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三人用过午餐后,稍作休憩,便来到了酒店大堂。
酒店外,阿庆和几名保镖早已在路边守候多时。
两女像往常一样,亲昵地挽着星阔的胳膊,手中都提着一份精心准备的礼品。
正在抽烟的阿庆,看到星阔三人出来,急忙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使劲踩灭,然后快步迎上前去。
“阿庆,开下后备箱,放点东西。”
“欸,好的,张生。”
阿庆迅速打开后备箱,伸手接过两女手中的礼品,动作轻柔而谨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入后备箱。
关好后备箱后,阿庆快步走到车门前,打开车门,微笑着向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三人坐稳后,阿庆才缓缓启动汽车。
星阔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微微抬起眼皮,透过后视镜,不紧不慢地说道。
“震哥这个点应该醒了吧?”
阿庆听到这话,眼神通过车内的后视镜与星阔交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张生,一般这个时候周生都已经醒了,而且今天周生的阿爷也过来了。”
星阔听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疑惑地看向阿庆。
“怎么突然过来了?”
阿庆一边专注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一边耐心地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张生,每周周生的阿爷都会选一天去周生那里住,今天刚好就是老爷子过来的日子。”
“这样啊。”
星阔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
黑色商务车平稳地驶离繁华市区,窗外的景致逐渐由摩登高楼转为葱郁山色与湛蓝海景交织的画卷。
道路愈发清幽,两旁是精心修剪的绿植和一栋栋掩映在绿树丛中、风格各异的顶级豪宅。
诺澜轻轻捏了下星阔的胳膊,望着窗外掠过的优美景致,柔声问道:“星阔,我们是不是要去深水湾?就是电影里常提到的那个?”
星阔反手握住她的手,温润一笑:“没错,感觉这里环境怎么样?”
诺澜由衷赞叹,“真美,宁静又优美,不愧是港岛的富人区。”
羽墨也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好奇地看向星阔。
“星阔,那你知道这里面都住着谁吗?”
星阔朝驾驶位的阿庆扬了扬下巴,说道:“我不太清楚,阿庆可能就知道。”
阿庆听后,嘴角微扬,带着几分熟稔的自信:“张生,羽墨小姐,这一片我还真熟。给周生开车,这些基本信息都得记牢,这片是谁家的,车牌号多少……都得门清。”
他一边稳稳驾驶,一边如数家珍般介绍起沿途几处着名宅邸的主人。
当提到“李黄瓜”时,星阔眉梢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阿庆透过后视镜捕捉到这丝笑意,心头微紧,忙问:“张生,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星阔摆摆手,神色淡然:“没有,只是想起一些事。你继续。”
阿庆这才松了口气。
“喔,好的。”
……
不多时,轿车驶入一条更加私密的林荫道,最终在一扇气派的雕花铁艺大门前停下。
门卫看清是阿庆,立刻恭敬地开启大门。车子沿着蜿蜒的车道驶入,最终停在一座融合了现代简约与东方意蕴的豪华别墅门前。
庭院开阔,绿草如茵,远处的海景若隐若现。
阿庆迅速下车,为后座三人打开车门。
“张生,两位小姐,到了。”
星阔沉稳地应了一声。
两女先行下车,星阔随后跨出。
阿庆已经利落地打开后备箱,将包装精美的礼品盒递给两女。她们刚接过,别墅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便从内打开。
门内,一对气质卓然的夫妇快步迎出。
男子约莫三十五六岁,面容端正,眉宇间自带一股沉稳的正气,笑容爽朗;他身旁的女子稍年轻些,身姿优雅,仪态万方,脸上洋溢着温婉而大方的笑容。
正是周震和他的妻子许琪雯。
“星阔!”
周震声音洪亮,大步上前,给了星阔一个结实的拥抱,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用粤语热情道。
“哇!稀客驾到!终于舍得嚟探我啦?”
星阔笑着回抱,用国语回应:“震哥,别这么说,搞得我好像负心汉一样。讲国语啦!”
周震松开他,目光促狭地扫过他身后亭亭玉立的两女,改用流利的国语,笑着轻捶了下星阔的肩膀:“哈哈,好!没问题!怕你粤语退步嘛!”
许琪雯也走上前,巧笑倩兮:“星阔,欢迎!阿震知道你今日要来,一大早就吩咐厨房准备你最爱的菜式了。”
“嫂子,好久不见,你可是越来越光彩照人了。”
星阔笑容真诚。
许琪雯美目流转,带着善意的调侃看向星阔身旁。
“是吗?跟你身边这两位绝色佳人比起来,我可是逊色不少吧?”
她目光中的欣赏毫不掩饰。
周震脸上也挂着戏谑地笑容。
“怎么?不介绍一下?”
