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承认担心他,但丝毫不影响祁景昼的好心情。
在情敌池鹤阳那儿占了上风。
在假想敌宋修明面前,得到温荣亲口承认的‘名分’。
加之她愿意来见他,不管什么原因。
几条叠加在一起,让他身心舒畅,心情大好。
祁景昼勾唇挑了下眉,垂眼说:
“我会。”
温荣没说话,一时也没明白,他会什么?
“有必要的话,我会因为吃醋动手。”祁景昼徐声补充,音质低哑,“毕竟我都会吃醋,显然很不理智了。”
祁景昼动手打人?
温荣落在车窗上的视线一时失焦,想象不出那个画面。
“小咪,我想抱抱你。”
耳边声音突然温柔缱绻,温荣搁在腿上的手背一热,是男人的手覆上来。
她蹙眉,甩开,“我说别碰我!”
祁景昼手停在半空,眼眸微暗,缓缓垂下眼。
“我病了。”
温荣搭上车门的手一滞。
“经常梦到你,然后失眠睡不着,床总是冷的,要靠安眠药才能入睡。”
祁景昼低下头,一手捏了捏眉心,音质低哑自顾诉说着最近陷入的困境。
“我在京里布置了新家,燕市家里那套床铺枕头都搬了过去。沐浴露牙膏得用你那个牌子,没有那个味道,我就难受到坐立不安。”
“洁癖之外又添了强迫症...”
他语声艰涩,抬起头,语气卑微低低乞求:
“就让我抱一下,行么?”
温荣眉心揪在一起,侧目扫他一眼。
“你去看心理医生...”
“看了,只能背着人吃药。”祁景昼苦笑,“你知道,如果我的心理评估出问题...”
温荣当然知道,如果心理评估出问题,他政途就完了。
不过想到这一点,她突然眯起眼:
“你不是想要自由么?刚好借此机会让祁家放弃你。”
祁景昼,“......”
“我说的不对?”
祁景昼眼神微闪,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倾身凑近,盯着她眼睛语声低沉问了句。
“那还结婚吗?”
温荣,“......”
“如果我离开祁家,现在就能娶你,结不结?”
这次换温荣答不上来。
她学着他的伎俩不答反问,“你肯离开么?放弃你曾拥有的一切,到蜀城来过普通人的日子。”
“如果我能呢?”祁景昼眸光幽亮。
温荣说:“没有如果,能还是不能?”
他没回答,眉眼深沉像是在思考。
车里的空调开的低,温荣胳膊有点冷,也没再等他回答,伸手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一条腿迈下车前,手肘被他一把握住,掌心干燥的温度烫的她胳膊一抖。
“我能。荣荣,我能。”
温荣怔了下,扭过脸,对上男人幽暗漆亮的眼。
“我能离开祁家,也能留在蜀城,等我做到,我们就结婚,你答应么?”
温荣清晰感受到自己胸口的悸动。
她看着祁景昼的眼睛,没办法移开视线,她想——孕妇也有需求吗?自己是不是太久没跟男人亲热,所以这么容易被蛊惑...
乱七八糟的情绪充斥在大脑里,举止行为突然就不受控。
对视了几秒,祁景昼兀然躬身站过来,两手将她扶坐好,一手将拉开的车门带上。
温荣靠坐在背椅间,甚至忘了抵抗,眼睛睁的圆溜溜,任由他欺身靠近。
“不需要回答,我知道...”
祁景昼眉梢眼尾吊起笑痕,单膝蹲跪在她座椅旁,低头吻她脸颊。
温荣被他修长手臂圈在座椅上,下意识偏脸躲闪,那唇依然一点点落在她唇瓣上。
“祁景昼!”
她抬手推他,手被握住,带到他脸上。
“你可以让我滚,也可以再打我耳光。”
他呼吸微沉,在温荣唇瓣上辗转,轻吮,“只要你现在说不准碰你,我就松开。”
“不准...唔”话没说完,被他重重堵住唇。
温荣胸脯起伏,差点气笑。
唇瓣柔软厮磨,生热,他身上气息越来越浓郁,嗅着这上头的味道,温荣只觉自己身体像吸了瘾一样,自觉放松。
她没再推,也没再骂,安静靠着椅背像个漂亮木偶乖乖任他亲。
察觉到她态度软和,祁景昼胸膛里震颤出笑声,结束深吻,啄了下娇红唇瓣。
“你也想我,是不是?”
他嗓音透着哑意。
温荣被他圈臂拥住,吻落到脸颊,下巴,颈窝,乌黑脑袋埋在她颈窝里深吸了口。
她咽了下口水,身体有点软绵绵,故作冷静问了句:
“还亲不亲?”
她不是想他,可能是想男人。
祁景昼抬起头,继续吻她,一只大掌抚上她肚子。
他手心太热,绵绸裙子衣料薄,温度刚一暖热肚皮,肚子里的小家伙就给了反应。
温荣感觉到‘咚’的一下。
祁景昼手一抖,停下吻,低头看向她肚子,手贴在鼓起的小包上不敢动。
他又抬眼看温荣,眼眸幽亮如嵌星光。
“踢我...”
温荣拧眉,伸手揪住他耳朵,用唇将他多余的话堵回去。
祁景昼怔了下, 脸上彻底绽开笑意,几乎单膝跪在她身前,倾身将人拢在怀抱里,搂着亲的动情。
不知多久,温荣亲舒服了,轻轻哼了声,然后听见他喉间吞咽的声音。
“跟我回家?嗯?”
祁景昼欲火中烧,嗓音嘶哑磨着她耳廓。
温荣仰首阖上眼,平复了心窝里的酥软,半晌,摇头拒绝。
“你走吧。”
祁景昼身形一僵,退后,皱眉凝视她。
“小咪!”
温荣睁开眼,眼底水汽潋滟,贴在他胸膛和锁骨间的手缓慢上移,握住他性感滚动的喉结,指腹搓了下。
她神情很动情,但说出的话无比冷漠。
“我帮不了你,自己想办法。”
这句话等于兜头给人泼冷水,祁景昼满身欲火被浇的一滞。
他眼神发紧,贴上前还想诱哄。
温荣眼疾手快,一手捂住他凑过来的唇,轻挑眉梢淡声道。
“不准碰我。”
“......”
这句话像一把锁,将熊熊欲焰全部锁在门外,不管某人死活。
*
将祁景昼撇在车上,温荣下车回家。
对着电梯光洁镜面,整理了衣服和头发,看着自己红艳艳的唇色,她出了几秒的神。
今天要是换成另一个男人,她不可能沉迷。
看来分开的时间还是不够长...
温荣瞪着镜子里目光潋滟的人,喃喃骂了句:
“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没出息。”
‘叮’
电梯门打开,她淡定自若走出去,开锁回家。
走过玄关,一抬眼就看到温律师负着手立在客厅里,正一脸严肃盯着他。
“你过来,爸爸有话要说。”
温荣头皮一麻,转过脸加快脚步朝卧室走去。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温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