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灯光亮得晃眼,连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都无所遁形。
“什么?你说你不记得了?”鲛崎刑警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玻璃杯都跟着嗡嗡作响,“在甲板的时候,明明就是你自己说什么,你就知道他还活着这些话啊!”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眼神像淬了冰,死死钉在鲸井定雄脸上。
鲸井定雄身子猛地一缩,双手紧紧攥着桌布,指节泛白,声音里带着颤抖:“我,我真的有说这句话吗?”他眼珠乱转,像是在拼命搜刮记忆,可最终只挤出满脸的茫然,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在灯光下闪着油亮的光。
“少给我装蒜!”鲛崎刑警怒喝一声,又重重拍在桌子上。这一下力道更狠,烟灰缸“哐当”一声被掀飞,带着半截燃烧的烟头和一捧灰,劈头盖脸散在桌面上。
他霍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压向鲸井定雄,眼睛瞪得像铜铃,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快说出来!说出来你就轻松多了!”
鲸井定雄吓得浑身一抖,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鲛崎刑警却步步紧逼,一只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几乎要贴到对方脸上,语气里的压迫感像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你所说的就是达才三对不对?承认吧!”
“我,我不知道啊!”鲸井定雄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说话结结巴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一边说一边拼命摇头,额头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砸在衣服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鲛崎刑警却仍是追问,似乎不问出点什么,誓不罢休。
亮堂的灯光直直打在两人脸上,鲸井定雄瞳孔收缩,鼻翼翕动,连带着肩膀都在不停发抖,那副惊恐万状的模样被照得一清二楚,连最细微的抽搐都没能逃过周围人的眼睛。
餐厅里的其他人都端坐在餐位上,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边,看着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压抑。
秋山优奈美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眉心微沉。
可看这架势,鲸井定雄要么是真不知情,要么就是硬扛到底,想从他嘴里套话简直难如登天。更何况,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苍木能查到的线索本就寥寥无几。
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秋山优奈美指尖一顿,目光落在那张附带的图片上——照片里的女孩儿笑靥如花,她盯着图片看了几秒,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
“这样根本没完没了嘛!”服部平次叹气。
就在这时,餐厅的门被“砰”地推开,毛利小五郎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扬着手里的笔记本高声喊道:“组长!我刚才去问过船上的船员了!”
鲛崎刑警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瞬间从审问的状态里抽离出来,抬眼看向他:“哦?怎么样了?”
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着笔记本念道:“每一位船员都有不在场证明。刚才那起爆炸发生的时候,除了船长和乘客之外,所有船员都是两人以上结伴行动的。也就是说,我们在这儿听到类似枪声的声音,赶到甲板查看之后,才发生的爆炸。所以,被火烧成焦尸的,应该是当时不在甲板的人才对。”
鲛崎刑警听完,忽然笑了,“照你这么说,死者只有可能是还没现身的达才三了?”
“鲛崎叔叔,”秋山优奈美忽然开口,声音清亮,“还有一个人。那个因为不舒服很早就回房间休息的龟田先生,从他回房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了。”
毛利小五郎闻言一愣,左右看了看,像是才想起这茬,拍了下大腿:“哦对!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鲛崎刑警脸色一沉,立刻喊道:“既然这样,快到他房里把他带到这里来!快!”
“是!”毛利小五郎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跑,脚步都带风。
服部平次见状,“噌”地站起身:“我也陪大叔过去!”
柯南也跟着跳下凳子,小短腿迈得飞快:“我也要去!”
看着这两人一溜烟跟着毛利小五郎跑了出去,毛利兰眨了眨眼,脸上满是茫然,下意识地朝着他们的背影喊道:“等等,等等嘛!”
她转过头,正好对上秋山优奈美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担忧。
“那...奈美,我们也一起去好了!”毛利兰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秋山优奈美点了点头:“嗯,一起去看看吧。”
驾驶室里,仪表盘的绿光幽幽亮着,映在船长的脸上。他握着通讯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听完那头的指令后,喉结动了动:“...好的。”
“咔哒”一声挂了电话,他将听筒放回座机,对着一侧的船员说道:“我们现在就直接前往小笠原。”
船员诧异:“船长,你不打算折返吗?”
船长弯腰拿起椅背上的制服帽,指腹摩挲着帽檐上磨旧的徽章,语气不容置疑:“对,明天一早他们就派直升机过来,我们船上现在搭载了一定要送到岛上去的生活物资,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警视厅也会派船出来。”
“在这之前呢,”他将帽子重重扣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我们只有把这件案子交给那位大侦探了。”
“引擎启动——”
指令顺着线路传向轮机舱,片刻后,船体微微震动起来,螺旋桨搅动海水的轰鸣从船底传来。
毛利小五郎屈起手指,在门板上“咚咚咚”敲了三下,扬高了声音喊:“龟田先生?开门啊,龟田先生!”
走廊里的灯光映着他的影子,拉长在地面上。喊了半天没动静,他挠了挠后脑勺,眉头拧成个疙瘩:“伤脑筋啊,我看你们再去借把钥匙来好了。”说着,手无意识地搭在了黄铜门把手上,指尖刚一用力,那把手竟顺着惯性“咔嗒”一声向下转了半圈,门缝里立刻透出些微昏暗的光。
“嗯?门没锁?”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诧异。他试探着推了推门,缝隙又大了些。
“龟田先生,我自己进来咯!”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门彻底推开,伸手按向门边的开关。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灯光骤然亮起,刺得人眼睛发花。众人探头一看,顿时愣住——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没有半个人影。
秋山优奈美皱紧了眉,这房间太干净了,干净得不像有人住过,连空气里都没有一丝人气。
服部平次和柯南对视一眼,几乎同时点了点头,两人眼里都闪过一丝了然。
“人不在这?”毛利小五郎一脸困惑,转身就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拉开衣柜门看看,又弯腰瞅了瞅床底,“难道出去了?”
“既然这样,”毛利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语气里带着担忧,“我们还是快点去通知鲛崎叔叔的好。”她扭头看向秋山优奈美,征求意见,“对吧,奈美?”
秋山优奈美点头:“嗯,先告诉他比较好。”
毛利兰刚要抬脚,却发现身边少了两个人,她疑惑地眨眨眼:“欸?柯南跟服部人呢?”
秋山优奈美也愣了一下,挑眉探头看了看走廊,两边都空荡荡的,哪有那两人的影子。她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角——这两个家伙,怕是已经有头绪,自己找线索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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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鲛崎刑警(大灯):说!快说!
鲸井定雄(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真是过分写实的刑警审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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