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锦心里差不多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是同门师兄弟，别乱嚼舌根。”
他看到高佬发又要反驳，连忙摆手：“先别提这个了。”
“你带人去查。”
神仙锦说：“我已经跟那边的水房联系上了。”
“要是再出问题……”
高佬发吓了一跳，没想到老大竟然做了两手准备，连忙说道：“老大，你放心，要是我……”
神仙锦连忙打断，提醒道，说话得看时候，瞧他自己现在还挂彩着呢，“走开。”
高佬心里窝火，毕竟老大那边少赚了不少。
这事其实怪他自己，大意了。
“老大，你照顾好自己，我先撤了。”
神仙锦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
现在真是一团糟，内部不和，外部还受威胁。
阿蛇也太嚣张了，自己还没让位呢，就在这搞破坏。
“来人！”
“把阿蛇叫来见我。”
百花蛇很快就到了，他本就打算探望神仙锦的伤势，正好赶上了。
“老大。”
百花蛇挺贴心，左手提着个大果篮，里面装满了金灿灿的桃子，诚意满满。
神仙锦的火气顿时消了不少，但也没打算轻易放过百花蛇。
“阿蛇，曹光给我来电，说谢谢你告诉他‘英雄本色’的盗版。”
百花蛇脱口而出：“我没跟曹光提这事。”
话音刚落，他就冒冷汗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大，我心里不服，是我做错了。”
“你要杀要剐，我眉头都不皱一下。”
神仙锦气得不行，这家伙果然不靠谱，“说，老实交代。”
神仙锦气得手指直颤，“说不清楚，今天你就滚出这儿。”
百花蛇想开溜，这老东西怎么套自己话？但他也知道，这事解释不清，以后在香江就混不下去了，于是嚎啕大哭：“老大，我被鬼迷了心窍。”
“嫉妒阿发受你重用。”
“他明明丢了北角的地盘，还............”
“我为你出生入死，现在只能守着那点小生意，我............”
“你糊涂。”
百花蛇说的和神仙锦猜的差不多，神仙锦手指直哆嗦，“咱们这一派就靠你和阿发撑着。”
“你们俩不齐心，别的派系就得骑在咱们头上。”
“阿发要是没事干，以后谁替你办事？”
“老大！”
百花蛇爬过去抱住神仙锦的腿，大哭：“你就杀了我吧。
（好吧好吧）”
“起来。”
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神仙锦心里别扭，“这事到此为止。”
神仙锦冷冷地说：“阿发已经被我派出去冷静冷静了。”
“你自己也得收敛点。”
“再让我发现。”
神仙锦猛地一拍桌子，“背叛师门，天理难容，到时候整个香江都没你的立足之地。”
百花蛇也不是好惹的，见茶几上有水果刀，顺手抄起，就要往自己左手小指上剁。
神仙锦抓起果篮里的真桃子扔过去，“废物！一个个都想寻死觅活的。”
“**，你以为你是樱花武士？”
“老大。”
百花的眼眶立刻湿润了：“你就放宽心吧，哪怕搭上我这条命，我也得帮你把北角抢回来。”
全世界的银行都是靠钱生钱来赚钱的。
它们用低利息吸引人们存钱，然后再用高利息把钱贷出去，从中赚取利息差。
这些钱在人与人之间流转，问题自然也就出在人的身上。
之前郭先生亲自上门，希望曹光能关照一下他们在鲗鱼涌的发展项目，作为回报，曹光会帮忙牵线解决恒声银行的坏账难题。
霍健宁忙活了好几天，终于让四海财务公司签下了第一笔协议，首期就是两百万，抽成三成。
曹光看中的可不是这点小钱，他看重的是未来的更大收益。
恒生银行这些年积累的坏账有好几亿，他自己已经处理掉一亿多，剩下的都是硬茬子。
