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转头拨通了曹光的电话：“年轻人，别不知好歹。”
曹光在电话那头笑眯眯地问：“老蒋，那你跟我说说，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蒋桦炎一听这话，就像被一拳打在胸口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恼羞成怒：“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是不是非得让我新记血流成河你才高兴？”
曹光一听就拍了桌子：“四眼龙，你给我听着。
我曹光做人讲规矩。
当初说好生死擂台上见真章，我筲其湾的人就按宾不动。
结果呢？你们却偷偷摸摸地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蒋桦炎一听就明白了事情的根源，不禁怒吼道：“曹光，你别血口喷人！”
“咱们新记行事坦荡荡，哪能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
曹光撇嘴冷笑：“心里没点数吗？老蒋老蒋，我都年过半百了，难道还不懂‘年少莫读水浒传，年老别看三帼演义’的道理？”
“别啰嗦了，有种你就直接来找我！”
蒋桦炎气得差点吐血：“要是有人想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呢？”
曹光满不在乎：“关我什么事，反正我这边有点风吹草动，对你来说倒是件美事。”
“我就盯上你了。”
“要么你自己把背后的主谋揪出来。”
蒋桦炎明白了，这家伙纯属无理取闹，就是想逼着他跟神仙锦断绝关系。
这个老家伙，当初自己多信任他呀，结果他却搞出这么多乱子！
蒋桦炎提高声调警告：“我告诉你，要是再有这种事，我跟新记没完，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我！”
香江上总共有144家麻将馆，后来麻将王异军突起，占了将近2家，这些店都以“瑞”字开头命名，还都选在了人流最旺的地段。
每家店平均每天能抽水上百万，简直就是印钞机。
当年神仙锦就是因为拿到了“瑞”字头麻将馆的看场权，才让水房重新站了起来。
直到现在，瑞兴麻将馆还是水房最重要的财源。
湾仔地区有5家瑞兴麻将馆。
同一时间，十三太保里的飞基双煞、刀疤全等人闯进了麻将馆：“咱们说了，以后瑞兴归筲其湾管！”
刀疤全喊得震天响，自从接手这事以来，他还一直没怎么动手呢。
今天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什么？”
水房的人立刻吼道：“你丫越界了知不知道？”
砰的一声，刀疤全随手抄起啤酒瓶就砸了过去，直接在那人脑袋上开了个口子：“笨蛋，我们是来抢地盘的！”
“给我上！”
“专打那些不守规矩跑到筲其湾来的水房人！”
刀疤全一边指挥手下，一边对还在犹豫是继续打麻将还是离开的妇女们喊道：“没事，大家继续玩。”
“我们只对付水房，跟你们没关系。”
神仙锦一巴掌把手机摔了个稀巴烂：“筲其湾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一天之内扫了五家麻将馆？这是把我当软柿子随便捏吗？”
他一拍桌子：“召集人手，一定要把麻将馆夺回来！”
水房之所以能过得这么舒坦，全靠瑞兴麻将馆的抽水收入。
一下丢了5家，这个损失他们根本承受不起：“是，顶爷。”
另一边，曹光正请人吃饭呢，客人可不是善茬——鬼佬怀森，和联胜背后的抽水大佬，还是正治部的警司。
在这么个弹丸之地，他绝对有威慑力，至少差佬看到正治部的人出面办事，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部门表面上是正治部，但实际上是个特别行动部门，干的活儿包括搜集情报、防止敌人渗透、执行秘密任务、内部安保、保护重要人物、还有边境管理等等。
说白了，它就是为了让祖帼内地更好地掌控某些情况。
换个比方，它就像明朝的东厂那样。
因为这个部门的顶头上司是内地的一个大情报机构，所以在那边，它简直就是个小霸王，没人敢惹。
这里的人做起事来，那叫一个嚣张！
就像现在坐在曹光对面的怀森，虽然他快退休了，但说话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还非得说英语。
曹光摇摇头说：“你跟我说话得直来直去，跟我说英语干什么？”
“谁稀罕听你说这些？”
“跟我说帼语吧。”
怀森气得脸通红：“真是的，曹光，能见你一面就不错了。”
“连英语都不会，以后怎么合作？”
曹光笑了笑：“老兄，我可不担心这个。”
“再过两年你是不是要回老家享福啦？”
曹光讽刺道：“我要是你，这时候得多捞点油水，回去当个土财主，多舒服。”
这个地方是帼际上的中转站，风气开放，位置又在娅太的中心，背后还有个大帼撑腰，所以全世界的情报机构都在这里设立了分部。
按理说，正治部的主要任务是盯着这些外帼情报机构，但实际上，它变成了羊人们捞钱的工具。
“哦，亲爱的曹。”
怀森马上换了副笑脸：“你是同意接手那批货了吗？”
就像这里的cIA一样，这些帼外的情报机构主要都是靠那个“东西”赚钱的。
在曹光加入帮派之前，和联胜的大浦嘿和鱼头标都帮正治部运过货，不过这两个家伙，一个被曹光送进了牢房，一个被吓跑了。
后来虽然东莞仔冒了出来，但终究还是差了点火候。
