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华突然变得粘稠如血,张小纯脊椎处的力骨符文骤然发烫。他看着虚空扭曲处走出的黑袍使者,袖口那枚若隐若现的血子殿图腾,与自己体内躁动的魂蛊产生了共鸣。陈好松瞳孔骤缩,他认出这是大天师座下的影卫,却没注意到使者腰间玉佩上刻着的——正是血子殿的禁忌图腾。
\"你就是张浩?\"黑袍使者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意,他抬手一挥,血色光网瞬间笼罩全场。张小纯体内的魂蛊突然爆发出红光,与光网形成诡异的共振。他猛地后退,脊椎处的力骨符文竟自行排列成防御阵,将魂蛊的异动压制下去。
\"我不是张浩!\"张小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能感觉到使者袖中滑出的血色玉简,其纹路与陈好松之前使用的如出一辙。红尘女眼神一凝,死神镰刀悄然横在身前,她发现使者的魂火中竟夹杂着血子殿的阴寒之气。
\"哦?\"黑袍使者面具下的目光闪烁,他袖中飞出九道血色锁链,每一道都缠绕着怨魂面孔,\"大天师有令,命张浩为魁皇城监察使,即刻随我入宫。\"锁链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囚笼,怨魂嘶吼着扑向张小纯,却被他眉心突然亮起的骨轮震散。
\"大天师的旨意,何时需要血子殿的人来传达?\"红尘女的声音冰冷,死神镰刀斩出的血色长河与锁链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陈好松眼神复杂地看着使者腰间的玉佩,终于明白大天师为何突然插手——这哪里是任命,分明是要将张浩送入血子殿的虎口。
张小纯看着使者面具缝隙中透出的红光,突然想起张浩魂的警示:\"师尊,血子殿的祭使印记在他身上!\"他猛地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落在力骨符文上,九道金色骨龙虚影咆哮着冲出,将血色囚笼震出无数裂缝。
\"放肆!\"黑袍使者显然没料到力骨境竟能撼动血子殿秘术,他揭开面具,露出一张布满血纹的脸庞,正是血子殿第十八代祭使!四周的九位天侯脸色大变,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大天师会派血子殿的人来传旨——这根本就是一场借刀杀人的阴谋。
\"大天师有令,抗旨者,斩!\"祭使怒吼一声,眉心的血子殿图腾爆发出刺目红光。张小纯感觉体内的魂蛊再次躁动,与祭使的图腾形成共鸣,竟在他掌心凝成一枚血色印记。红尘女见状不再保留,取出巨鬼王亲赐的血色面具戴上,半神级的威压轰然爆发,将祭使震退百丈。
\"陈好松,这就是你说的大天师旨意?\"红尘女的声音带着怒意,她看着祭使袖中滑落的玉简,上面赫然刻着\"借张浩血祭,开启血子殿第十八重封印\"的密令。陈好松面色铁青,他终于明白自己被大天师当成了棋子,所谓的任命不过是血子殿的阴谋。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钟鸣。大天师的身影踏空而来,手中拂尘一挥,竟将祭使的血色图腾扫灭。\"放肆!\"大天师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他看向祭使,眼中寒芒闪烁,\"血子殿竟敢假传我的旨意?\"
祭使面色煞白地跪倒在地,他没想到大天师会突然出现。张小纯看着大天师袖口露出的半截玉简,其纹路与自己体内的魂蛊产生了奇异的共鸣。他突然明白,大天师并非要杀他,而是要借他体内的魂蛊,引出血子殿的阴谋。
\"张浩,\"大天师的目光落在张小纯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体内的魂蛊,可是血子殿的第十八代祭品?\"
张小纯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但他看着大天师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突然福至心灵,跪倒在地:\"启禀大天师,晚辈并非张浩,而是......\"
就在此时,他体内的魂蛊与力骨符文突然产生共鸣,眉心的骨轮与血印交织,竟在额头凝成一枚奇特的印记。大天师瞳孔骤缩,他认出这是传说中的\"冥皇印\",唯有冥皇传承者才能拥有。
\"原来如此......\"大天师抚须微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既然你不愿承认,那便以张浩的身份,担任魁皇城监察使吧。\"他挥手撤去血色光网,袖中滑出一枚金色令牌,\"此乃监察使令牌,可调动千军,查遍魁皇城大小事务。\"
张小纯接过令牌,感觉令牌上刻着的魁皇印竟与自己眉心的冥皇印产生了共鸣。他看着大天师深邃的目光,突然明白,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波及整个蛮荒的巨大阴谋。而他的身份,无论是张浩还是张小纯,都将成为这场棋局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夜色中的魁皇城暗流涌动,大天师的身影消失在天际,留下满脸惊疑的陈好松和若有所思的红尘女。张小纯握紧手中的令牌,感受着力骨符文与魂蛊的对抗,终于明白,自己在蛮荒的道路,才刚刚开始。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接过令牌的刹那,血子殿深处,一尊沉睡的古老存在,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