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贵妃想用他这把刀,他又何尝不是借着沈贵妃这股东风,给自己铺路?所谓的“同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李长安直起身子,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继续开口。
“娘娘,还有一事。小沈将军的伤势,奴才瞧着实在凶险。为了小沈将军能安心养伤,也为了他的安全,奴才以为,应当将小沈将军安置在一个更为隐秘,且由奴才信得过的人手日夜看管的地方,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沈贵妃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将自己的亲弟弟交给一个太监全权照看,这多少让她有些不踏实。但转念一想,李长安如今已算是“自己人”,对沈家也算上心。更重要的是,沈钰的状况确实不妙,京中眼线太多,一个绝对安全隐秘的养伤之所的确要紧。
她思量片刻,最终还是点了头。
“你说的有理。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务必寻一个妥当的所在,确保钰儿的安全。”
“奴才遵命!”
李长安心里一喜,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
这么一来,小沈将军便彻底落入他的掌控了。这不仅方便他寻找解毒的法子,完成系统的签到任务,更能以此作为与沈家维系,甚至必要时拿捏的一张牌。同时,通过照看小沈将军,他也能更方便地盯着沈家的一举一动。
从沈贵妃宫中出来,李长安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他要利用沈贵妃的资源和皇帝给的彻查之权,两头并进。一方面,要把春风楼连根拔起,彻底废了三皇子的爪牙;另一方面,也要借这个机会,把督察署里那些不听话的家伙清理掉,换上自己的人,把督察署牢牢抓在手里。
正想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叮!任务更新!】
【1.查清春风楼背后所有牵扯,彻底摧毁其在京城势力,沉重打击三皇子党羽。】
【2.提升对督察署的掌控度至50%。】
【3.积极寻找“净魂草”的确切线索,为救治沈钰做准备。】
李长安眼神微凝,新的任务目标和他想的一模一样。看来,系统也是支持他这么干的。
夜色渐深,李长安回到自己在宫中那处偏僻的住所。
遣退了下人,他关好门窗,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黑不溜秋的玉佩。玉佩入手温润,上面用古老的文字刻着一个奇特复杂的符号,隐隐散发着一丝极难察觉的能量波动。
这玉佩是他穿越过来时,唯一从现代带来的东西,一直被他贴身放着。他总觉得,这玉佩不仅和他的穿越有关,甚至可能藏着他恢复“真男人”身份的关键。
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符号,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又很快被坚定取代,低声自语。
“回家之路,或许也该想想了……”
与此同时,远在数百里之外,一支庞大的南齐使团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大乾王朝的京城赶来。为首的銮驾之中,一位身着华服,容貌绝美却眉宇间带着几分刁蛮与慧黠的年轻公主,正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玉如意。
“李长安……”
她红唇轻启,念出这个名字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与彻骨的冷意。
“本公主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三头六臂,敢如此戏耍我南齐!这次入京,定要让你好看!”
次日清晨,金銮殿内气氛有些不同寻常。
乾帝高坐龙椅之上,扫视阶下百官,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今岁春闱在即,关乎国之栋梁。朕决定,由督察署李长安,李督察,担任此次春闱主考官!”
话音刚落,底下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陛下,万万不可啊!”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家伙“噗通”一声跪在殿前,哭嚎起来,“阉人主考,有辱斯文!此乃国之大典,岂容此辈玷污!陛下三思,莫让天下士子寒心!”
“臣附议!春闱主考,非翰林学士或六部重臣不可!李督察骤登此位,天下士子不服!”
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都是些跟世家大族牵扯不清的老顽固。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太监主持科举,这不就是要掘他们的根么。
大皇子那边的人,有的发懵,有的则在心里盘算,这李长安要是真把春闱抓手里,对大皇子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三皇子一党虽然因为三皇子被关禁闭,蔫了不少,这会儿也个个竖起了耳朵,不少人等着看李长安怎么出糗。
龙椅上的乾帝面色一沉,殿内温度骤降。“够了!”他声音不大,却压得满朝文武喘不过气,“朕说他行,他就行!谁再多嘴,就是质疑朕!”
帝王一怒,再没人敢吭声。
李长安从队伍里不紧不慢地走出来,跪倒在地,声音平静无波:“奴才李长安,诚惶诚恐,谢主隆恩。奴才定当鞠躬尽瘁,不负皇上厚望,办好此次春闱,绝不徇私!”
他心里门儿清,这皇帝老儿是拿他当枪使呢,这主考官的帽子,戴着威风,也烫手得很!想借他的手,收拾那些盘根错节的老油条,给科场换换血。
【叮!主线任务:主掌春闱!】
【1.公平公正,寒门出头!】
【2.舞弊者,杀无赦!揪出幕后黑手!】
【奖励:签到积分!“洞察天眼(仿)”——破妄探息,持续一炷香,冷却三天!】
系统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炸开,李长安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这奖励,够劲!“洞察天眼”,考场上抓耗子,可就方便多了。
散朝后,李长安还没回督察署,就被沈贵妃的人请进了宫。
凤仪宫里,沈贵妃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手里转着一支金光闪闪的点翠簪子,也不看李长安。
“李督察,真是可喜可贺啊。”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春闱主考,这可是皇上天大的恩典。看来皇上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李长安躬着身子:“都是娘娘和皇上抬举,奴才不敢当。”
“本宫今天叫你来,有话跟你说。”沈贵妃放下手里的金簪子,坐正了些,“春闱选人,可不单单是选几个读书人那么简单,这里面的水深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