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的死一直都是皇帝心口的疤,哪怕这些年偏宠余贵妃,可内心深处还是惦记着先皇后,甚至因为先皇后而不待见谢淮钦。
如今从另一个人嘴里得知事情的始末,皇帝愣怔,踉跄着起身,“你说的都是真的?当初的事情是余贵妃所为?”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虚假。”老妪跪地认真道。
皇帝冷笑出声,眼神阴鸷,“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真以为朕是个蠢货吗!”
怒吼后,皇帝立刻让人去把余贵妃带上来。
余贵妃得到消息时还有些迷茫,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试探性询问皇帝的态度,“皇上今日怎么突然请本宫过去?不知是不是余家那些蠢货做了什么?”
思来想去,余贵妃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娘家人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皇帝。
太监面不改色,不曾透露半分,“具体是怎么回事奴才也不知道,贵妃娘娘去了就知道了。”
余贵妃恶狠狠地瞪着太监,只能在心中祈祷娘家这次犯的事情小,自己还能帮忙说上一句话。
抵达养心殿,一进去余贵妃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老妪,愣怔片刻认出了对方,瞬间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震惊,“怎么会是你!”
“贵妃娘娘,你还认得老奴呀。”老妪仰头看着余贵妃,笑着说道。
余贵妃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腿软,立刻跪在皇帝面前狡辩,“皇上,你千万不要听信这个刁奴所言,那件事情跟臣妾没有任何关系,你千万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
皇帝本来还对余贵妃怀有一份希冀,觉得是老妪攀咬,甚至已经想好要如何怪罪这等刁奴。
可他们还什么话都没说,余贵妃便开始狡辩,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朕还没有告诉过你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此人是为了多年前的事情来?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年午夜梦回时,也曾悔恨过?”皇帝来到余贵妃身边,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
余贵妃噎住,张了张嘴却不知应该如何辩解,只能跌坐在地上。
余光注意到旁边的谢淮钦,她咬牙切齿道:“谢淮钦,这件事情是你翻找出来的吧?当初我就应该连你一起烧死!”
“本宫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本宫应得的!你这个小贱人,跟你母亲一样,就应该死在那场大火里!”余贵妃彻底癫狂,指着谢淮钦怒骂。
皇帝对余贵妃彻底失望,冷着脸下令,“来人,把她拉出去,腰斩。”
听见皇帝给自己的惩罚,余贵妃眼底慌乱,在地上乱爬,扑过去拽住皇帝的衣摆,“皇上,这些年都是臣妾陪你走过来的,你怎么能这样对臣妾?难道臣妾为你做的这一切都不值一提吗?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没有忘记先皇后吗?”
皇帝一脚踹开余贵妃,脸色铁青,“你早就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赎罪,这才是你罪有应得。”
随着皇帝的话音落下,禁军进来,强行将余贵妃拽了出去。
……
余贵妃被处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遥兰王府,赵姒晚近来郁郁寡欢,每日都惦记着谢之序不能生育的事。
她当初之所以会盯上谢之序,不过是因为对方登上皇位的可能性更大,可做梦都没想到,谢之序竟然不能生育。
无法生孩子,那跟太监有什么区别?
“真是个废物,竟然是个废人,早知道当初就不选他了!”赵姒晚骂骂咧咧,为自己付出的一切不值得。
李嬷嬷跟在旁边,赶紧宽慰,“郡主这些话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叫旁人听见,特别是王爷,此事如果被王爷听到,怕是不好了。”
赵姒晚撇嘴翻了个白眼,“余贵妃都已经死了,他现在已经成了没本事的人,迟早会被皇上抛弃,就算听见这些,又敢说什么呢?”
“话虽如此,郡主还是得谨言慎行,毕竟你还没来得及和王爷和离,想要与他断开联系,还是得他心甘情愿给和离书才行。”李嬷嬷语重心长劝说。
“面对那样的蠢货,你们还得小心翼翼,把他当成一个宝,若不是你和母亲当时让我选他,哪里会有现在这些事情?”赵姒晚不肯承认是自己的问题,把自己看错人的事全部怪罪在李嬷嬷等人身上。
主仆二人旁若无人,咒骂着谢之序,完全没注意到当事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谢之序刚得知余贵妃被赐死,整个人都处于混沌的状态,前两日皇帝还赏赐了余贵妃不少东西,怎么今日就处死了?
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便想要让赵姒晚联系长公主,让长公主去帮忙说说话。
可刚到门口,就听见了赵姒晚的冷嘲热讽,哪里是想帮忙的态度,分明就是等着看笑话。
意识到对方的心思,谢之序怒火中烧,直接冲了进去,沉着脸质问赵姒晚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当初嫁给我,仅仅是因为我的地位?”谢之序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赵姒晚也不装了,抱着手臂冷嘲热讽,“我当初接近你本就是因为皇后的位置,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看上你这个蠢货?只可惜你不争气,害得我押错宝!”
“你……”谢之序被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指着赵姒晚的手都在颤抖。
“更何况现在余贵妃已经被赐死,你觉得从今往后宫里还有谁会记得你这个遥兰王?”赵姒晚冷嘲热讽刺激着谢之序,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无可忍手直接动手。
赵姒晚平日里装得温柔似水,可根本不是善茬,两人扭打起来,场面混乱。
李嬷嬷等人自然是帮着赵姒晚,很快就把谢之序摁在了地上。
“放肆!我是遥兰王,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信不信我把此事告诉父皇,让父皇教训你们!”谢之序趴在地上无能狂怒。
赵姒晚信步来到谢之序跟前,撇撇嘴道:“蠢货,你这个遥兰王,也就只有在王府的时候算数,离开了这里,谁还承认你是王爷?”
到了此刻,谢之序才意识到自己看错了人,赵姒晚根本不爱自己,而真正爱过自己的就只有姜青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