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既快又狠,几十年前江湖上的高手很多都加入了帮派,像他这样的身手以前并不少见。
但现在世道变了,大家都只认钱不认情义,没人愿意花十几年时间去练传统功夫,取而代之的是那些速成的泰拳、跆拳道。
这些人单打独斗时或许还行,但在混战里就是待宰的羔羊,根本不是曹光的对手。
曹光几下就解决了几个想用跆拳道高踢腿的家伙,真是可笑至极!
全力以赴的曹光简直所向披靡。
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倒下!
曹光领头,飞全护卫队横冲直撞,局势慢慢被他们掌控。
飞全激动得大喊:“要赢了!”
冷风吹得呼呼响,地上开满了一朵朵嘿色的“玫瑰”,那是鲜血染成的痕迹,倒在地上的人的身体成了枝干,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站在水泥车顶,曹光高举着武器,得意洋洋地说:“我们赢了!”
没错,经过一夜的激战,他们最终还是赢了,尽管这是一场惨烈的胜利,但也是胜利!
“大哥真厉害!”
飞全他们一起欢呼:“赢了!”
哐当哐当,刀掉在地上,大家累得瘫坐在地上。
几百人对抗上千人,他们的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实在是累瘫了。
曹光背着手望着远方,心里豪情万丈。
从出道到现在,他经历过无数次战斗,但这场是最狠的一次。
幸好兄弟们都挺住了,他们才赢了!
“谢谢荃湾的兄弟们帮忙。”
曹光看到远处警灯闪烁,知道差佬要来清场了,于是向马尾等人作揖:“有机会我会去荃湾拜访大d哥。”
马尾抱拳回礼:“光哥,撤吧。”
他挥挥手:“走人。”
曹光这才转头对飞全他们说:“先撤,差佬来了。”
“娅飞,你带些兄弟留下来顶一下。”
“给飞全安家费。”
安排妥当后,曹光才跳下车离开。
在唐楼里,温毕霞披着睡衣躺在躺椅上,听到开门声急忙跑出来,“光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曹光笑着推开扑过来的温毕霞,“我身上有血,别弄脏了。”
温毕霞满不在乎地说:“你可是我的男人,在外面打拼,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她生来就爱跟规矩对着干,脾气又硬,要不也不能这么早就自个儿过日子。
曹光笑着回应:“你这么说,倒显得我气量小了。”
“光哥,我煮了糖水,先喝点暖暖身子,再去洗澡吧。”
温毕霞紧紧搂着曹光,吸了吸鼻子,转身跑到厨房端出一碗煮好的糖水。
香江这地儿又闷又热,周围全是海,这儿吃饭能凑合,但没糖水可不成。
曹光边喝着汤,边微笑着看向温毕霞,“吓着你了吧?”
温毕霞轻声回答:“只要光哥没事,我心里就踏实了。”
曹光懒洋洋地说:“阿霞,在道上混,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
他这人就这样,爱凑热闹,喜欢追名逐利,一闲下来就觉得浑身难受。
在那个世界,没有这样的环境,他只能在拳击台上拼命流汗。
好不容易被系统拉到这个平行时空,却发现这儿简直乱得离谱,他又怎么可能老实待着呢?
“光哥,你别再说了。”
温毕霞温柔地说:“只要我认定了你,不管你是嘿社会还是开出租的,都没关系,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
“我愿意的。”
曹光的眼神柔和了些。
哪个鸟儿不怀念自己的老窝?对他来说,加入帮派跟上班没什么两样,不过是更有意思一点。
回家有热汤喝,有灯照亮,这就足够了。
曹光快要把那碗糖水喝完了,热乎乎的汤进了肚子,整个人都暖和起来,“真痛快。”
等曹光裹着浴袍从卫生间出来,看见曹哒桦绷着脸站在客厅,温毕霞就像见到公公那样,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叔叔,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曹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去,看到曹哒桦穿着差佬制服,就笑着说:“哎哟,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加班费领了没?”
“臭小子,你还有脸笑?”
曹哒桦气得直跺脚,双手叉腰:“今晚你搞出这么大动静,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香江就没王法了吗?”
曹光抱歉地朝温毕霞笑了笑:“阿霞,太晚了,你先去睡吧。”
“嗯。”
“哒叔,您没生气,光哥已经很难得了。”
温毕霞帮着解释了几句,这才上楼。
“你看,多好的姑娘?刚才一直在帮你说好话呢。”
曹哒桦后悔得要命,当初就不该一时糊涂答应让这个大侄子去混嘿社会,真是看走眼了。
“知不知道?现在你可是香江十大杰出青年之一。”
曹光好奇地问:“难道你们差局还搞什么荣誉排名?”
曹哒桦无语极了:“这能算什么荣誉?”
“叔叔。”
曹光一脸认真地讲:“曹公子年轻那会儿,不也抢过新娘,踹过寡妇家的门嘛?后来不也混成了皇帝般的人物?”
“等我找到那座金山,我一定改过自新,让咱们家族重新振作起来。”
曹哒桦实在忍不住了,惊讶地说:“我的天,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最近挖到了不少猛料,“你现在都有银行了,这还不叫金山?”
“收手吧,阿光。”
曹哒桦在心里感慨,这个大侄子真是个奇才。
刚来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得靠我的工资卡过活,这才多长时间?
筲箕湾净是这种能人!
居然还整出个银行来?
抢钱都没这么快!
“阿光,你这样搞下去很危险的。”
曹哒桦一脸严肃地说,他自己可是经历过这些,知道多少卧底和线人因为顶不住压力而背叛了组织?
