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家十三弟,一定超感动的,谁知他只是一脸窘迫地拉着自己,小声提醒道,“十二哥,小点儿声吧!”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一时不察,失了态,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老老实实地闭了口。
“十二叔和十三叔的感情真好,就像咱们兄弟一样!”赵昭沛骄傲地对赵昭阳说道。
赵昭阳礼貌微笑:手好痒啊!
一切终于结束了,赵昭阳走出上书房,抬眼望了一眼天空,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了一下,呀!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他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沉浸于这来之不易的喜悦之中。
“昭阳殿下!”
怎么就偏偏,总有些不速之客,想要破坏他的好心情呢?
赵昭阳恹恹地睁开了眼睛,看向来人,“杨先生有何贵干?”
“您可有时间,下官想单独和您聊聊!”杨子为莫名有些拘谨。
“没有时间!”赵昭阳一口回绝。
“下官想问,昭阳殿下就如此厌恶于臣吗?”
赵昭阳诧异地瞅了他一眼,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呢?自取其辱?看不懂这爱好!
他机械地点了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在他如此配合的份上,是不是可以,麻溜地从他眼前消失了?
“昭阳,休得无礼!”姜辞明恰好在此刻寻来。
“老师!”他怎么来了?真是会耽误事儿!
“见过姜老!”杨子为行礼道。
“为师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杨先生毕竟教过你,你就如此和他说话?”姜辞明厉声斥责道。
大庭广众之下,这段对话,若是传出去,赵昭阳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他问我答,这有何不对?”赵昭阳无辜地发问。
姜辞明无语地给他使了个眼色,就不能委婉一些吗?
赵昭阳:行嘞,他委婉!
首先,先扬起嘴角,然后微微低头,“杨先生,学生怎么敢厌恶先生呢!是你想多了!”
赵昭阳抬头看向姜辞明:这样总可以了吧!
姜辞明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这怎么听,怎么不像是好话。
他瞪了赵昭阳一眼,然后一脸歉意地看向杨子为。
“这孩子,是我这个做老师的,没有管教好,你莫要介怀!”
“下官不敢!”杨子为道。
“给我站直,整日吊儿郎当的,像个什么样子!”姜辞明一巴掌,拍在赵昭阳的后背上。
随后,笑眯眯地看向杨子为,“你想要和他聊什么,且尽管畅所欲言,老夫在这儿,他不敢不从!”
赵昭阳呲牙咧嘴地耸了耸自己的后背,刚要开口反驳,就看到了姜辞明威胁的眼神。
行,他不跟老人一般见识!
“问!”赵昭阳面无表情地看向杨子为。
“下官……我只是想请问殿下,能力,什么才叫做能力好?做官,又需要什么能力?”
科举选拔人才,他一步一步走来,难道还不具备做官的能力吗?
姜辞明瞥了一眼赵昭阳,你又跟人家说什么了?好好一个青年才俊,怎么看上去,像是道心碎了呢?
赵昭阳:怪我,怪我长了一张破嘴!
但是他诧异啊!都好好看看他,他懂什么为官之道?
“你问我?”赵昭阳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恩,殿下的话,我回去想了良久,我也许真的不会教学生,可为何科举成绩,不能代表一个人做官的能力呢?”
杨子为眼中满是困惑,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自古读书与做官紧密相连,自己读书好,遂人人皆言,自己是做大官的命!
他亦是这般想的!
所以,他平日里不阿谀奉承、不同流合污,一心为国为民,以清流自居!
在他这般年纪,同窗也好,同僚也罢,他自认为是其中翘楚,不说第一,前三是排的上的!
可为何到了赵昭阳嘴下,自己就一无是处了呢?
“我不道啊!”赵昭阳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问他,那算是问错人了!
“臭小子,好好说话!”姜辞明无语地瞪了他一眼。
赵昭阳不仅不恼,反而会心一笑,若是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走到姜辞明身后,手掌一摊,向杨子为倾情推荐。
“先生,我虽然不懂什么为官之道,但是,请看这里,我老师是谁?皇上眼中的勾股,不不不,股肱之臣,政声斐然、简在帝心!”
“简直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国家的栋梁之才!”
赵昭阳竖起自己的大拇指,一脸的与有荣焉。
“哪里哪里!”
姜辞明笑眯眯地抚着自己的胡须,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
“姜老功绩斐然,自然配得上,此等赞美之词!”杨子为赞同地应和道。
“是吧,有眼光!”
见姜辞明乐得一副找不到北的模样,赵昭阳忍俊不禁地又强调道。
“你看,厉害的大人物,一般都是很谦虚的哩!”
杨子为自然赞同地点头称是!
“那就对了嘛!”
赵昭阳双手一拍,走到杨子为身后,将人往姜辞明身边推了一把。
“那你还愣着作甚?这么厉害一个前辈,站在你眼前,你还不请教,等什么呢?”
“啊?好好好,我——”杨子为一时跟不上赵昭阳的脑回路,无措地立在姜辞明眼前。
“你有何想法,尽管说来!”姜辞明故作气定神闲地说道。
“学生还有事儿,就不打扰老师与先生谈话了!”
不等姜辞明开口,赵昭阳已经转身撤了!
“这臭小子,惯会花言巧语!”
姜辞明哭笑不得,小狐狸,他还有事儿,没有交代呢,怎么说跑就跑了?
“让你见笑了,他自来没大没小惯了,是老夫没有教好他,你莫要介怀!”
“世子殿下率真,不妨事的!”杨子为答道。
“你就莫要为他找补了,他自小什么都好,就这狗脾气,又臭又硬,我平日里因为这,不知罚了他多少次,可就是不见成效!”
姜辞明越说越激奋。
“你知道这孽徒怎么说吗?说他这性子啊,自娘胎里就带来了,改不了,若是强行逼他,不如让他死了去!”
“他若是在你面前说话难听,你也莫要介怀,你也看到了,他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哪怕到了皇上面前,也不见他收敛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