏临风忽然从命轮钥中感应到强烈波动，钥匙自行飞出，投向碑石！
咔——！
碑面符文猛然绽放，虚空被撕裂，一道门户显现。
门户之后，是一片模糊的世界，隐约可见一道人影，站在无尽影流之中，静默不语。
“你终于来了。”那人影缓缓开口，声音古老且威严，仿佛跨越万年，“命轮之主，千门传人。”
苏临风心中一震：“你是——灭影？”
人影缓缓点头，“是我。”
“你竟未死？”莫音惊讶。
“我从未真正死去，只是将意志封于此，等待命轮再现。”灭影幽幽道，“七影图之第二节，封于我身。若你欲取，需答我三问。”
苏临风目光如炬：“请问。”
“第一问：何为‘千门’？”灭影冷声问道。
苏临风沉吟，答：“千门，不为千术，而为千心。术者千变，心存正道，不失初心，方能千门归一。”
“第二问：你为何而战？”
“为苍生，为正义，也为父仇。此生，不为成圣，只求问心无愧。”
“第三问：你可承我道？”
苏临风眼神一凛：“若你道为正道，我可承之；若你道为灭世邪轮，我必斩之。”
灭影沉默良久，忽然仰天大笑：“好！有你此言，吾无憾矣。”
随即，他伸手一指，那滴黑金之血飞出，化作一道墨色残图，缓缓落入苏临风掌中。
【七影图·第二节——灭影轮】
【开启“灭阵”残卷】
【命轮觉醒度：36%】
“记住——七影图，未完；真正的终局，在‘轮回天镜’。”灭影之影渐渐散去，只留下那句低语回荡于虚空。
石碑崩碎，祭坛瓦解，整个天渊开始震动！
“不好！这里要崩塌！”莫音惊道。
苏临风收起残图，拉住莫音手腕，唤出命轮钥投向高空——钥匙化作传送门，将二人一同送出天渊深渊。
……
再睁眼，已是浮空山。
薛秉骞站在峰顶等候，见二人归来，顿时长舒一口气。
“你们终于回来了。”
苏临风点头，眼中寒光微现。
“灭影已醒，七影图得其二。魂灾虽止，但终局未至。”
“下一步，”他看向远方，“是轮回之地。”
而此时，南方的千影楼总部深处，一道神秘黑影站于高台之上，缓缓睁开双眼。
“灭影已陨，命轮苏醒……好，终于……可以开始‘归轮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