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柔把黄鱼坚定地放在郑文苑手里,然后紧紧握拢她的手,“苑苑,这玩意儿我还有不少,你就放心大胆地帮我去换,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可是现在金价在不断攀升,这时候卖掉,可惜了。”
去年年底波斯政局动荡,引发了石油危机,金价半年不到涨了一倍,看这阵仗,还有的涨。
郑文苑一脸财迷样让楚心柔心头沉重的阴霾稍稍消散了些许。
“苑苑,对于我来说,省这点富不了,花这点穷不了。”
郑文苑苑听得咂舌,不愧是从小在富贵堆里长大的,瞧瞧这语气,这格局,哪里是自己这个乡下土包子能比得了的。
既然楚心柔一定要卖,那就卖给她吧。
如今的国际金价是305美元\/盎司,约等于15.01元\/克。
黑市的金价比银行高,一条大黄鱼约312.5克,两条大黄鱼的价格相当于要一万。
郑文苑整理完自己的家当后发现,她现金不到九千,还差了一千多。
这咋整?可要她放弃一条她舍不得,她空间有很多东西,唯独没有金银。
她去年买的大都是以后升值空间大的物件,金银这类物品,平日里是看不到有人卖,除非特意去黑市找人换。
郑文苑又从房间拿了两百元出来,递给楚心柔。
“你先拿着用,等我卖掉金条你再还我。”
这次楚心柔没有拒绝,雷胜利的病宜早不宜迟,明天进医院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这是郑文苑第一次和齐岚见面,她身着白衣大褂,头发盘成一个发髻被整齐地束在脑后,面容与沈砚南有五分相似,姿态优雅,笑容温婉。
郑文苑嘴唇干燥,略显紧张。
齐岚早早地站在医院门口等候,见到齐文海带着三人走来时,便上前迎接。
齐文海为双方做了介绍。
郑文苑脸上挂着微笑,落落大方寒暄:“齐阿姨,您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声音带着紧绷,手心微微发凉,到底是沈砚南妈,她再大大咧咧,这会也难免拘谨起来。
齐岚拉着她的手,亲切问候:“苑苑,咱们神交已久,今天总算是见着面了,一直都没机会好好感谢你在那几年对我爸妈的照顾呢。”
郑文苑忙摆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齐爷爷、齐奶奶也帮了我很多。”
齐文海一把打断她们,“好啦好啦,你们俩也别在这儿一个劲儿地谢来谢去,咱们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
来来来,快别在这儿干站着了,咱们先进医院里面说。”
齐岚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略带歉意地说道:“看我,真是糊涂了,该打。
对,当务之急还是先处理正经事要紧。”
医院里也有齐文海的老友,他都提前打好了招呼。
众人一来先扶着雷胜利去做了检查。
检查后发现,患者左小腿、内踝可见一个巴掌大小的溃疡创面,创面周围红肿,有渗液,踝关节活动稍差,各趾端血运尚可,感觉稍差。
同时,发现患者的左下肢浅静脉畸形,小腿伴有多个破溃小伤口,左下肢深静脉狭窄、血流不通,情况很危急。
医院迅速组织团队,立即展开会议讨论雷胜利的手术方案。
此次由齐文海出人脉,齐岚出人情,所汇聚而成的医疗团队阵容堪称豪华,成员皆是业内精英。
经过众人一番细致商讨后,得出结论:雷胜利的腿并非毫无保住的可能性,只是手术过程极为复杂,需要分好几期进行。
这意味着雷胜利势必要在漫长的治疗过程中吃一番不小的苦头。
在雷胜利看来,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保住腿,他甘愿承受一切痛苦与磨难。
主治医生是齐岚的老师,一位身经百战的老军医,以前他一直跟着部队在前线医疗站,现在年纪上来了,体力跟不上,转而回到后方医院。
他轻拍雷胜利的肩膀,目光温和,声音沉稳有力,“孩子,你是军人的后代,你父亲是英勇的烈士,他为了国家和人民奉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们这些曾在部队里摸爬滚打过的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伤痛打倒。
不管手术有多难,我们都会全力以赴帮你重新站起来,这是我们的责任,也是你父亲的荣耀所赋予我们的使命。”
雷胜利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哽咽道:“杨大夫,我不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能挺过去。
我相信你们,也会积极配合治疗,无论过程多么痛苦,我都能承受。
我要重新站起来,成为家中的顶梁柱,为家人撑起一片天。”
杨大夫欣慰的赞道:“好小子。”
首先,第一期手术是进行清创,并用抗生素骨水泥覆盖创面,清除坏死组织是一件苦力活,十分考验医生的操作能力。
随后,在这一基础上,再解决患者的左小腿静脉狭窄、闭塞问题。
如果手术如预期顺利,半个月后,创面内芽可正常生长。
具体方案步骤有了,接下来就是病人手术前各项准备工作。
手术中所需的几样关键药物,皆是近些年才最新研发问世并依赖进口而来,成本不低,手术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
办理完了住院手续,各项事务安排的差不多,待楚心柔稍稍缓过神来,才发觉郑文苑在医院帮着她忙前忙后了好几天。
她拉着郑文苑的手说道:“苑苑,这几天辛苦你了,你一个学生为了我们的事耽误了这么多学习时间,我很感激,也很过意不去。
你赶紧回学校上课吧,这里有我就行。”
当下楚心柔一个人忙得过来,郑文苑继续留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便应允了楚心柔的提议。
她打开自己准备好的包,展示给楚心柔看,“心柔姐,大黄鱼我换了一根,卖了五千元。
另一根我一个朋友想要,但她暂时还差些钱,她愿给五百元定金,恳求你能不能宽限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她会带着四千五百元来换这根。”
楚心柔拿了五千五,把那根小黄鱼退给了郑文苑,轻笑出声:“那有什么不可以,手上的这些钱足够了,其它的晚点有什么关系。
金条放你那,反正到时还得你去交易。”
卖了这么多已经超出了楚心柔的预期,而且还是郑文苑的朋友,她更没什么意见。
郑文苑却心有愧疚,金价一天天在涨,她感觉自己仗着楚心柔对她的信任是在借鸡生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