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道山的战台突然被一股诡异的腥风笼罩,夜行兽站起时足有两人高,骨刺上还凝结着暗紫色的毒液。北寒烈抚过额头赤阳印记,朝南岸轻蔑一笑,刹那间,无数女弟子的惊呼与兽类臣服的低鸣交织成刺耳的音浪。张小纯却盯着大狗垂落的涎水,瞳孔猛地收缩 —— 那液体竟在青石上腐蚀出缕缕白烟。
“南岸第一?就你这副扛着锅的滑稽模样?” 北寒烈的嗤笑如冰锥刺来。张小纯却反手扣住两枚浑圆丹药,龟纹锅在背后发出诡异嗡鸣,锅内丹火竟映红了他眼底的狡黠。当夜行兽裹挟着腥风扑来时,他身形诡异地一扭,丹药脱手的瞬间,空气竟泛起桃红色的涟漪。
丹药入喉的刹那,夜行兽发出一声非比寻常的嚎叫。它的毛发根根倒竖,骨刺暴涨三寸,尤其是那双泛着血光的兽瞳,死死锁定了昔日主人。北寒烈正要结印,却被一股大力撞得踉跄,后腰传来的剧痛让他瞳孔骤缩 —— 夜行兽的獠牙已深深嵌入他的玄铁护具。
“疯了!快停下!” 北寒烈的怒吼被淹没在兽类的嘶鸣中。张小纯趁机甩出第二枚丹药,丹粉爆开的刹那,空气中弥漫起令人面红耳赤的甜腻香气。夜行兽猛然转头,猩红的舌头舔过獠牙,喉间发出令人心悸的低吼,下一刻,竟将北寒烈扑倒在地。
战台四周陷入诡异的死寂。南岸弟子瞪大眼睛,看着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北岸天骄在兽爪下挣扎;北岸众人则集体僵住,有人甚至下意识捂住了嘴巴。最远处的鬼牙罕见地睁开双眼,黑袍下的手指微微颤抖 —— 他从未见过如此荒诞的战斗场面。
“这是... 合欢散与狂暴丹的改良版?” 许媚香猛地站起,袖中炼灵锤嗡嗡作响。她望着张小纯腰畔晃动的丹炉,突然想起这弟子曾在炼丹房制造的种种 “意外”。而此刻,战台上的北寒烈正发出凄厉的惨叫,夜行兽的兽瞳里满是原始的欲望,整个种道山都回荡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
当北寒烈的师尊裹挟着雷霆之怒降临,周身环绕的紫色罡气将战台地面犁出三道焦黑沟壑。他袍袖一挥,夜行兽如遭雷击般倒飞出去,在石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神志不清的北寒烈瘫软在他怀中,额间赤阳印记黯淡无光,原本俊朗的面容扭曲得近乎狰狞,嘴角还残留着令人心悸的呜咽。
“竖子!” 怒吼震得种道山的云雾都剧烈翻涌,老者布满血丝的眼中杀意滔天,“你可知...”
“前辈且慢!” 张小纯猛地跨前半步,龟纹锅在背后发出低沉嗡鸣,震得腰间符篆无风自动。他故作无奈地摊开双手,袖口滑落出半枚碎裂的丹丸,“我早说过,我的丹药... 连我自己都怕。” 说话间,他还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可眼底却藏着狡黠的光。
围观弟子们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南岸人群中,许宝财激动得小脸通红,拼命挥舞着手臂;北岸众人则紧握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而在张小纯怀中,龟纹锅正诡异地脉动着,锅内三枚暗金色丹药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龟裂纹路,每道纹路都吞吐着幽紫色的雾气,仿佛在为这场闹剧欢呼。
这荒诞的一幕,让种道山陷入诡异的寂静。郑远东捏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李青候扶额苦笑,就连素来冷漠的鬼牙都罕见地侧目。当北寒烈的师尊带着弟子愤然离去,震起的罡风卷起满地落叶,却卷不走这场胜利带来的震撼。
这场本应是实力较量的对决,因一枚 “特殊” 丹药彻底改写走向。消息如野火般迅速蔓延,不出三日便传遍灵溪宗每一个角落。有人说张小纯是炼丹奇才,也有人骂他是无耻之徒,可无论褒贬,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这个背着黑锅的少年,用最荒诞的方式,在灵溪宗千年历史上,砸出了一道无法忽视的裂痕,而由此掀起的惊涛骇浪,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