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她的眼神却依旧锐利。
陆左只是平静地接过了文件,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仿佛那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财富和权力,在他眼中与一张废纸并无区别。
他的这份淡然,让柳老太太的心中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信心。
方媛则是拉着柳芊芊的手走到了陆左面前。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陆左。”
方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声音带着一丝恳求,“阿姨知道,把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身上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柳家和芊芊就真的只能拜托你了。”
说着,她就要对陆左弯腰行礼。
陆左眼疾手快,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岳母,您这是做什么。”
陆左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就太见外了。您放心,有我在,没人能动柳家,更没人能动芊芊一根汗毛。”
他的话仿佛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方媛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柳芊芊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明明认识的时间不长。
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在她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叫不叫喜欢。
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被这个男人彻底占据了。
她的命运已经和这个男人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准备一下吧。”
陆左转过头看向柳芊芊,脸上重新恢复了那种云淡风轻的笑容,“今晚可有一场好戏要上演呢。”
夜幕降临。
永福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今晚是它开业的第一天。
整个江晋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收到了邀请。
永福楼门口豪车云集,灯火通明。
无数的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知道今晚的这场宴会非同寻常。
这不仅是赵氏集团在向整个江晋市宣告他们的重生。
更是那个来自上京的庞然大物在向所有人展示他们的肌肉。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停在了永福楼的门口。
车门打开。
陆左率先下车,他今天穿了一身柳芊芊亲自为他挑选的阿玛尼高定西装。
合身的剪裁将他那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淋漓尽致。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地扫过眼前这片纸醉金迷的场景。
随后,他绅士地伸出手。
一只洁白如玉的纤细小手搭在了他的手心。
柳芊芊提着裙摆,从车上缓缓走了下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露肩晚礼服,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
如同月宫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降临凡尘。
当她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为之失神。
所有的闪光灯都疯狂地对准了她。
“是柳家大小姐柳芊芊。”
“天啊,她真的病好了,比传闻中还要美上三分。”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好帅啊,气质也好沉稳。”
“他就是那个入赘柳家的陆左吧。”
“一个刚出狱的废物怎么能有这种气质。”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陆左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只是握着柳芊芊的手,带她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那条通往永福楼的红地毯。
他的步伐从容且坚定,仿佛他不是来参加一场鸿门宴,而是来参加自己的加冕典礼。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柳家的大小姐和她那个刚出狱的废物老公吗?”
陆左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转过头循声望去,只见傅红雪和关山两人穿着一身名牌西装,正满脸嘲讽地看着他们。
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汉。
傅红雪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报复性的快感。
他看着陆左,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挑衅。
“怎么,陆左,没想到吧?我们又见面了。”
“今天的这场宴会可是赵少亲自举办的。”
“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来这里,就不怕脏了赵少的地盘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了过来,脸上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柳芊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刚想开口,却被陆左轻轻拉了一下。
陆左看着眼前这两个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脸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是吗?”
他向前一步挡在了柳芊芊的身前,“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挺干净的,就是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被某些人的血给弄脏了。”
陆左的话让傅红雪的脸色猛地一变。
他想起了在第一酒楼被陆左支配的恐惧。
然而,一想到自己今天的布置和他身后的赵家,他的胆气又壮了起来。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傅红雪冷笑一声,他凑到陆左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恶毒地说道:“陆左,我劝你今天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保证,你的女人会死得很惨。哦,对了,在死之前,我们兄弟几个会让她好好地快活快活。”
他的话充满了最极致的侮辱和威胁。
然而,他等来的却不是陆左的暴怒,而是一声轻笑。
“是吗?”
陆左的脸上依旧带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那我还真是有点期待呢。”
“唉,傅少,你这脸有点不太正常啊。”
“我新学了一套漂漂掌法,今天就免费送你体验体验。”
就在傅红雪因为陆左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应而微微发愣的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陆左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抬起了手。
“啪。”
一声清脆到了极点的耳光声,响彻了整个永福楼的门口。
一巴掌,又快又狠。
傅红雪整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懵了。
他感觉自己的左脸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狠狠撞了一下。
先是麻木,然后是火辣辣的剧痛。
他整个人像个陀螺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噗通”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一颗带着血丝的牙齿从他嘴里飞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