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秦耀阳问。
秦恭摇了摇头:“没有等到人。”
“什么?”秦耀阳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秦恭道:“我们的人等了好多天都没有等到唐白鹿,便一路向着西北寻去,至今不见唐白鹿。”
“一群蠢货!”秦耀阳眼神都能杀人了:“绝对不能让唐白鹿活着到西北,唐白鹿善战,若是被西北侯收服,那我们无异于是走了一步天大的错棋!”
“给他们飞鸽传书,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拿下唐白鹿。”
秦恭点头领命。
“那怪物的肉真的能延年益寿?”秦耀阳突然问。
秦恭立刻谄媚地道:“南陈的人都是这样传的。”
秦耀阳轻哼一声:“算你还有些孝心。”
燕妃也赶紧过来,用手轻轻抚着秦耀阳的胸口:“陛下就不要生气了,恭儿也是一片好心。”
秦耀阳点了点头:“此事便算了,崔一平被关进天牢了,你自己看着办,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说完挥了挥手,秦恭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
厉府。
厉宁坐在院子正中,看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心中思绪万千。
大皇孙秦鸿昨夜在游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问自己想没想过造反?
听话里话外的意思,秦鸿是想拉自己上船,若是如此的话,那就说明想要造反的是秦鸿自己。
而他没有造反的实力。
所以想拉上厉家?
就在这个时候,归雁突然走到厉宁身边:“东家,府外有人找?”
“谁?”
“看装扮倒是挺普通的,不过府里的管家认出那是公主的人。”
秦凰?
“不见!”
归雁退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听到外面突然有人高声喊道:“公主殿下驾到——”
声音之大,甚至从前院一直传到了厉宁的院子里。
厉宁叹息一声,这秦凰是铁了心要见自己了。
公主大张旗鼓地登门,就不是朋友之间的拜访了,不得不见。
不多时。
没等厉宁去见秦凰,秦凰已经来到了厉宁的院门口:“我以为你会以生病为借口,故意不见我。”
厉宁起身,对着秦凰行礼:“微臣厉宁,见过公主殿下。”
“少来,我有事和你说。”
厉宁与秦凰保持着距离:“殿下,你我孤男寡女,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况且我厉宁乃是一个放荡不羁之辈,你此刻在我院中,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恐会影响公主的声誉。”
秦凰声音有些冰冷:“你昨日白天与本殿下大张旗鼓逛街的时候,没想过我的声誉?”
“此一时彼一时。”厉宁回道。
秦凰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所以我今日是来解释的,我与其他女子不同,有了误会就要越快解释越好。”
“反复拉扯自己都觉得恶心。”
秦凰看了看厉宁身后的房间:“不如我们进去聊如何?若是听我解释完你还觉得我秦凰是个不可交之人,你我之间便权当从不认识。”
人家姑娘都这么说了,厉宁一个大老爷们也不好继续矫情。
“公主请。”
秦凰迈步进入厉宁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了那首挂在墙上的《春江花月夜》。
“这……这是你写的?”
厉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秦凰此刻看着墙上的诗,已经彻底挪不动脚步了:“惊为天人啊!厉宁,你这首诗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轰动世界文坛!”
厉宁淡淡地道:“随便写的,公主还是先说正事吧,我赶时间。”
秦凰恋恋不舍地从墙上的诗上挪开眼睛,进入里屋,却发现里屋挂着的诗更多。
“你……”
“归雁,收起来!”
归雁立刻将所有诗都收了起来。
“殿下,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秦凰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厉宁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他心中有怨,但再看到这张脸的时候,还是觉得心神荡漾。
“你……美人计没用啊,我定力好的很!”厉宁咳嗽了一声。
秦凰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笑意:“厉宁,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戴着面纱吗?”
“不是陛下让你戴的吗?”
秦凰点头:“可是你不知道皇爷爷为什么不让我露出这张脸,不是因为他不想让天下人看到我的长相,而是他自己不想看到。”
厉宁一愣。
爷爷不想见孙女?
“我父王有两位妻子,其中燕王妃,如今叫做燕妃,他是我父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毋庸置疑。”
“而我和大哥的母亲则有些特殊。”
“按理说大哥虽然不是嫡子,但却是父王的长子,这些年更是兢兢业业,显然他更适合做储君。”
“可是皇爷爷却一直没有过多重用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就因为我母亲的出身。”
厉宁皱眉,难不成又是王爷酒后临幸了小丫鬟。
“我母亲是青楼女子。”
厉宁瞬间瞪大了眼睛,就是说当年大周的储君在迎娶燕王妃之前,先和一个青楼女子发生了不可描述之事。
最后还怀孕了,生下了秦鸿。
“父王很爱母亲,所以才有了我和弟弟。”
老四和老大,还有秦凰都是一个娘生的。
若是如此的话,那秦鸿真的就没有什么希望成为皇储了。
“可是这和你戴着面纱有什么关系?”厉宁询问。
“因为我和我母亲长得很像。”
“父王死后,母亲整日郁郁寡欢,不久也随着去了,五年前的大周庆那日,皇爷爷喝多了,晚上进了我的房间。”
厉宁腾得就站了起来,满脸的惊怒:“秦凰,你别告诉我你爷爷那个老……他对你做了什么吧?”
一句老畜生差一点就蹦出来。
秦凰眼神玩味地看着厉宁:“你关心我啊?”
厉宁一怔。
“我……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太过耸人听闻了。”
秦凰眼中有些失望。
随后道:“皇爷爷没对我做什么,他只是抓着我的肩膀不停的哭。”
“他喝多了,人在喝多之后容易做错事,更容易说错话,所以那晚他说了很多我至今都无法理解的话。”
“停!”
厉宁直接打断:“我再听下去,就真的上了你的船了。”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