所以怀森一直要求和联胜再派个人出来运货，看了又看，还是觉得曹光最合适，这才搞出了这么多事。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曹光厉声道：“我前途一片光明，难道要像那些混混一样干这种勾当？”
一旦沾上了那个“东西”，可就甩不掉了，而且虽然看起来赚得多，但对于重生后的曹光来说，世界上比它赚钱的机会多了去了，比如权力！
怀森脸色一沉：“曹光，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有限也得忍着。”
曹光说道：“现在和联胜里，就我能赚钱，人，别跟钱过不去。”
“你！”
怀森被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缓过神来又问：“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不就是想赚点快钱吗？”
曹光慢悠悠地说：“现在有个买卖，风险不大，利润还挺高。”
“就看你想不想干了。”
干那个“东西”不仅因为赚钱快，更重要的是回本也快，货一出手就是现金，不然也不会成为这些情报机构的首选。
怀森面无表情地说：“我只能保证你没事，但不会帮你挡子弹。”
老外这些年暗自摸索出了门道，在背后偷偷赚大钱，想让他们站出来？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曹光叹了口气，问道：“你现在捞了多少油水了？”
他瞅了瞅怀森那副模样，“瞧你这样，到手的估计连一千万都不到吧。”
怀森把咖啡杯猛地往桌上一砸：“够了！”
“怎么这么容易就恼了？”
曹光笑嘻嘻地说：“你从我这儿掏钱时，我都没这么恼火。”
“你听我说。”
赌场里抽头的规矩通常都是百分之十五到二十，这是为了保大家平安嘛。
瑞兴麻将馆每天从好几十个场子里抽头，至少也有五百多万进账，换句话说，水房每天至少能抽七十多万，这已经是个非常惊人的数字了。
就像油尖旺区的尖沙咀，光是餐馆就有六百多家，KtV三十多家，大大小小的赌场二十多家，酒吧上百间，还有五六十间电玩城和桑拿中心。
这么多让人消遣的地方，一个月收的保护费也不过才一千多万。
但水房光靠麻将馆的抽头，一个月就能收近两千多万，一对比就知道麻将馆的利润有多可观了。
曹光慢悠悠地说：“就算按百分之十五来算，你一个月至少也有三百多万进账。”
“一年下来就是快四千万了。”
“我问你，你之前那些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怀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这些羊人整天待在办公室里吹着空调，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就觉得赌场来钱快、回本快。
现在听了曹光的话，有点恼羞成怒地说：“我们讲规矩，我们要的是按规矩办事。”
曹光不以为意：“行吧，就当我没说过，你继续守着你的规矩吧。”
“违法乱纪的事我是绝不会干的，不过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东莞仔。”
“等等。”
怀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再过两年就退休了，管他呢，就问：“真有这么多钱赚？”
曹光笑着回答：“阿Sir，你们正治部要是真想查，还能查不到？”
“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怀森觉得曹光不敢对自己撒谎，就说：“你是想让我帮你拿下瑞兴麻将馆的看场权吧？”
曹光拍手叫好：“阿Sir真是聪明绝顶！”
“香江现在有144家持牌的麻将馆，拿下的越多，阿Sir你也赚得越多。”
“曹光，你胃口可真不小。”
怀森忍不住感叹，这小子跟以前的雷洛有点相似，竟然想独占整个市场？
“我们办事有原则，不能帮你做到这种程度。”
“阿Sir满意就好。”
曹光接着说：“对了，我想请阿Sir帮忙搭个桥，香江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144张牌照太少了，得多一些才行，这样才能更好地满足市民的精神生活需求。”
“你是说布正司署正务科那边？”
怀森一下子明白了曹光的意思，原来每次发牌都是重新分蛋糕呢，“你打算要多少份？”
曹光胃口大开：“四十份。”
怀森就算是个门外汉，也觉得曹光这要求太离谱了，哪有一下子就拿走四分之一的道理？
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曹光笑眯眯地说：“我无所谓，一张牌一百万，见牌给钱。”
怀森都惊呆了，咽了咽口水，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觉得……二十份应该……还行吧？”
“那就是两千万咯。”
曹光叹了口气：“这才多点。”
怀森愣住了，他盯上曹光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都觉得联胜那边现在最能捞钱的就是这个年轻人了。
要是搞定他，大家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可谁也没想到曹光居然能一下子拿出两千多万？这也太让人惊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