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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血煞教主的疯魔笑

荒渊界,人、魔、诡三族并立,以“魂墟教”“幻渊阁”“诡影迷宗”为尊。五十年前,“血煞教”圣女阿桃因目睹师尊魂飞魄散,坠入魔道,以“血煞魔尊”之名统御魔众,行事疯癫乖张,常以“心魂剥离术”折磨仇人,令荒渊界谈之色变。沈砚之带着前世“桃砚共生”的记忆重生至此,却发现阿桃眉心的守灯印记被血色咒纹覆盖,神智混沌——唯有集齐三族圣物“魂渊镜”“幻心铃”“诡骨链”,破解她体内的“疯魔咒”,方能唤醒真心。

残月崖顶的血池畔,阿桃赤脚踩着尸骸,指尖缠绕着血红色魔气,正对着一尊石俑咯咯发笑——那石俑的面容,与她前世在神宫的师尊一模一样。“师尊呀师尊,当年你说神妖不能相爱,现在我成了魔头,是不是就能随心所欲了?”她忽然掐住石俑脖颈,魔气渗入俑身,竟让石俑眼中泛起幽光,“你看,连死人都能陪我玩了呢……”

“阿桃!”沈砚之的青衫被夜风吹起,他握紧手中的“槐木残笺”——这是荒渊界唯一能感应她心魂的物件,此刻正对着血池方向发烫。半月前他重生在幻渊阁外,从典籍中得知血煞教的传说,却在见到她的瞬间,被她眼中的空洞刺痛:前世的灵动早已化作疯狂,唯有眉心那抹淡金,还残留着守灯印记的微光。

阿桃猛地回头,嘴角勾起诡谲的笑,血魔靴踏过血池水面,竟在涟漪中映出千万个自己的倒影,“小书生,敢闯血煞教禁地?”她指尖一勾,沈砚之腰间的槐木残笺忽然飞起,落入她掌心,“哦?带着老娘的旧物?难不成你是……”话音未落,她忽然踉跄半步,脑海闪过片段画面:槐树下,穿青衣的少年替她别上槐花,说“阿桃的灯,我来守”。

“你想起什么了?”沈砚之趁机靠近,却在触及她袖口时,被血色咒纹弹开——那是血煞教独有的“心魂防御”,专伤心怀执念之人。他望着她指尖因疼痛而颤抖的弧度,忽然想起残笺上的记载:“血煞魔尊疯魔之源,在‘魂断崖’旧事,唯有以‘真心之血’浇灌她种下的‘忘忧花’,方能破咒。”

忽然,血池深处传来锁链崩裂声,九具白骨傀儡破水而出,眼窝处燃着幽绿鬼火,齐齐朝沈砚之扑来。阿桃倚在石俑旁歪头看戏,指尖绕着槐木残笺打转,忽然咯咯笑出声,“想救我?先过了我的‘血魂傀儡’这关吧——要是被它们啃了心魂,我可不负责收尸哦~”

沈砚之祭出幻渊阁秘宝“星渊剑”,剑刃却在触及傀儡时,被魔气腐蚀出裂痕——这些傀儡竟用活人魂骨炼制,每一道攻击都带着怨毒。他余光瞥见阿桃眼中闪过的好奇,忽然改攻为守,故意露出破绽,让傀儡锁链缠住自己手腕,鲜血滴落在血池边缘的紫色小花上——那是阿桃前世最爱的“忘忧花”,此刻却因魔气侵蚀,花瓣泛着诡异的黑。

“你……为什么不用全力?”阿桃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盯着他腕间的血珠渗入花根,竟见那朵忘忧花颤巍巍开出半片正常的紫瓣,“这花……好熟悉……”她下意识蹲下身,指尖触到花瓣的瞬间,脑海中又闪过少年的笑,“桃砚共生,灯芯永燃”的低语,竟在她混沌的神智里,掀起一丝涟漪。

血色咒纹忽然在她眉心狂跳,阿桃猛地抱住头后退,喉间溢出压抑的呻吟——每次回忆闪现,都会引发钻心剧痛,这是师尊临死前下的“禁忆咒”,不许她想起任何与“爱”相关的事。沈砚之趁机挣断锁链,不顾血魔咒的灼烧,将她护在怀里,掌心贴上她眉心,“别怕,我是砚之,你的砚之……我们回家,回有槐树的地方好不好?”

