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璧城内的招募点很快就排起了长队,年轻的百姓们纷纷报名参军,有的是为了报仇,有的是为了保卫家园,有的是为了建功立业。
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身材高大,眼神坚定,走到招募官面前:“我爹被金狗杀害,我要参军,跟着将军杀金狗,为父亲报仇!”
招募官点头,登记好他的名字:“好样的!跟着咱们将军,你一定能报仇雪恨!”
短短三日,宋军就招募了两千余名乡勇,加上之前的俘虏,兵力回到了四万,还有近两万辎重兵。
李显忠将乡勇、辎重编为 “忠义军”,由宋军老兵带领,进行严格的训练,教授他们骑马、射箭、冲杀的技巧。
训练场上,士兵们列队整齐,认真地学习着各种战术,呐喊声震天动地。
与此同时,李显忠还派人安抚灵璧的女真人。
一视同仁也给女真百姓分发粮食;释放被金军关押的轻罪或含冤的女真囚犯,让他们与家人团聚。
一个女真老妪,带着孙子,来到李显忠面前,躬身道:“将军,多谢您的善待。大金欺压百姓,您是仁义之师,咱们愿意拥护大宋,再也不想受大金的压迫了。”
李显忠笑着说:“不必多礼。无论是汉人还是女真人,凡是在我大宋境内守我大宋规矩的,都是我大宋百姓,都应该安居乐业。只要你们拥护大宋,遵守大宋的律法,大宋就会善待你们。”
至此,灵璧城的局势渐渐稳定下来,百姓们安居乐业,宋军士兵们士气高涨。
李显忠站在城头上,望着宿州的方向,心里满是坚定。
拿下宿州,是北伐的关键一步,也是他回到鄜延的必经之路。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斥候探查清楚宿州的情况,他就立刻与东路军汇合,一齐进攻宿州。
此时,虹县方向传来消息,邵宏渊率领四万大军,正在攻打虹县,却遭到了金军守将蒲察徒穆、大周仁的顽强抵抗,战事进展不顺。
李显忠得知消息后,眉头微蹙 —— 邵宏渊虽与他不和,但毕竟是北伐大军的一部分,若虹县久攻不下,会影响整个北伐的进度。
“将军,要不要派援军去支援邵将军?” 岳霖问道。
李显忠摇头,眼神坚定:“不必。邵将军有四万大军,足以拿下虹县,他之所以进展不顺,大概率是因为战术不当。虹县城内守军不过数千人,以邵将军之能,拿下虹县应该就在这几日。”
他顿了顿,又道:“传我令,让斥候密切关注虹县的战事,若邵将军真的遇到危难,再考虑支援。现在,咱们要集中精力,准备探查宿州情况,之后与东路军会师合攻宿州!”
岳霖躬身应诺,转身离去。
灵璧城的阳光越来越炽烈,宋军士兵们正在加紧训练,粮草和军械也在源源不断地运往军营,灵璧如一台战争机器正在飞速运转。
同一时间,虹县城内。
金军守将蒲察徒穆等人正在加紧加固城防。
他刚刚得知灵璧失守,萧琦战败的消息后,心里满是焦虑。
他从斥候那里得知,邵宏渊率至少四万大军就要来攻击虹县,而且李显忠的宋军可能也会来帮忙,必须做好万全的守城准备。
他下令,关闭城门,深挖城壕,储备足够的粮草和军械,同时派人向纥石烈志宁元帅回信,请求援军。
城头上,金军士兵们严阵以待,弓弩手搭箭待发,滚木、礌石堆放在一旁。
蒲察徒穆站在城头上,望着灵璧的方向,心里满是凝重 —— 虹县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淮河的仲夏,浊浪翻滚,带着泥沙的气息扑面而来。
却说那邵宏渊率领四万宋军,乘坐战船,缓缓渡过淮河,船头的 “宋” 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位军中的老将,身着银色铠甲,马鞍前挂着一柄磨得发亮的大刀 —— 那是当年韩世忠元帅赠予他的武器,象征着他 “神武左军” 老兵的荣耀。
他站在旗舰的甲板上,望着远处虹县的轮廓,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将军,虹县城矮兵少,只有几千金军,咱们四万大军,定能一举拿下,给北伐开个好头!” 副将周宏策马来到甲板上,语气兴奋。
他是邵宏渊的亲信,跟着他征战多年,深知邵将军的战力。
邵宏渊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眼神中带着几分自负:“那是自然!虹县不过是弹丸之地,蒲察徒穆、大周仁之流,也配挡我大宋北伐之师?”
他想起自己当年跟随鼎澧镇抚使程昌禹、后又随韩世忠元帅征战,大小战役百余场,未尝一败,如今以数倍兵力攻一座小城,更是胜券在握。
三日后,宋军抵达虹县城外。
虹县的城墙确实不高,只有三丈有余,城头上的金军士兵也寥寥无几,看起来防守薄弱。
邵宏渊骑着马,在城下巡视一圈,更加坚定了信心:“传我将令,原地扎营,明日清晨,全力攻城!云梯、撞车齐上,务必在一日之内拿下虹县!”
次日清晨,攻城战正式打响。
宋军士兵们推着撞车,扛着云梯,朝着城墙冲去。
弓弩手在后面齐射,箭雨如蝗,落在城头上。
可让邵宏渊没想到的是,虹县的防守远比他想象的坚固 —— 城头上的金军士兵虽少,却个个悍勇,他们躲在垛口后,精准地射杀冲上来的宋军士兵。
滚木、礌石如雨点般砸下,将云梯砸断,撞车也被火油点燃,熊熊燃烧。
“废物!都给我冲!” 邵宏渊骑着马,在阵后怒吼,让传令兵挥舞着令旗向士兵发令。
可宋军士卒们面对密集的防守,纷纷退缩,攻城的阵型很快散乱。
中军统制周宏见状,率领一支精锐步兵,亲自扛着云梯冲上前,却被一支流矢射中肩膀,只能是回来处理伤口。
“周将军小心!” 士兵们惊呼着,想要继续攻城,却被金军的箭雨逼退。
邵宏渊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 —— 他没想到,以四万大军攻一座小城,竟然会如此狼狈。
接下来的几日,邵宏渊每日都下令攻城,却始终无法攻破虹县。
他采用了多种战术,先是正面强攻,后是夜袭,甚至试图挖地道入城,却都被蒲察徒穆和大周仁识破,一一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