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泽一头雾水：“你还有分身？”
李乐得意笑：“是呀。我的分身叫忻悦，二十八岁。以防你认不出我的分身，咱俩对个暗号。”
江云泽听李乐说得煞有其事，偏想象不出李乐说的情况，脑子有些呆滞。
江云泽：“什、什么暗号？”
李乐：“我说天王盖地虎……”
“我说小鸡炖蘑菇。”江云泽无脑接得贼溜。
李乐啐他：“呸！江云泽。你真的变了。”
江云泽红着脸，强行解释：“脱口而出，脱口而出。”
李乐翻个白眼，不跟发情期的少年计较。
李乐：“我说天王盖地虎。”顿了顿，见江云泽没再说话，才接着说，“你说，去跳广场舞。”
江云泽黑人问号脸：“广场舞是个啥？新舞种吗？”
李乐得意笑：“哼哼，不知道就对了。你别管是什么舞，记住暗号了吗？”
江云泽：“记住了。那我明天在茶楼等你。”
李乐：“行。我学习去了。明天见。”
江云泽：“明天见。”
两人结束通话，小光点带李乐进入空间。
李乐这次出门光明正大，跟李父李母说约了江云泽，解决苏紫依的问题。李父先去公司，再让司机回来接李乐，送李乐去茶楼。
车开到茶楼附近。李乐说自己买点东西，一会走过去。司机见距离确实不远，附近也不好停车，便先去茶楼停车场。
李乐进入一家连锁酒店，一个小时后，忻悦出来。
时间还早，忻悦沿着路边，走走逛逛。看见一家手机营业小店。真的是又小又旧的小店。
忻悦推门而入。十几平方的店面，正对玻璃店门，是老板的办公区。一张简陋木桌，一台电脑。墙上用红色塑料纸条，贴着店名。
木桌上除了白色大壳子电脑，还有一台红色座机。其它区域被槟榔、香烟、烟灰缸，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占据。
店面两边是玻璃展柜，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手机。
老板见有人进来，随便招呼一声，便不多管。忻悦也是个省心的，随便要了台手机，跟老板付款。
付完钱想起，忻悦也需要手机和手机卡。于是找老板办理电话卡。
老板要身份证。忻悦理直气壮：“没有。”
老板眼皮都没抬一下，从柜台底下拿出一沓身份证。有新的二代身份证，也有老身份证。老板随便抽出一张，开始在电脑上操作。
虽然以前见过这个场面，但那时候年纪小，不太懂这意味着什么。现在想法不一样了，即使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小小震撼了一下。
忻悦拿着新手机走出小店的时候，心里感慨，管理真松散啊。高冷的脸上露出浅笑，正好方便了她。
忻悦继续闲逛，在一根电线杆上，看见办假证的小广告。记下电话后，转身进入附近一家小烟酒店。给了老板五毛钱，用他们的座机，拨通小广告上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音。
忻悦冷淡又简洁的问：“办证。地址。”
男人没废话，爽快的报出一串地址。
忻悦挂断电话，跟老板买了包细支香烟，问老板：“附近哪里有照相馆？”
老板边找钱，边回答：“往前两百米就有一家。如果拍艺术照，他们家不行。证件照没问题。”
忻悦点点头，从柜台上拿了个一次性打火机，跟老板说：“送个打火机？”
老板想了想，点头同意。
忻悦离开烟酒店，往照相馆去。
照相馆店面四五十平左右，装修老旧，一看就是街坊老店。确实只能拍拍证件照，满月照，全家福之类的。
进门就是柜台，一个四十多岁，面容和善，体型富态的老板娘，坐在柜台里。
照相馆老板娘看见忻悦进来，站起身笑眯眯问：“美女是要拍照？”
忻悦一边打量店铺，一边点头。
“拍一寸照。下午就要。”
老板娘一听有生意，立马笑逐颜开。白胖的脸庞笑起来，看着就喜庆。
“没问题，要红底还是蓝底。”
“黑白的。”
老板娘一听就明白。
“办身份证是吧？哎呀美女，现在二代身份证已经出了，已经不办原先那种了。黑白一寸照用不上。”
忻悦冷淡解释：“不办证。你只管拍照。”
老板娘不懂。一寸黑白照片，不用来办证，难道用来收藏？黑白照可不吉利。
