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炸裂的轰鸣如闷雷滚过中峰,张小纯踉跄着扶住门框,龟纹镯在腕间发烫。飞溅的药渣将庭院里的血树烧得滋滋作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像极了灵溪宗当年被他炼丹波及的场景。\"差点把命搭进去。\" 他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望着焦黑的天空,突然意识到这次闯的祸比想象中更大。
三天后,当第二枚丹炉在半空炸成绚烂的紫色烟花时,中峰彻底陷入混乱。神算子的白发被火焰燎去大半,他举着残缺的卦盘在废墟中咆哮;宋缺的血瀑布化作蒸腾的血水,滚烫的液滴将他的眉毛尽数灼毁。整个中峰宛如被天劫洗礼过的战场,到处都是燃烧的药鼎残骸和修士们凄厉的嘶吼。
\"夜葬!你这是炼药还是炼人!\"
\"还我洞府!我要宰了你这魔头!\"
怒吼声中,张小纯躲在加固过的洞府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丹方。他的眼底布满血丝,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每一次失败都像一把钥匙,正在开启他对四阶丹药的全新认知。但中峰修士们的忍耐已到极限,当第十次丹炉爆炸将整片血竹林化为灰烬时,九成筑基修士结成战阵,杀气腾腾地向他的洞府逼来。
宋缺冲在最前方,头顶蒸腾着血雾,宛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他的怒吼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夜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身后修士们的法器光芒连成一片,将中峰的血色天空映得愈发狰狞。
张小纯站在洞府前,冷汗浸透后背。他虽有筑基中期的修为,却也无法对抗这股滔天杀意。就在战阵即将发动的瞬间,祖峰方向传来一声冷哼,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头顶。宋君婉的身影裹挟着梅香出现,她袖中红梅簪泛起血光,硬生生将暴动的灵气压了下去。
\"够了!炼丹哪有不炸炉的?\" 她目光扫过众人焦黑的面容,语气却没有半分温度,\"这也是老祖的意思。\"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宋缺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最终却只能恨恨地跺脚离去。人群散去时,张小纯听见有人咬牙切齿地说:\"让他嚣张,炼不出东西,看他怎么死!\"
宋君婉转身看向张小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最好能炼出让老祖满意的丹药。\"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张小纯摸了摸下巴,突然笑出声来。这不就是血溪宗的生存法则吗?只要结果够好,过程再疯狂也能被容忍。
祖峰深处,宋家老祖望着中峰方向此起彼伏的火光,反而抚掌大笑。他身边两位太上长老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捻着胡须道:\"这夜葬闹得太过了吧?\"
\"过?这才是我血溪宗的风骨!\" 老祖眼中闪烁着欣赏的光芒,\"别人炼药如绣花,他炼药似渡劫。这样的弟子,若是能成,必能掀起东脉风云!\" 他袖中突然飞出一道血符,化作流光没入张小纯的洞府 —— 那是祖峰药库的通行令。
得到令牌的张小纯眼中闪过狂喜。他望着手中晶莹的血符,突然想起在灵溪宗时,李青候教导他的话:\"炼药之道,本就是与天地争命。\" 如今在血溪宗的疯狂试炼,何尝不是另一种争命?
当夜,张小纯带着祖峰特供的顶级药鼎和珍稀药草,再次闭关。这一次,他在丹房外布置了三重防御结界,又取出从圣丹残壁领悟的草木道韵,在地面刻画了繁复的聚灵阵。当第一缕晨光刺破血溪宗的阴霾时,丹房内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青光,伴随着若有若无的龙吟声,久久回荡在中峰上空。
而此刻的中峰修士们,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的丹火,不知是恐惧还是期待,纷纷握紧了手中的法器。他们知道,这个叫夜葬的疯子,正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豪赌 —— 赌赢了,他将成为血溪宗的传奇;赌输了,等待他的将是比丹炉爆炸更惨烈的结局。
张小纯最终是如何化解这场危机的?
中峰的修士们会原谅张小纯吗?
张小纯接下来会如何提升自己的炼丹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