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潜入金銮
春日将临，京城之上暖阳普照，宫墙重重、锦绣辉煌。
自归墟归来已过七日，苏临风一行暂驻南城沈府。此时，江湖已风起云涌，各大门派得知“苏震天之死”终于揭露，浮影行踪不明，千门残余势力开始浮出水面。
而在京中，另一场暗流，正悄然涌动。
“你真的决定入朝？”柳清霜坐在窗前，轻抚长发，望向庭外的桃花。
苏临风点头：“浮影非主谋，真正的敌人藏于庙堂之中。我若不入朝，何以查清‘逆命者’？”
胡冰羽将火铳拆散上油：“你从小不通仕途，如今就想入金銮殿？怕不是走进去便被拦下。”
苏临风微笑：“所以我不是去‘应考’。我是去‘借刀’。”
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摊在桌上，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字——金銮册密。
那是他在归墟密室所得的另一份遗物，内载当年苏震天曾以密使身份调查朝中贪官与外敌之勾连情报，所有线索最终指向一人——户部尚书谢不言。
“谢不言之名，三年前也曾在我父亲案卷中出现。”胡冰羽声音冷静，“他是江左谢家旁支，借重商立威，曾与千门暗中交易。”
苏临风点头：“更重要的是，谢不言近半年频繁接触北境驿使，有暗通蛮族之嫌。”
“你是打算以‘举报’为名入朝？”柳清霜已猜到他心中筹谋。
“更确切地说，我要设局。”苏临风低声道。
……
三日后，京城东门。
一辆青车缓缓驶入，车前悬挂户部呈文印信，车内人正是苏临风，假扮为户部小吏“林风”，随公文入宫。
入城前一晚，柳清霜为他布下幻容药水，改换面貌；胡冰羽则托沈家从金銮台内部打通关系，使他得以化身“巡账小吏”，进入户部档案司。
当他踏入金銮宫东阁，看到那层层文山会海，纸墨飘香的庙堂世界时，忽觉此处远比江湖更可怕。
“林风，户部三司调账任务归你，务必在七日内清出北境调拨银两清册。”主管是一名瘦长中年人，名叫沈成，声音刻薄，眼神冷漠。
“谨遵大人吩咐。”苏临风低声应道。
从这天起，他以户部小吏身份，潜伏金銮。
他并非真正为查账而来，而是借清查之机接近谢不言身边。
……
夜半三更，东阁灯火未灭。
苏临风坐于案前，将一份份账册细细拆解。终于，在一册北境“豫州驿补”费用记录中，他发现一行异常文字：
“第七项补贴，转于‘金井台’无名司。”
金井台，是内廷秘司之一，凡有涉及密探与暗线之事，皆归金井台管理。而“无名司”，从未出现在户部公开名录上。
他意识到，这是谢不言私设的“暗库”，专供某项密事之用。
“想必就是那群‘逆命者’的银脉。”
他将册页暗自拓印，藏入怀中。
正当他起身时，忽闻窗外轻声一动，寒芒乍现。
他猛然侧身，一枚飞钉“啪”地一声钉入身侧木柱，若再迟一步，已破心脉！
“谁！”苏临风低喝，身形如燕跃出窗外。
庭中一名黑衣人倏然遁入暗影，身法极快，宛如鬼魅。苏临风紧追不舍，翻越阁墙直奔西苑。
黑影忽然止步，反身一掌拍来，掌风剧烈，竟是内家真气！
苏临风借势后跃，手腕一抖，“伏龙钩”卷出金线，缠住对方右臂！
黑衣人轻哼一声，反手一抹利刃，竟直接割断钩绳，极狠极准。
苏临风也不恋战，瞬身后退，留下一枚爆音珠，“砰”然炸响，引来宫中守卫。
黑衣人冷哼，纵身跃上房顶，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东阁，苏临风眉头紧皱。
“金銮之中，已有‘逆命者’探子……”
他低头看着那张拓印的账册，心知这场斗争，已经远远超出江湖的范畴。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父亲遗物，细细抚摸，眼神坚定。
“父亲，你说归墟只是起点。如今我已入局。我要把这张网……一寸寸揭开。”
……
翌日，宫中大朝。
谢不言于金銮殿外宣讲新策，提议裁减边军兵饷以“转供民需”，引发朝臣哗然。
苏临风站于人群之中，远远望见那名紫袍老者，须发斑白，眼中却藏着蛇蝎般的冷意。
他知，此人正是“逆命者”之面具。
而他的反击，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