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社团哪是那么好混的?
就算是四大探长的时代,洛哥他们一句话,那些厉害的帮派老大也得低头,手里的刀哪能和枪比?
羊人现在虽然不管,但不代表他们真的不在意。
平衡这种事,是上位者天生的本事,太张扬了,只会招来打击。
“叔叔,我心里有数。”
每次曹哒桦来,曹光都要跟他争辩几句,曹光很擅长这个,就说:“今晚发生的事,谁也不想看到。”
“你看,我拿下筲箕湾后,大家不都好好挣钱了吗?也没看到打打杀杀的。”
这话纯粹是瞎扯,飞全在抢物业经营权的时候可是软硬兼施,曹哒桦心里跟明镜似的,但这属于商业竞争,他管不了,就说:“今晚你玩得太过火了,上面很重视,把人交出来吧。”
曹哒桦说完,垂头丧气地走了。
毕竟是自己侄子,帮亲不帮理,只要有机会,他还是想尽量帮忙。
上千人的混战,曹光赢了!
大哥潘和洪泰的眉叔都挂了,这几个消息一传开,香江的江湖立刻炸开了锅。
出大事了,结下大仇了,这可怎么办?
人家曹光可是笑到最后了!
江湖就是这个样子,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潘哥既然要和曹光斗,死了也是活该。
在皇朝酒吧,最近一直烂醉如泥的太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开玩笑吧?”
韦吉祥急切地说:“大佬死了,都说是你曹光杀的。”
太子吓得一身冷汗,立马清醒过来,“你说什么?”
“耍我呢?”
韦吉祥苦笑着回答,自从太子从筲箕湾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喝酒跟喝水一样,社团的事也不管了,“太子哥,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太子愣住了,心想这怎么可能呢?上次回来,老爹还特意叮嘱他要和气生财,别惹事,怎么一眨眼他就掺和到围杀曹光的事情里去了?
韦吉祥接着说:“这次去的人损失可大了,豹哥他们让你去收拾烂摊子。”
他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拦住了疤全和神沙没去,不然光是抚恤金都能让他倾家荡产。
“妈的!”太子痛苦极了,现在没人罩着他,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走,先回帮派。”
洪泰公司的会议室里,几个元老早就到了,一个个吞云吐雾,弄得满屋子乌烟瘴气。
看到怒气冲冲进来的太子,几个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个眼神。
“太子,你来得正好。”
豹哥粗声大气地说:“阿眉没开会就擅自行动,现在伤亡惨重,你说怎么办?”
太子从小就跟眉叔在道上混,一听这话就火了:“我爸是洪泰的老大,他带人做事不就是给帮派办事吗?”
“当年水房打洪泰,要不是我爸,你们哪有资格坐在这儿?”
“这是不是人走茶凉?”
豹哥扯着嗓子吼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谁没给洪泰出过力?”
“当年兄弟们结拜的时候就说好了,对外一定要团结,这回阿眉可真坏了规矩。”
“别说了,看在阿眉的面子上,这笔抚恤金帮派出一半,你出一半。”
元老们纷纷点头赞同:“太子说得对,规矩就是规矩,咱们洪泰能有今天,就是因为我们守规矩。”
“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一声,到底想干嘛?”
太子猛地一拍桌子:“听我说,我爸是为洪泰拼命的,恩怨得分清楚。”
“这笔钱必须由帮派出。”
他连丧波那三百多万的赌债都不愿意帮着还,现在却要出这笔抚恤金?
真是疯了!
大家全都火了:“你这是想耍无赖?”
太子看着他们不替自己老爹说话,反而在这纠结抚恤金的事,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不给又怎样?”
“天理昭昭,我爸尸骨未寒呢,你们就想过河拆桥?”
“这算不算不讲义气?”
众人顿时哑口无言,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得吓人。
过了好一会儿,豹哥狠狠地掐灭了烟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给不给?”
“给不了!”
冰冷的目光交汇,气氛立刻紧张起来,豹哥站起来:“既然这样,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走了。”
“都走,都走。”
会议室里的人一眨眼就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太子一个人在那里气呼呼地骂:“妈的,真是一群不讲义气的东西!”
在楼下,韦吉祥和几个亲信,刀疤全和神沙,正站在那里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间,他们看到豹哥一伙人脸色阴沉地走了出来,韦吉祥不禁感到奇怪:“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以前开个会没大半天根本结束不了,这才上去多久?”
“大哥。”神沙抬起头问道,“小霸王怎么来了?”
小霸王是洪泰最近崛起的新星,手下人多势众,一向嚣张,有时候连社团元老都不放在眼里。
最近还有传言说他要带着人跳槽,跟洪泰的人也不太来往,这时候突然跑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韦吉祥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他事情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让开啦。”小霸王走上前来,身后的小弟们一拥而上,直接把韦吉祥三人挤到了一边。
“靠,装什么大蒜?”刀疤全是个爱惹事的主,最看不惯小霸王那副样子,“本事挺大,怎么不去找曹光的麻烦?”
“闭嘴。”神沙赶紧制止了他,“你以为你是兰博?”
三人退到路边,只见小霸王带着几十个小弟上了楼,其他人则把通道给堵住了。
“靠,这阵仗真大。”刀疤全小声嘀咕着,“早晚我要收拾了他。”
“算了算了。”韦吉祥招呼两人准备离开,“各扫自家门前雪,这事跟我们没关系。”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三人回头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他们刚离开不远,一眼就认出那是太子,窗户上的小霸王还在拍手,韦吉祥大喊一声:“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