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
凌寒倚在床头,手指间夹着一本看到一半的书页——傍晚那场意外的熟睡让他此刻格外清醒。
浴室的门轻轻打开,丁浅带着一身氤氲的水汽钻进被窝,像只归巢的鸟儿般自然地把脑袋搁在他肩头。
他合上书页,顺势将她揽进怀里。
她发间淡淡的橙花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他忍不住低头蹭了蹭。
\"少爷,\"她突然仰起脸,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你听过一个笑话吗?\"
\"嗯?\"他挑眉,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她半干的发尾。
她先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肩膀在他臂弯里轻轻颤动:\"有一对夫妻,睡觉的时候,男的非要搂着女的,女的非要枕着男的胳膊,还把脸埋在他脖子边上睡...\"她顿了顿,故意拖长声调,\"一年后你猜怎么着?\"
凌寒看着她笑得亮晶晶的眼睛,配合地问:\"怎么着?\"
\"男的得了肩周炎!女的得了颈椎病!\"她说完就笑倒在他怀里,发丝扫过他的下巴,\"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他望着怀里笑作一团的人儿,明明是个老掉牙的冷笑话,却被她讲得活色生香。
最终没忍住也跟着低笑起来,屈指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傻子。\"
丁浅趁机抓住他的手指,突然正色道:\"所以为了少爷的健康着想...\"她作势要翻身背对他,\"今晚我还是...\"
话未说完就被凌寒一把捞回怀里。
他故意收紧手臂,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那也得先让我得个肩周炎再说。\"
\"丁浅。\"他突然连名带姓地唤她,嗓音低沉得像是浸了夜色。
这称呼让她一怔,下意识应道:\"啊?\"唇瓣还微微张着,像朵含露的花。
\"我好像...\"他的呼吸拂过她耳际,\"还没在这张床上吻过你。\"
他的唇压下来的瞬间,她恍惚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
直到他稍稍退开,带着惩罚意味轻咬她下唇:\"又走神?看来得好好教训你。\"
\"我没......\"她辩解的尾音被他尽数吞没。
这次的吻来势汹汹,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半干的发丝,扣住后脑不容逃避。
她攀着他肩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在他睡衣上抓出褶皱。
窗外月光悄悄爬上床沿,见证着这个迟来的、带着柠檬沐浴露清香的吻。
当他的指尖抚上她颈侧时,她突然想起——这不正是那日在崖边,她和他说的话吗?
他松开她的唇,轻轻叹息一声:\"还在走神?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
话音未落,他手臂一揽,右手稳稳护住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压进柔软的床褥里。
丁浅双手抵在他胸前,眼里满是困惑:\"凌寒,我刚刚......明明是在讲笑话......\"
他垂眸看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眼底暗流涌动,低低应道:\"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声音越来越小,耳尖发烫,\"然后你就......\"
他俯身逼近,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嗓音低沉得让人心颤:\"我就......怎样?\"
丁浅的呼吸被他灼热的气息搅得凌乱,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睡衣前襟。
凌寒的眸子在昏暗中格外幽深像是蓄着一场风暴,却又带着令人沉溺的温柔。
\"你就.…\"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突然不讲道理.....”
他低笑一声,鼻尖亲昵地蹭过她的脸颊:\"那现在讲道理还来得及吗?”
没等她回答,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这次的吻比先前更加缠绵,带着不容抗拒的耐心,一寸寸攻陷她的理智。
丁浅只觉得天旋地转,连指尖都开始发麻,恍惚间听见他含混的低语:\"专心点…\"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滴轻轻敲打着玻璃,像在为这个漫长的吻打着节拍。
当他的唇终于移开时,丁浅的睫毛轻颤着,眼底泛着湿润的光。
凌寒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微肿的唇瓣,声音沙哑:\"现在,想起我要做什么了吗?\"
月光下,他的眼睛里盛着的情绪让她心跳加速。
凌寒的掌心不知何时已经覆上她的手背,修长的手指强势地穿过她的指缝,将她纤细的手腕牢牢扣在枕边。
十指相缠的瞬间,丁浅呼吸一滞--明明已经与他肌肤相亲过无数次,可每次被他这样攻城掠地时,仍会像初次般心跳失序。
他的拇指在她腕间脉搏处轻轻摩挲,那里正跳动着慌乱的节奏。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为他深邃的眉眼镀上一层银边,眼底翻涌的暗色让她想起暴风雨前的海面。
\"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想..\"他低笑,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
这话让丁浅脸红地别过脸,却被他扣着下巴转回来。
唇齿相触的瞬间,她终于明白--原来最令人战栗的不是陌生,而是在熟悉彼此每一寸肌肤后,依然会为同一个触碰神魂颠倒。
窗外树影婆娑,将交缠的身影剪成摇曳的画卷。
凌寒松开她被吻得嫣红的唇,看着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忽然觉得,或许他们余生都会这样,在每一次亲密时重新陷入初恋般的悸动。
他凝视着她微微战栗的模样,眼底最后一丝理智终于崩断。
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叹息,他忽然低头咬住她脆弱的颈动脉,齿尖在跳动的脉搏上不轻不重地碾过。
\"呜..…\"她猝不及防的呜咽像火星溅入油桶,瞬间点燃压抑多时的渴望。
他扣住她手腕的力道蓦地加重,十指相扣按进蓬松的被褥里。
唇舌沿着颈线肆虐而上,在每一寸肌肤都烙下灼热的印记,仿佛要将白日里错失的亲近都讨回来。
纱帘翻飞间漏进的月光碎成摇晃的银斑,映着她绷起的足尖。
他含住她耳垂时听见带着哭腔的喘息,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控,连忙松了力道转为轻柔的舔舐。
\"疼么?\"他抵着她额头哑声问,拇指摩挲着腕间淡淡的红痕。
她摇摇头,水光潋滟的眼里却漾着不服气,突然仰头在他喉结上咬了回去。
这下他彻底疯了。
他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反正傍晚睡够了.…\"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算账。
丁浅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吻已经落了下来,比先前更重,更缠绵,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
她抵在他胸前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最后只能揪住他的衣襟,任由他将那个未讲完的笑话,化作唇齿间暖昧的喘息。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