“砚之……”阿桃喃喃重复,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沉木香——那是前世槐花香的变种,在荒渊界的魔气中,竟显得格外清新。她忽然咬住他肩头,却不是攻击,而是像幼兽般汲取温暖,“为什么……你的味道,让我觉得这里……”她指着自己心口,血色咒纹下的守灯印记,正与他掌心的温度共鸣,“这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一块……”

血池深处的异动忽然加剧,一尊三丈高的血魔虚影浮现,竟是血煞教历代魔尊的怨念聚合体,“敢动摇本座的继承人?找死!”虚影巨掌拍下,沈砚之立刻用神纹残力撑起护盾,却见阿桃忽然睁眼,眼底闪过癫狂与清醒的交替,竟主动祭出自己的血魔剑,刺向虚影心口——不是帮沈砚之,而是带着几分赌气的疯劲,“谁准你碰他?他是我的……只能我欺负!”

剑刃刺入虚影的瞬间,阿桃忽然喷出一口黑血——那是禁忆咒与疯魔咒的双重反噬。沈砚之接住她软倒的身体,看见她眉心的血色咒纹裂出细缝,淡金印记趁机透出微光,心中一喜:原来唯有“护短”的执念,能暂时压制疯魔咒。他低头望向怀中的人,她正用沾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着歪歪扭扭的“桃”字,嘴角挂着疯癫却纯真的笑,像极了前世刚学会刻字的她。

“阿桃,我们的劫,从这一世的荒渊界开始了。”沈砚之抱紧她,感受着她体内紊乱的魔气——疯魔咒的根源,藏在魂断崖的血色禁地,而那里,必定封存着她最痛苦的记忆。血池畔的忘忧花,在两人相触的瞬间,竟抽出了第二片正常的花瓣,仿佛在预告:就算神智混沌,真心仍能穿透魔障,让属于“桃砚”的光,重新亮起。

第一百五十二章:引魂婆婆的诡谲签

忘川墟,荒渊界三大诡域之一,终年被迷雾笼罩,踏入者会看见内心最恐惧的幻象,唯有找到“引魂婆婆”的诡楼,方能问出前路。沈砚之带着昏迷的阿桃潜入此处,试图用诡域的“心魂回溯”之法,破解她的禁忆咒,却不知忘川墟的每一缕迷雾,都藏着吞噬心魂的诡灵。

阿桃在颠簸中醒来,指尖触到沈砚之胸前的温度,忽然咯咯笑出声,伸手捏住他下巴左右打量,“小书生长得挺俊嘛~要不要做我的男宠?我让你天天睡血玉床,吃魂髓糕~”她指尖的魔气缠着他发尾打转,眼底却闪过一丝迷茫——方才在血池畔,那个叫“砚之”的名字,为何会让她心口发暖?

“先陪我找个人,好不好?”沈砚之任她胡闹,掌心悄悄握住她手腕——那里有道旧疤,形状竟与前世她为救自己挡下神雷的伤口一模一样。荒渊界的典籍记载:“忘川墟内有诡楼,楼中婆婆能引魂,问前尘,断后世,代价是一眸一魂。”他虽不愿让阿桃付出代价,却必须知道魂断崖的真相。

迷雾忽然翻涌,化作千万只惨白的手,从地面伸出抓向两人。阿桃见状立刻来了兴致,血魔剑挥出,竟将诡手凝成血色灯笼,“好玩!小书生你看,它们怕我的血!”她蹦跳着将灯笼抛向迷雾,却在灯笼照亮前方时,看见一座悬空的古楼,飞檐挂着无数人骨风铃,正发出“咯咯”的怪响——正是引魂婆婆的诡楼。

诡楼门前,浑身缠着绷带的引魂婆婆拄着骨杖,浑浊的眼珠盯着阿桃眉心,“血煞魔尊驾临,老身有失远迎~”她忽然转向沈砚之,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倒是这位小郎君,带着千年前的魂印,来寻这一世的劫?”