懒得多想，领着忻悦到镜头前坐好。为忻悦整理下头发和衣服，走到相机后面站定。老板娘一会让忻悦挺直背，一会让忻悦抬头，一会让忻悦收下巴。忻悦都一一照做。
很快，快门咔嚓一声。搞定。
老板娘回到柜台后，一边开收据，一边跟忻悦说：“你照片要加急的话，得加收十块钱。”
“可以。”忻悦爽快付了钱。
老板娘眉开眼笑，把收据递给忻悦。
忻悦接过收据，跟老板娘交代：“下午两点，会有人来替我拿照片。”顿了顿，警告一句，“不要留存底片。别自找麻烦。”
老板娘笑眯眯点头。
“美女尽管放心，我家店在这开了几十年了，做的都是街坊生意，口碑好着呢。下午你让人带着收据来取就行。我连底片一起给他。”
忻悦拒绝：“不用给他，你自行销毁。反正我要是在其它地方看见照片，我只找你。”
忻悦刚准备走，想起什么，跟老板娘借了纸笔，沙沙沙一通写。收好纸条，走出照相馆。
接着一路问人，七拐八绕，到了一处胡同。忻悦敲响胡同中的一扇铁门。
不多久，一位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头发微乱，满脸胡茬，身穿汗衫沙滩裤，嘴里还叼着烟的男人，趿拉着塑料拖鞋开门出来。
男人上下扫忻悦一眼，问：“就是你要办证？”
忻悦冷淡点头，掏出两百递给男人。
“定金。”
男人淡定接过钱，夹着烟吸一口，烟随着他开口说话，往外喷涌。
“照片呢？”男人问。
忻悦把照相馆的票据递给男人，冷淡道：“梧桐巷子口那个照相馆，下午两点，你去拿。”
男人弹弹烟灰，对这种事见怪不怪。语调平常的说：“这活儿可得另外收钱。”
“我知道。”应承加钱的事后，忻悦从迷你挎包中拿出一张便签纸，“这是我对证件的要求。”
男人弹飞烟头，接过便签看了一会，蹙了蹙眉。
“啧，人长得挺漂亮，字怎么跟狗爬似的。”
忻悦翻个白眼：“这是狂草。”
这种事，当然不能用惯用的笔迹。狂草好，不好辨认。
男人点点头，随意把便签往沙滩裤兜里一揣。
“是挺草的。”
忻悦皱眉：“看不懂你就问，别给我把事办漏了。”
男人呵笑：“不就是要一代身份证，姓名忻悦，年龄二十八岁，明天交货嘛。”
忻悦不满：“还有身份证使用年限呢？办证时间，别跟二代身份证的推出时间重叠了。”
男人不耐烦的挥挥手。
“当我是傻子吗？快走吧，明天中午直接过来拿。”说完转身往门里走，嘴里嘀嘀咕咕，“哎，又要通宵。钱难挣啊。”
忻悦叫住男人。
男人皱眉回头：“还有什么事？女人就是麻烦。越漂亮的越麻烦。”
忻悦听见这话，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忻悦直言：“你有摩托车吧？送我去泽恩茶楼。”
男人也直言：“二十。”
忻悦想骂人。真特么黑。不过没办法，附近真的不好打车。忻悦咬牙同意。
刚才七拐八绕的，她已经不太认得路了。而且感觉在往远离茶楼的方向走。耽误了不少时间。忻悦不想找路回去，耽误更多时间。所以才想问问办假证的有没有摩托车，好送一下。可她绕再远，又能有多远。居然敢要二十。出租车估计也才八块。
男人不管忻悦不高兴的脸色，转身进院子，推出一辆跟电瓶车差不多大的小摩托。忻悦惊愕。她以为是路上随处可见的拉客摩托，没想到是机动小摩托。
男人见忻悦这副表情，以为忻悦嫌弃，有点不高兴。
“你这是看不起我家小甜甜吗？你别看她娇小，跑起来疯得很。”
忻悦知道，这种小摩托也是烧油的。是当下年轻人比较钟爱的载具。忻悦不是嫌弃，是没想到一个邋遢大汉，也会喜欢这种小摩托。
男人骑上他的小甜甜，回头冲忻悦偏偏头：“上车。”
忻悦没说什么，跨上摩托车后座。男人一拧把手，他家小甜甜怒吼一声，带着两人冲了出去。
一路追风驰骋，穿街过巷，汽车司机和行人的骂声都追不上他们。忻悦到泽恩茶楼的后街时，刚好十一点。
忻悦下车，对着小甜甜的后视镜理头发。男人不耐烦的催促：“赶紧给钱。”
忻悦继续理头发，左照照：“急什么？”右照照，“还怕我跑了不成？”
男人不耐烦：“女人照起镜子就没完没了。我还赶着回去给你做事呢。耽误我，就是耽误你自己。”
忻悦对着镜子把头发往耳朵后面别，随意说：“照片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