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斯陨石坑的雷暴像天神在头顶擂鼓。林陌站在寒狱矿山的最高点,脚下踩着三万比特币矿机组成的钢铁基座。当第一道闪电劈中矿场避雷针时,他丹田里的寒气漩涡突然逆旋——不是吸收,是疯狂排斥天雷之力!
“电网过载!”苏晚晴在控制室嘶喊。监控屏上,代表矿机算力的绿色瀑布流瞬间赤红。闪电没有导入大地,反而顺着电缆回流,将矿机群熔成废铁洪流。更恐怖的是闪电轨迹——在夜空中曲折扭动,最终汇聚成父亲劳力士表盘的形状,表针狂转指向九点十七分。
南宫月剑插大地。霜纹顺电缆槽蔓延,冰层暂时阻断电流。但第二道闪电接踵而至,这次直劈林陌天灵盖!防雷西装纳米纤维瞬间碳化,他裸露的皮肤浮现金色血纹,与闪电对撞出刺目电弧。
“用矿机当引雷针阵列!”林陌咳着血沫下令。工程师疯狂敲击键盘,幸存的矿机支架自动拆解重组。钢铁骨架在雷暴中拔地而起,顶端铜球组成避雷针矩阵。当第三道闪电劈下时,十万伏电流被精准分流,顺着预设线路轰向林陌丹田!
剧痛!雷电入体的刹那,他看见幻觉:驾驶舱里父亲的手正猛拉操纵杆,仪表盘高度指针卡死在3179米。母亲在副驾撕心裂肺地喊:“玉佩不能碰——”话音未落,雷电之力已撞上丹田寒气。冰火交激中,他经脉里冻结的真气竟开始松动。
“电压不足!”工程师盯着电涌监控器。闪电能量被血纹钢矿脉大量吸收,导入林陌体内的不足十分之一。苏晚晴突然砸碎消防柜,抓出高压水枪冲向矿坑:“用地下水导电!”
水柱射向矿坑的瞬间,异变陡生。坑底血纹钢矿脉遇水暴亮,岩壁渗出粘稠血泉。血水不是导体,是活的!它们顺着水柱逆流而上,在水枪口凝成父亲焦黑的手掌轮廓,一把攥住苏晚晴咽喉。
“爸……”林陌的呼喊被雷声吞没。血手掌突然调转方向,带血的指尖戳向他眉心。南宫月的剑斩过血手掌,却像劈进胶泥。血水顺着剑身蔓延,剑柄霜纹急速消退。
矿山在雷暴中颤抖。林陌硬扛着第四道天雷,皮肤龟裂处金光流转。苏晚晴瘫在血泊里,脖颈残留着乌黑指印。她突然指向矿坑:“看水面倒影!”
翻滚的血泉表面,映出的不是雷云,是客机驾驶舱的顶视角。父亲的手正发疯般拍打一块龙纹玉佩,玉佩嵌在仪表盘备用电源槽里。每拍一次,舱内灯光就暗一分。母亲在画面外尖叫:“质押契约启动了!”
真实的雷暴与幻象重叠。第五道闪电劈下时,林陌看清了——闪电在仪表盘倒影里化作青铜锁链,正从玉佩伸出缠住父亲手腕!现实中的雷柱被他丹田吸收,寒气漩涡崩开裂缝,一缕至阳真气涌出。
“不够!”南宫月将剑插进自己掌心。鲜血顺着霜纹剑身流淌,剑体发出龙吟般的震鸣。她挥剑指向雷云,血珠离剑飞射,竟在夜空凝成细长的引雷血线!
第六道闪电被血线牵引,精准灌入林陌百会穴。他七窍喷出电光,丹田冰壳彻底炸碎。阴阳真气交融的刹那,矿山所有避雷针铜球红炽熔化。钢架扭曲变形,在雷光中重组成三十米高的巨人轮廓——赫然是父亲林远航的钢铁化身!
巨人俯身抓向林陌。就在指尖触及的瞬间,林陌体内奔涌的真气透体而出,顺着巨人手臂逆冲。钢铁头颅的眼窝骤然亮起,父亲的声音从雷云深处传来:“走啊!”
巨人反手拍向矿坑。血泉被千吨钢掌拍散,坑底暴露出发射井般的深洞。洞底不是岩石,是缓缓搏动的青铜心脏——与导弹井下的那颗一模一样!心脏表面航班号G550-LS的刻痕间,嵌着半块龙纹玉佩。
第七道天雷贯穿天地。这次没有劈向林陌,直击青铜心脏!心脏在电光中透明,露出核心冰封的婴儿。婴儿脐带连接着密密麻麻的金线,金线另一端消失在虚空。
雷光消散处,婴儿突然睁眼。不是人类瞳孔,是旋转的青铜齿轮。它隔着冰层与林陌对视,齿轮瞳孔里映出母亲最后的影像:她撞开驾驶舱门,将整块玉佩按进备用电源槽。电弧窜过她全身,发丝在高温中卷曲燃烧的声音刺穿灵魂:
“质押物……转移……”
青铜心脏表面龟裂。冰封婴儿的齿轮瞳孔突然射出红光,红光在雷云中凝成新的龙纹玉佩虚影。玉佩中心不再是龙纹,是昆仑山的微缩影像。婴儿的脐带金线剧烈抖动,虚空中传来三声钟鸣:
咚!(质押追加:林陌肉身)
咚!(债权人:昆仑)
咚!(雷劫终局:子时)
子夜钟声在矿山回荡。最后一缕电光隐入云层时,林陌脚下钢铁巨人的手掌轰然碎裂。父亲的声音随金属碎片纷扬落下:
“他们用雷劫……锻造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