“我想知道,她体内的疯魔咒,究竟如何破解。”沈砚之掏出槐木残笺,笺上忽然浮现前世守灯灯座的虚影,“她曾是守灯灵,不该被魔气侵蚀至此。”

引魂婆婆接过残笺嗅了嗅,骨杖在地上画出诡阵,“疯魔咒,因‘爱而不得’生,因‘记忆被夺’固——要破咒,需过三关:一破‘恐惧之幻’,二解‘执念之锁’,三渡‘心魂之劫’。”她忽然看向阿桃,后者正蹲在地上逗弄一只由雾气凝成的黑猫,“不过嘛……这位小娘子的神智,可是比咒文更难对付~”

话音未落,诡楼四周的迷雾忽然化作阿桃前世的师尊虚影,手持“灭魂剑”刺来,“孽徒!竟敢与神使私通,玷辱我血煞教门风!”阿桃瞳孔骤缩,笑声戛然而止,浑身发抖地后退——这个场景,正是魂断崖旧事的开端:师尊发现她与沈砚之的前世(荒渊界初代神使)相恋,欲以灭魂剑斩她心魂。

“阿桃,是幻象!”沈砚之立刻挡在她身前,却见她忽然推开自己,跪倒在地,指尖抠进石板缝,“师尊别杀他……别杀砚之……我愿意断情绝爱,愿意当血煞魔尊……求你……”她的呓语带着刻骨的恐惧,血色咒纹在眉心疯狂翻涌,竟将守灯印记彻底压制——原来她的疯癫,是用癫狂掩盖对“失去所爱”的恐惧,用杀戮逃避记忆中的剧痛。

引魂婆婆摇了摇骨杖,诡楼大门轰然开启,门内涌出无数与阿桃相关的记忆碎片:魂断崖上的血雨、师尊临终前的诅咒、她抱着沈砚之的尸体疯魔的日夜……沈砚之终于明白,荒渊界的这一世,阿桃的执念不是“爱”,而是“恐惧失去爱”,所以疯魔咒才会借她的恐惧生根,让她不敢清醒,不敢面对过去。

“要她恢复,需让她直面恐惧——但小郎君,你舍得让她再痛一次吗?”引魂婆婆递出一支“诡谲签”,签面画着断翅的蝴蝶,“第二关,在‘执念之锁’所在的魂断崖,可那里……藏着她亲手埋下的‘心魂牢笼’哦~”

阿桃忽然抓住沈砚之的手,指尖的温度比迷雾更凉,却在触到他掌心的“桃”字时,忽然笑了——这次的笑不再疯癫,带着几分脆弱的依赖,“小书生,你说……如果我把害怕的东西都杀了,是不是就不会痛了?”她抬头望着他,眼底的血色与金芒交织,“比如……把那些想分开我们的人,都变成血傀儡?”

沈砚之心中一震,忽然想起前世斩神台之战,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当恐惧超过承受极限,人会本能地用极端方式保护自己。他握紧她的手,任由血色咒纹在接触处灼烧,“这次换我陪你面对,哪怕魂断崖下是万劫不复,我也会抱着你,让你知道……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

诡楼的人骨风铃忽然齐鸣,引魂婆婆的身影消失在迷雾中,唯有声音回荡:“记住了,小郎君——荒渊界的天道,最恨‘逆天改命’,你们的每一步,都是在与‘注定的悲剧’为敌~”迷雾散去时,沈砚之发现手中的诡谲签已化作灰烬,唯有签面上的断翅蝴蝶,竟在阿桃眉心的咒纹上,留下一道淡金的裂痕——那是真心破咒的开始,却也是更残酷的劫难的序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机械诡匠的噬心局