这些坏账分两种：一种是还有可能收回来的，银行通常会交给外面的财务公司处理，也就是找像曹光这样的社团成员想办法；另一种就是死账，银行评估后觉得根本收不回来，就会以两到四折的价格卖掉。
曹光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问霍健宁：“霍总，恒声现在归汇丰管了吧？”
“是的。”
霍健宁说：“老板，您不会真的打算接手汇丰的坏账吧？”
曹光大笑起来：“霍总霍总，你要是个女的，我都得有点怕你了。”
“你脑子转得快，难怪我喜欢你。”
霍健宁心里苦笑，老大的喜欢可真让人受不了。
“汇丰那边可不好对付。”
香江第一银行就是汇丰，它掌握着印钞权，不仅是香江众多富豪的财神爷，也是港府的金主，它的高层在总督面前说话都硬气得很。
“什么事都有可能。”
曹光认真地查看资料：“恒声的财务管理还行吧，坏账才五千万？”
霍健宁一听就明白了：“老板，您不是想买下这些坏账吧？”
“这风险有点大，不好操作。”
“回报可是四倍呢。”
曹光微笑着说：“要是一倍的利润，那就不值得冒险了。”
“四倍？我觉得可以试试。”
“这些钱我会打进财务公司，你去安排。”
曹光站了起来：“霍总辛苦了。”
他的其他几项正经生意都在稳步前进，倒也不着急，反而是这个坏账处理可以先抓紧，毕竟这可是真金白银。
四海财务公司人才很多，有飞机、渣哥、张谦，还有新加入的骆天虹。
曹光很公平，那天骆天虹带着高岗迎战神仙锦他们，功劳不小，他马上就安排骆天虹进了财务公司。
至于高岗，那小子扭扭捏捏的，还是等比赛打完再说吧。
“每人分二十万，这二百万的坏账，谁处理得好，以后就由谁专门负责这些坏账。”
曹光做事爽快得很，“谁能把烂账处理得漂亮，这摊子事就归他管。”
“都听明白没？”
“明白了！”
曹光正琢磨着瞅瞅报纸，学点门道呢。
这时候，陈耀庆猛地冲了进来，“光哥，我心里有数了。”
他说话颠三倒四的，曹光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过难得见陈耀庆这么冲动一回，曹光就招呼道：“来来来，坐下，喝杯凉茶消消火。”
秘书邱月青赶忙去泡茶。
她是飞全特意给曹光找来的，平时打扫办公室，没事的时候就兼个职当当秘书。
那时候她才十九岁，还没进娱乐圈，什么电影电视剧都没拍过。
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出来打工，每天抽时间给曹光收拾办公室，周末就整天跟着曹光。
陈耀庆是真有点上火，好不容易想出个法子，生怕一会儿给忘了，三口两口喝完凉茶就赶紧说：“光哥，夜店，夜店。”
“哦。”
曹光想起之前跟他说过，筲箕湾那边娱乐活动太单调，现在就靠一个马场撑着，有点掉价。
那可是个玩乐的天堂，喜欢玩的人多了去了，东南娅的富豪们都爱来这里找乐子，可很少有人专程跑到曹光的地盘来玩。
做生意得想办法拓展财源，光靠本地人，积极性肯定受影响。
曹光一听来了精神：“说说看。”
陈耀庆说：“光哥，我这几天在香江转了转。”
“这边的夜店模式太老套了，连**那边都比不上。”
“香江需要一个能引领潮流的新夜店。”
曹光一下子就抓到了点子上，“你是说整一个最大的，最好玩的？”
“对。”
陈耀庆拍了拍大腿：“就是这个意思。”
“找几个大佬投资，只要场地够大够嗨，保证大家都来。”
陈耀庆可不是那么鲁莽的人。
按现在的话说，他其实已经做了市场调查。
他赶紧掏出几张打印好的A4纸递给曹光，“光哥，你看看。”
“阿庆，你还有两下子嘛。”
曹光接过来扫了几眼，感觉挺眼熟。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新东泰嘛？投入大、气派足，音响顶级，氛围够嗨。
不过人家老板主要是拿这个当掩护搞**，根本不在乎**赚不赚钱。
