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娘的念头一闪过，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果然瞒不住柳姐姐。那位楚家小姐，正是我堂姐。”
“所以，楚家二房那位被送到了庄子里的小姐，就是——”
怪不得，她第一眼看到楚婳的时候，就觉得她气质出尘，竟然是楚家的姑娘。
“柳姐姐，你没猜错，那位倒霉的小姐，就是我。”
准确来说，是原主。
柳十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姐姐，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婳儿，这几年，你受苦了。”
柳十娘这话才出口，小桃隐隐的哭声已经传了出来。
是啊，原本她家小姐，也应该在上京过着好日子。
“小姐，等老爷和少爷从边关回来，一定会把你接回上京的。”
“傻丫头，大喜的日子，哭什么？快，尝一下我做的蛋糕。我可是做了十个味道，看看喜不喜欢。”
楚婳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却让柳十娘和小桃更笃定了，她是在强颜欢笑。
其实楚婳是真的无所谓，在这个小镇子里，也挺好。只不过，她倒是想见见原主的爹爹和兄长。
原主到死，都没有见到自己的亲人。
一顿饭后，柳十娘又拉着楚婳在房里聊了好一会儿天。
“婳儿，上次的药丸，我已经卖出去了。”
楚婳没想到，柳十娘竟然效率这么高。
“那便好。明日我再给柳姐姐取一些，再捎带点别的药吧。”
“这是药钱，你可得收好了。”
楚婳看到面前那一沓银票，愣了片刻：“这是……卖了多少钱？”
“一瓶，一千两。”
“！！！”
楚婳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柳姐姐，你可真黑啊！不过，黑得好，怪不得云裳坊生意这么红火。”楚婳脸上绽放出了笑容。
柳十娘讪讪笑着：“是啊，是真的黑。”那是她家主子让定的价，结果没想到，真给卖出去了。
柳十娘还记得自家主子说：“一般都这种病的，都讳疾忌医。”
所以……即便是价格高达一千两一瓶，也有一堆人抢着要。
楚婳歪着脑袋，发着呆。她觉得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自己也很快就能成为富婆了。
她仿佛看到了一堆银子在朝着自己招手。
“对了，柳姐姐，你对香水可有兴趣？”
她之前倒是捣鼓过一段时间的香水，做着玩。要是能换点钱，也不错。
“香水？那是何物？”
“呃，就跟你们平日里说的香膏差不多。只不过，香膏是固体，香水是液体。”
“？何为固体？何为液体？”柳十娘又问道。
她的问题倒是把楚婳给问倒了。
她托着腮想了想：“就是像水一样的香膏。”这么理解，应该也没啥问题吧。
“这倒是稀奇，可否让姐姐看一下？”
“过几日，我给你送去。”她制作香水也需要一些时间。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多卖一些药。
香水不过是卖着玩的。
“好。婳儿，你……”柳十娘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柳姐姐有话不妨直说。”
“你想回上京吗？若是你想回，我可以帮你。”
柳十娘是真的心疼她。她在上京，也算是有名号的人物。哪怕楚婳回不了楚家，她也可以将她留在身边。
“柳姐姐，你都知道这朱府，不是寻常人家，又何苦搅进这楚府的浑水中。”
楚府背后的利益牵扯，可不比朱府少。
这道理，柳十娘又岂会不明白。
“柳姐姐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带些吃食回去。不然这些东西，我跟小桃，怕是得吃到明天了。”
“真让我带回去呀？舍得？”柳十娘打趣道。
楚婳早就吩咐了小桃，把吃的都给装好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柳十娘没有直接回云裳坊，而是先去了一个府宅。
“主子。”柳十娘恭敬地朝着面前的男子行礼。
“十娘，你可知道你今日犯了何错？”萧翊的一双眸子射出一道凛冽的寒光，看着面前的女人。
“十娘知晓，待会儿就下去领罚。”
她今日是逾矩了。
竟然开口让自家主子去救人。
但是事态紧急，她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听到萧翊的话，连玄影都愣了一下。
自家主子今儿个是怎么了？大发善心了？若是之前，恐怕柳十娘得去地牢领鞭子了。
柳十娘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神的时候，连忙谢恩。
“十娘，你这手上拿着的是什么好东西？”
她一进来，玄影就闻到了香气。
“这是婳儿自己做的。”
“给我也尝点呗。”除了练功，玄影最喜欢的就是美食了。
半晌后。
柳十娘已经回了云裳坊。
屋子里，只有萧翊，还有正在埋头苦吃的玄影。
“主子，你不吃一些吗？这好吃！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呢。
要说这位楚姑娘，倒是个妙人啊。有胆识，有谋略，会医术，还做得一手好吃的。”
“你倒是很欣赏她。”萧翊没想到，那日夜里他在朱府碰到的那个女子，就是柳十娘口中的“婳儿”。
他更没想到，这女子竟然敢跟朱府对着干。
“是个不怕死的。”
“我得让十娘跟这楚姑娘搞好关系，指不定她那儿还有什么好东西呢。万一有什么强身健体的药，说不定还有什么武功秘籍？
而且，这楚姑娘，长得可真漂亮啊。我看啊，比上京那位楚姑娘漂亮多了。”
听到他的话，萧翊眉心微蹙，目光带了几分冷意：“玄影，让你找的物证可找齐全了？”
“等吃完再找，也不差这一会儿了。”此刻，在玄影眼中，只有美食。
“看来前几天的鞭子，还是不够疼。”
听到这话，玄影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脸哀怨：“不是吧，主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再怎么说，我跟玄风也陪你这么多年了——我马上去。”
最终，玄影一把放下了手里的吃的，出了屋子。
萧翊看着桌上另一份没有动过的吃食，也鬼使神差地拿了一块。
香气扑鼻，入口即化，味道好极了。
刚才柳十娘还说了，这位楚小姐，竟然是上京楚家二房的小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原本和太子有婚约的，正是这位楚姑娘。
“楚婳，你究竟有多少秘密？”
房中响起了萧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