机械傀偶城,荒渊界东部诡域,表面是繁华的机械都市,实则全城百姓都是“傀偶师”用齿轮与魂骨制造的活傀儡,城主“诡匠师”擅长用“心魂契约”控制他人,传说他的工坊里,藏着能吞噬神智的“噬心核心”。沈砚之从引魂婆婆处得知,魂断崖的“执念之锁”需用“无垢心魂”开启,而傀偶城的噬心核心,正是剥离心魂杂质的关键,却不知诡匠师早已盯上了阿桃的血魔之力。

阿桃趴在沈砚之肩头,望着傀偶城上空悬浮的齿轮巨轮,指尖兴奋地敲打着他后背,“小书生小书生,这里的人走路像木头一样!”她忽然跳下地,跑到一个卖糖画的傀偶摊前,抓起糖画就往嘴里塞,却在尝到甜味的瞬间,瞳孔闪过迷茫——这种甜,像极了前世沈砚之给她买的槐花糖。

“这位姑娘,糖画五元一锭~”傀偶摊主的机械眼转动,齿轮喉结发出“咔嗒”声——荒渊界的傀偶虽能模仿人类言行,却无真正的情感,唯有眼瞳深处的幽光,暴露其“魂骨驱动”的本质。沈砚之刚要掏钱,却见阿桃忽然捏住摊主的机械手腕,猛地扯下齿轮关节,“原来里面是铁疙瘩~不好玩!”她随手一丢,齿轮滚落在地,竟流出暗红色的“傀偶血”——那是用低等魔修的血炼制的驱动液。

摊主的机械眼忽然变红,喉咙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瞬间,整条街道的傀偶都停下动作,齐齐转向两人。阿桃见状反而来了兴致,血魔剑在指尖凝成,刃身缠绕着齿轮状的魔气,“小书生你看,他们要陪我玩啦~”她挥剑斩向最近的傀偶,却见傀偶被斩碎后,齿轮零件竟自动重组,眼瞳中的幽光更盛——这些傀偶,竟能吸收魔气强化自身。

“别恋战,去城主府!”沈砚之握紧星渊剑,剑刃上已附着从幻渊阁偷学的“破械咒”,砍在傀偶关节处,竟能让其齿轮卡顿。他忽然想起典籍记载:“诡匠师的噬心核心,以‘恐惧’为燃料,若阿桃的疯癫能扰乱核心,或许能取出无垢心魂。”

城主府的青铜大门自动开启,内部是巨大的齿轮工坊,中央悬浮着直径三丈的“噬心核心”,表面布满无数人脸浮雕,每张脸都在无声呐喊——那是被剥离的恐惧与执念,正被核心转化为控制傀偶的力量。诡匠师坐在核心顶端的机械王座上,浑身缠着管线,半张脸是机械义肢,“血煞魔尊驾临,真是稀客~听说你想拿我的核心?先让我看看,你这颗疯魔的心,藏着多少恐惧~”

话音未落,核心忽然爆发出强光,工坊地面裂开,无数机械触手伸出,缠向阿桃的四肢。沈砚之刚要救援,却见阿桃忽然仰头大笑,血魔之力化作血色齿轮,与机械触手绞在一起,“恐惧?我最喜欢恐惧了!来呀,让我看看你能变出什么好玩的~”她的笑声里带着疯癫的畅快,竟让噬心核心的人脸浮雕露出惊恐之色——寻常人被核心抽取恐惧会崩溃,可她的疯癫,让恐惧无处落脚。

“有意思……原来你的疯魔,是把恐惧嚼碎了咽下去~”诡匠师转动王座齿轮,核心忽然分出一缕幽光,化作前世沈砚之“战死”的幻象——在阿桃的记忆里,这是她最恐惧的场景:他倒在魂断崖下,神纹碎裂,魂灵消散。

“砚之!”阿桃的笑声戛然而止,血色咒纹剧烈跳动,竟在她眼底映出幻象的倒影。沈砚之立刻冲过去,在幻象触到她的瞬间,用槐木残笺挡住幽光,“是假的!你看,我在这里——”他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她感受真实的心跳,“荒渊界的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失去我,就算变成傀偶,也会缠着你。”