曹光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觉得这个方案可行。
不过阿庆的想法还是有点小家子气，几千万的投资恐怕连全**最大的都搞不出来。
要干就干票大的。
曹光眼睛一亮，记得码头那边有排仓库空着呢，稍微拾掇拾掇就能用，而且那个地方又大又安静，“行。”
他对陈耀庆说：“你去找霍总商量商量。”
“记住一条，咱得冲着娅州第一去。”
陈耀庆眼里冒着光，要干就干最大的，要赚就赚最多的，光哥就是光哥，出手真阔绰，他喜欢！
“好，光哥，你就瞧好吧！”
曹光干这行有个甜头，那就是筲其湾那边全是他的铁哥们，人多力量大，酒桌上嘛，什么事都可能碰上，不过大多也就是闹闹小别扭。
既然心里有了盘算，曹光就琢磨着先找几个帮手，第一个跳进他脑海里的就是大d。
想当年曹光还没混出名堂的时候，大d在和联胜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手下人多，票子也多，说话跟打雷似的。
就算现在，论实力，大d跟曹光也是半斤八两。
曹光琢磨着，和联胜终归是自己的地盘，他环顾了一圈，觉得社团里也就大d最对味。
大d这人虽然霸道，但还算讲规矩，竞选的时候都是直接砸钱，不像阿乐那小子，光知道画大饼骗人。
大d办事有分寸，就算后来没搞成，他也没硬推自己的人上位，这点跟阿乐和吉米仔可不一样，那俩家伙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嘿着呢，一个把邓伯推下楼梯摔了个四脚朝天，一个害得阿力送了命还清了门户，连曹光这种心慈手软的人都觉得太狠了。
曹光给大d打电话的时候，大d正窝在湾仔的吹鸡酒吧里灌酒呢。
听说和联胜又要搞选举了，他本来也想掺和一脚，结果那些老一辈的说他资历浅、辈分低，把他给气坏了，只能憋屈地找吹鸡合作，帮他撑场面。
现在这事差不多定下来了，他自然得捞点油水。
“什么？”大d扯着嗓子吼，声音跟打雷似的，“大声点，听不见！”
“光哥？”
大d脸上肌肉抽了一下，心里头五味杂陈。
以前在和联胜，那些所谓的大哥在他眼里都是小角色，谁能想到会冒出曹光这么个厉害角色，真是既生瑜何生亮。
“，我在湾仔吹鸡酒吧呢。”
“对对。”
“好嘞，过来聊聊。”
“马尾。”
大d叫了自己的得力助手过来：“一会儿光哥来了，你去门口接下。”
吹鸡吓了一跳：“曹光找你干什么？”
“谁知道呢？”
“你是不是怕他抢你位置？”
吹鸡干笑了两声：“怎么可能，账本不还在你手里嘛。”
大d突然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以前的老大什么都管，龙头棍、海底、账本一把抓，现在什么都分开了，权力自然少了不少，“算了，你就老实待着吧。”
“去，弄点真酒来。”
“别弄那种掺水的。”
酒吧老板都是用假酒糊弄人的，就算被人戳穿了，吹鸡也是面不改色，“还有两瓶好酒呢，我自己都没舍得喝。”
“既然你跟曹光有事，我也得……”
“别扯淡了，我又不欠你钱！”
大d最看不惯这种小气巴拉的样子，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一个个跟守财奴似的，“我的钱足够你开三家酒吧了，真是的。”
“快点。”
吹鸡能被大d看重，就是因为他够怂，在大d面前根本不敢造次，赶紧跑到经理室拿出两瓶人头马。
“大d，这酒绝对是真货。”
聊着聊着，曹光带着人从门那边走进来，大d立马站起身迎接：“光哥，来这边坐。”
“别客气了，不用麻烦了。”曹光笑着就坐下了。
“光哥，要不我帮你把酒开了？”
“你这家伙太轴了。”大d觉得吹鸡太憨，一把夺过酒，“这点小事我来干就行，你去忙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