星阔会意,自然地轻揽了一下身旁两女的纤腰,让她们与自己并肩而立。
“震哥,嫂子,这是诺澜,这是羽墨。”
他转向两女,介绍道:“这位是震哥,周震,这里的地头蛇,什么事都能摆平。这位是嫂子许琪雯,人美心善。”
“去,瞎扯什么,哪有你厉害啊?知名企业家,这次你可是又出名了。”
周震没好气地朝星阔翻了个白眼。
“震哥好,嫂子好。”x2
两女齐声问候,声音清甜,笑容得体,微微欠身。
许琪雯立刻上前,亲热地挽住诺澜和羽墨的手臂,眼中满是喜爱和促狭。
“哎呀,星阔你真是好福气!最近总听人说你身边有两位天仙似的姑娘,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能把星阔这块木头都捂热了。”
她的话让两女脸颊飞起红霞,连忙谦逊回应:“嫂子过奖了,您才叫有气质,有韵味呢。”
周震看着妻子与两女迅速拉近距离,毫不意外。
他的目光落在两女手中的礼盒上,故意挑眉看向星阔:“喂,星阔,你小子不会是把上次我送你的礼物又拎回来给我了吧?”
他语气带着十足十的怀疑。
两女闻言,惊讶地看向星阔,许琪雯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忍俊不禁。
星阔立刻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状,揽住周震的肩膀。
“震哥!我是这种人吗?!”
“是!”
“……”
噗呲!
三女见眼前的场景,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
“天地良心!这次我可是带了上好的岩茶,还有特意为你淘来的一幅字画!要不是瓷器易碎难带,我恨不得连我珍藏的梅瓶都给你扛来!”
周震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了星阔。
“呵,少来!酒呢?上次电话里说得天花乱坠的虎骨酒呢?我可是连个瓶子影都没见着!”
星阔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咳…送东西当然要亲自送才有诚意嘛,托人算怎么回事?酒…下次,下次一定!好东西得细水长流不是?”
【开玩笑!那玩意我自己的存货都不多了,还拿了一些给宛瑜她爸,我自己还有喝呢,还好虎骨还有那鞭还在,能继续泡……】
周震没好气地又拍了一下星阔的肩膀:“行,你小子就给我画饼吧!”
许琪雯适时上前打圆场,温婉笑道:“好啦好啦,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请进屋里坐。阿震你也真是,客人来了还让人家在外面吹风。”
周震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星阔算哪门子客人?这小子脸皮厚着呢,熟得很!”
他转而看向两女,做了个夸张的请进的手势。
“不过怠慢两位大美女可不行,快请进快请进!不然某人该心疼了,他那八极拳我可顶不住!”
周震揶揄地看向星阔。
星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周震哈哈大笑,揽着星阔的肩膀就往里走。
趁此间隙,星阔压低声音问:“震哥,听说你家那位神机妙算的老爷子今天也在?”
周震眼中精光一闪,同样低声回道:“对啊,怎么?想让我家老爷子给你看看?”
星阔略带迟疑:“会不会太麻烦老爷子了?”
周震嗤笑一声:“装!你要真怕麻烦,就不会特意问了!跟我还来这套?”
星阔嘿嘿一笑,坦然承认:“这不是跟你最熟嘛。”
身后,许琪雯热情地挽着诺澜和羽墨的手,宛如亲姐妹般说笑着往里走。
刚走几步,她想起什么,回头对车旁的阿庆喊道:“阿庆,你也进来喝杯茶歇歇脚吧?”
阿庆连忙躬身:“谢谢大嫂!不用了,我正好要去把车送去保养一下。”
许琪雯点点头:“那好,你稍等,我让黄姐拿些东西给你,阿震让我特意留给你的。”
阿庆感激道:“多谢周生!多谢大嫂!”
许琪雯温婉一笑:“客气什么,一家人。”
说完,便亲昵地挽着两女,步履优雅地走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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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宅
步入周宅大厅,即便是见惯奢华场面的诺澜和羽墨,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并非金碧辉煌的堆砌,而是沉淀着岁月与底蕴的低调奢华。
线条简洁的明式家具由温润的紫檀木打造,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水墨,角落摆放着釉色莹润的古瓷。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不动声色的贵气。
两女面上维持着得体的平静,内心却为这份内敛的华美所触动。
许琪雯目光敏锐地扫过两女,对她们的镇定自若暗自赞许。
客厅中央的黄花梨罗汉床上,端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他年逾古稀,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但那双眼睛却亮如寒星,仿佛能洞穿人心。
正是周家定海神针般的老爷子。
他看到星阔进来,原本淡然的目光陡然一凝,精光闪烁,竟下意识地撑着扶手要起身。
走在前面的周震和星阔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一左一右稳稳扶住他。
老爷子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紧紧握住星阔的手臂,目光如炬,上下仔细端详着他,片刻后才缓缓道:“阿震,这位就是你常提起的星阔吧?”
老爷子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周震和星阔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老爷子如此精准的点名。
星阔微微躬身,态度谦和而恭敬。
“老爷子您好,我是张星阔。”
“是啊,阿爷,怎么了吗?”
周震不解地问道。
老爷子缓缓摇头,并未直接回答,目光却转向了星阔身后的诺澜和羽墨。
他眉头先是微蹙,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困惑的迷雾,随即又舒展开,眼中掠过一丝了然,抬手示意。
“来了就是客人,各位快坐,别拘束。”
许琪雯适时地坐到茶海主位,素手纤纤,开始温杯烫盏,动作行云流水:“是啊,都当自己家就好。”
茶香随着水汽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