阿桃怔怔地望着他,指尖划过他眉心——那里没有神纹,只有与她对应的淡金印记,忽然咧嘴一笑,血魔之力再次爆发,竟将噬心核心的齿轮咬出缺口,“敢用他骗我?找死!”她跃上核心顶端,抱住诡匠师的机械义肢,魔气疯狂涌入对方管线,“说!怎么让核心吐出无垢心魂?不然我把你的齿轮全熔了~”

诡匠师发出机械噪音般的惨叫,管线因魔气侵蚀冒出浓烟,“核心……核心认主才能取!你……你用血液滴在核心中央的‘恐惧眼’上!”他眼中闪过阴谋的幽光——若阿桃的血魔之血污染无垢心魂,只会让她的疯癫更甚。

沈砚之立刻察觉不对,却见阿桃已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血色泪珠落入恐惧眼——下一刻,核心剧烈震颤,无数纯净的白色光团涌出,正是被剥离的无垢心魂,而她眉心的血色咒纹,竟在光团笼罩下,裂出了拇指宽的缝隙,守灯印记的金光,终于能堂堂正正地透出。

“原来……你的心魂,比谁都干净。”沈砚之接住她坠落的身体,看见她眼中的疯癫少了几分,多了些迷茫的清明——无垢心魂的光,正在驱散她用疯癫筑起的防御。诡匠师的机械王座轰然倒塌,临终前不甘地嘶吼:“你们以为破了核心就能赢?魂断崖的执念之锁,可是她亲手用自己的肋骨铸的!她根本不想清醒——因为清醒,意味着要面对杀了师尊的事实!”

阿桃身体猛地一僵,刚刚亮起的守灯印记又暗了几分——诡匠师的话,戳中了她潜意识里的恐惧:原来她疯癫的根源,除了怕失去他,还有对“弑师”的愧疚。沈砚之抱紧她,听见她喉间溢出压抑的呜咽,像受伤的小兽般蹭着他的肩膀,忽然明白:这一世的劫,从来不是破解咒文,而是让她相信,就算背负罪孽,他也会陪她一起赎罪,就像前世她陪他对抗神界那样。

傀偶城的齿轮巨轮缓缓停止转动,无垢心魂的光化作细雨,落在两人身上——下一站,魂断崖,那个让她堕入疯魔的起点,也是他们直面执念的终章。只是沈砚之不知道,在魂断崖深处,除了她的执念之锁,还有荒渊界天道的化身“荒渊使者”,正等着用“注定的悲剧”,碾碎他们逆天改命的妄想。

第一百五十四章:骨海诡影的噬魂潮

骸龙窟,荒渊界最古老的诡域,传说上古骸龙陨落于此,骸骨化作千万噬魂骨虫,能吞噬一切活物的神智,唯有每月十五的“骨潮退去时”,方能进入核心“龙心墟”——那里沉睡着骸龙的“执念魂核”,是破解阿桃“执念之锁”的关键。沈砚之带着阿桃在骨潮间隙潜入,却不知骸龙的魂核,早已被血煞教叛徒“骨魔子”污染,正等着吞噬血煞魔尊的神智。

阿桃蹲在骸骨堆砌的洞口,指尖戳着一块发光的龙肋骨,忽然转头对沈砚之笑,“小书生,这里的骨头会发光耶~像不像我血池里的魂灯?”她忽然捡起一根指骨,对着月光比划,“你看你看,这个形状像你的手~”说着,竟把指骨套在自己指尖,当作戒指晃了晃。

沈砚之望着她天真的模样,心中一软——自从傀偶城取出无垢心魂,她的疯癫虽未全消,却偶尔会露出前世的灵动,比如此刻对着骸骨犯傻的样子,像极了前世在青丘槐树林里捡落花的她。他握紧手中的“骨潮罗盘”,罗盘指针正指着龙心墟方向,却在靠近洞口时,忽然剧烈震颤——有比骸龙更强大的诡物,藏在核心深处。

“小心!骨虫来了!”沈砚之忽然将阿桃扑倒在骸骨堆里,无数细如发丝的骨虫从洞顶落下,触碰到空气便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这些骨虫以神智为食,一旦被啃食,便会沦为没有灵魂的行尸。阿桃趴在他怀里,鼻尖嗅到他身上的沉木香,忽然想起傀偶城他说的“不会再让她失去”,指尖悄悄勾住他的腰带,“小书生,你怕不怕被虫子吃掉?”

