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棠表面依然笑得无辜,
“打算继续看爸爸之前的那些合同,还有许多没有弄明白。
你什么时候回家?”
厉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太久,久到她几乎要维持不住笑容。
最终他只是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碎发,
“那等我回来再睡好不好?
不会太晚的,
我……有话要对你说。”
厉川突然严肃起来,搞得沈棠有点紧张。
“怎么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
晚上你就知道了。”
厉川似乎是为了终结这个话题,转而将沈棠压在身下吻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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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终于穿透云层,为这场精心编排的晨间戏剧打上灯光。
沈棠保持着完美的微笑,目送厉川的座驾驶离公馆。
当铁门彻底关闭后,她立刻转身奔向二楼,开始收拾打扮——
她和薛绍约在一小时后繁星广场碰头。
周年庆人多眼杂,厉川作为会长必定分身乏术——
这是沈棠计划中最大的优势。
她对着穿衣镜最后调整礼服:
墨绿色丝绒长裙在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
既不会寒酸到引人注目,也不会华丽到惹人侧目。
领口恰到好处地停在锁骨下方两指处,不会暴露她胸前那颗辨识度极高的痣。
妆容上方面,沈棠用深一色号的粉底轻拍颧骨,让面部线条更显硬朗,
将长发盘成简单的低髻,用三根乌木簪固定,
这与她平日偏爱的风格截然不同。
一副平光眼镜架在鼻梁上,略微改变了她眼部的轮廓。
哑光口红完成了最后的伪装……
沈棠退后两步审视整体效果:
像个家境优渥但不甚起眼的商学院女校友,绝不会让人联想到东区的厉夫人。
最后,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无名指上的婚戒,最终决定不摘——
婚戒在东区太常见,反而是不戴更引人怀疑。
最理想的情况——
被薛绍带进场,找到慕江雪,问清楚,然后悄悄离开。
最糟糕的情况——
被发现是沈淮山的女儿,厉川的夫人,还是薛绍带来的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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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广场的喷泉依旧准时表演,水幕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彩虹。
沈棠左顾右盼,像只警惕的猫,确认没有熟人才快步走向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车门刚开一条缝,她就闪身钻入后座,裙摆掠过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够准时。”
薛绍的声音带着笑意。
他今天穿着深蓝色三件套,领带夹是枚小巧的白鸽造型——
沈棠还未来得及回应,薛绍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
打开后,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胸针——
银质白鸽衔着橄榄枝,眼睛处镶嵌着两粒碎钻。
“白鸽商学院校徽就是入场券,”
他倾身为她别在衣领上,
“里头有芯片,直接过安检。
每个学员人手两只,本人和plus one一人一个。”
“嗯。”
沈棠点点头,胸针的重量比想象中沉,像块小石头压在锁骨下方。
薛绍的动作没停,又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串钻石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