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爷见老太太垂头丧气、规规矩矩地站了回去,这才将目光转向木匠刘大爷,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语气严厉地命令道:\"刘福州,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出来!我警告你,开口之前可得想清楚,虽然我们不是直系亲属,但老刘家族谱可在我的手上。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一定把你踢出族谱!\"
刘大爷露出一抹苦涩的苦笑,无奈道:\"三爷爷,我接这个活一分没赚,纯属是帮忙,至于牵扯到族谱吗?唉,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呢?\"刘大爷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缓缓回忆道:\"刘福林曾被欢颂和传东强行拉到医院做过检查,医生说他因常年喝酒,有半身不遂的危险,因此还被女儿女婿强行关在医院治疗了一周。自从那天以后,刘福林变化很大,喝酒有了分寸,经常笑盈盈地开玩笑说,女儿女婿孝顺,这次给他看病花了不少钱,以后他得学会保养身体了,酒以后得少喝了。\"
刘大爷抬手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珠,声音有些哽咽,继续说道:\"三爷爷,我与刘福林的关系您应该很清楚,他有什么大事小情总爱跟我商量。给欢颂婚房做木匠装修是从一个半月前开始的,第一天我们什么活都没干,福林特意做了几个菜,拉着我非要喝点酒。\"刘大爷突然看向老太太,眼神复杂地说道:\"我不知道大娘知不知道这些事,福林跟我说,欢颂的婚房改造前,原本是男方找的工程队,是大娘帮着李仁、李杰兄弟硬要过来的。开工前说的好好的,费用等亲家公回来再算。可完工第二天开始,李仁带着媳妇天天找福林要钱。原本福林就觉得对不起欢颂,李家兄弟突然反悔讨要工程款,福林哪好意思跟欢颂他们说啊!不仅如此,咱农村的房子都差不多大,二十几个人最多一个月就能完工。我不知道为什么,李仁非要三个月的工钱。二十几个人,多要两个月的工钱,那可不是小数目,福林就为这事发愁,从那天开始每天都喝闷酒到半夜。\"
三太爷气得脸色涨红,愤怒地指责道:\"你就不会劝劝他吗?\"
刘大爷急忙摆着手,一脸委屈地解释道:\"天地良心啊三爷爷,我每天都劝他。哦,对了。张梅的三兄弟一直在那儿帮着打下手,他可以作证。\"
三太爷闭上眼睛,疲惫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打断道:\"好了,我信你,你继续说吧!\"
刘大爷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接着说道:\"开工之前我手里有活一直很忙,也没仔细地看看就开工了。这一开工才知道,墙面是斜的,最上面和最下面差距太大了,有十几公分的差距,木匠活根本没法干。我提议让李仁兄弟的施工队返工,可福林怕他妈为难,好说歹说地劝我想想办法,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开工。三爷爷你是知道的,我干活一向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原本半个月就能完工的事,一个半月过去了才打了一个柜子,而且我还非常不满意。福林出事头一天晚上,我们喝点酒我就抱怨了几句,哪曾想第二天早上福林刚跟欢颂通完电话,往地上一趴就不行了啊!\"
三太爷面色阴沉如铁,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杀意,布满老年斑的大手重重一拍炕沿,震得墙上的相框都嗡嗡作响:\"这么说来,福林是被李仁、李杰那俩狼心狗肺的东西活活气死的?!\"他猛地站起身,腰间的铜烟袋随着动作哐当作响,\"来人!立刻去把那两个混账东西给我抓来!我倒要问问,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老太太见状,双腿一软跌跪在地,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面上发出闷响。她涕泪横流地爬到三太爷脚边,干枯的手指死死攥住对方裤脚,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三叔!他们也是无心之举,你就饶了他们吧!他们不懂事,真的是无心之举啊!\"花白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整个人几乎趴在了三太爷脚前,\"福林的事不能全怪他们,都是我不好......我求求你了!\"
二爷爷见状上前一步劝道,三叔,他们兄弟并没有触犯法律,现在不以前了,咱们不能闹出人命啊!
大姑奶上前一步讥讽的说道,是啊三叔,二哥说的对,我们不能闹出人命来。再说了,那可是大嫂的亲儿子,她都不伤心我们跟着瞎操什么心啊?我们只要能护住张梅他们母子,也就对得起福林和大哥了。
老姑奶也站出来劝道,三叔,打死他们太便宜我大嫂了。我们都知道福林是最孝顺的,而李仁,李杰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让我大嫂慢慢体会吧,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肠子悔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