“怕,但怕的是你被吃掉。”沈砚之撑起槐木残笺的护盾,却见阿桃忽然伸手,指尖血魔之力化作血色蛛网,竟将骨虫全部黏住,“阿桃?你怎么……”

“笨~我的血能喂饱它们呀~”她歪头笑着,血色蛛网裹着骨虫落入掌心,竟被她化作一颗血色珠子,“以前在血煞教,我常拿魂髓喂它们,现在换用血魔之力,它们更开心啦~”她的语气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却让沈砚之想起引魂婆婆的话:“她的疯癫,是把恐惧化作了玩闹的资本。”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骸骨前进,忽然,前方传来骨骼摩擦的巨响,一尊由万千骸骨拼成的“骸龙虚影”破土而出,眼窝处燃烧着两团幽绿鬼火,“外来者……夺我魂核者……死!”虚影巨口张开,无数骨潮化作噬魂漩涡,朝两人席卷而来。

阿桃忽然松开沈砚之的手,血魔剑在手中凝成三丈巨剑,“大骨头架子,陪我玩!”她纵身跃上虚影头顶,剑刃砍在龙骨连接处,竟让虚影发出痛苦的嘶吼——当年她成为血煞魔尊后,曾屠尽荒渊界十大诡兽,骸龙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此刻的她,因疯癫忘记了自己的强大,却本能地对“旧日猎物”充满兴趣。

“阿桃,小心它的魂核!”沈砚之看见虚影心口处的幽绿核心,正是被骨魔子污染的“执念魂核”,核心表面缠绕着血色咒纹,竟与阿桃眉心的疯魔咒同源——原来血煞教的疯魔咒,本就是用骸龙的执念炼制。

阿桃忽然听见他的呼喊,回头对他笑了笑,却在这瞬间,骸龙虚影趁机用尾骨缠住她脚踝,将她甩向魂核方向——骨魔子的残魂藏在核心里,正等着借她的血魔之力重生。沈砚之立刻祭出星渊剑,剑刃带着破魂咒,刺向尾骨关节,却在触及骸骨时,看见骨头上刻着的旧痕:那是前世阿桃与骸龙战斗时,用槐木簪留下的划痕。

“原来你早就赢过它,现在不过是再赢一次。”沈砚之忽然大声喊道,“阿桃,你看你手里的剑,它记得你当年怎么劈开骸龙的鳞甲;你看你脚下的骨头,它们记得你曾踩着骸龙的头,说‘敢伤我的人,我就把你炼成骨灯’——你从来不是弱者,你的疯癫,只是忘了自己有多强!”

阿桃的瞳孔忽然收缩,脑海中闪过片段画面:血色战场,她踩着骸龙尸体,剑尖滴着血,却在看见身为神使的沈砚之后,立刻笑靥如花,像个打赢架讨糖吃的孩子。“我……我赢过它?”她喃喃自语,血魔之力忽然暴涨,竟将骸龙虚影的骨身震碎,伸手直接抓住魂核,“那现在,我也要赢——赢回我的砚之!”

血色咒纹在她掌心翻涌,却在触及魂核的瞬间,与守灯印记的金光相撞——一边是恐惧凝成的疯魔,一边是真心唤醒的清醒,在魂核中央炸开耀眼的光。沈砚之看见她眉心的咒纹几乎全部裂开,守灯印记化作槐花纹路,顺着她的血魔剑蔓延,竟将骸龙的魂核,炼成了一颗带着金红双色的“执念结晶”。

“小书生,接住!”阿桃将结晶抛给他,忽然踉跄着单膝跪地——破解魂核消耗了太多力量,更重要的是,方才的记忆闪现,让她的神智在疯癫与清醒间剧烈震荡。沈砚之接住结晶的瞬间,听见里面传来她前世的低语:“砚之,别怕,我在呢~”那是魂断崖之战,她替他挡住师尊灭魂剑时说的话,此刻竟从骸龙的执念里传出,仿佛命运的回响。

骸龙窟的骨潮忽然退去,月光透过洞顶缝隙,照在阿桃脸上——她闭着眼,眉心的金光与血色交织,像极了前世共生契刚成时的模样。沈砚之忽然明白,荒渊界的这一世,所谓“执念之锁”,从来不是锁住她的记忆,而是锁住她不敢面对过去的勇气——如今骸龙魂核破碎,勇气重生,他们终于能直面魂断崖的真相,哪怕那真相,带着最残酷的血与泪。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魂断崖的血色土壤下,正埋着荒渊界天道的“劫数种子”——当阿桃拾起前世的勇气,种子便会发芽,长出最锋利的“天道之刺”,扎向他们自以为握住的幸福。

第一百五十五章:血色执念的锁心碑

魂断崖,荒渊界最高的悬崖,崖壁刻满血煞教的禁咒,五十年前,阿桃在此亲眼目睹师尊死在自己剑下,从此堕入疯魔。沈砚之带着阿桃站在崖顶,看见崖中央立着一块“锁心碑”,碑身用她的肋骨与师尊的魂骨铸成,正是“执念之锁”的核心——要破咒,需她亲手打碎石碑,直面弑师的真相。

阿桃望着锁心碑,指尖忽然开始发抖,血色咒纹在眉心忽明忽暗,“这里……好疼……”她捂住心口,踉跄着后退,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暴雨、剑光、师尊倒下时的眼神……还有自己抱着沈砚之的“尸体”,在碑前刻下“永生疯魔,不复清明”的誓言。

“阿桃,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沈砚之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心的槐木残笺贴着她腕间旧疤,“师尊中了血煞教的‘夺魂咒’,才会逼你动手——你刺出的那剑,其实是帮他解脱,对不对?”他从幻渊阁典籍中查到过血煞教秘辛:“夺魂咒能操控人心,中咒者会主动求死,以避免自己沦为傀儡。”

“解脱……”阿桃喃喃重复,忽然蹲下身,指尖抠进石碑上的血咒,“可为什么这里……这里全是血?为什么我记得他说‘阿桃,忘了我,做个快乐的魔头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因疯癫太久,哭不出眼泪,唯有血色咒纹下的守灯印记,亮得刺目——原来她的执念,除了怕失去他,还有对师尊的愧疚,怕自己真的成了“弑师的魔头”。

锁心碑忽然发出嗡鸣,碑身浮现出五十年前的幻象:暴雨如注,年轻的阿桃握着染血的剑,跪在师尊身旁,身后是倒在血泊中的沈砚之——这是她记忆里最痛苦的画面,却也是荒渊界天道刻意扭曲的“劫数场景”。

“看清楚,那具尸体的伤口——”沈砚之指着幻象中“自己”的胸口,“没有神纹反噬的痕迹,那是师尊用‘魂替术’造的假尸,他想让你以为我死了,从此断情绝爱,却没想到,你的疯癫,是因为同时失去了‘师尊’和‘爱人’。”

阿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她从未想过,当年的“双重失去”,竟藏着师尊的苦衷。锁心碑的血咒因她的情绪波动而松动,碑身裂缝中,竟掉出一枚槐木簪——正是前世沈砚之送她的定情信物,此刻却沾满了师尊的魂骨碎片。

“师尊他……把你的簪子藏在碑里……”她颤抖着拾起簪子,忽然想起师尊临终前的眼神——不是怨恨,而是释然,“他说‘阿桃,去做你想做的人吧’……原来他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喜欢的是做个能在槐树下笑的普通人……”

血色咒纹终于彻底裂开,守灯印记化作完整的槐花纹路,从眉心蔓延至指尖,阿桃的眼神瞬间清明——五十年的疯癫,在此刻烟消云散,换来的是刺痛心扉的清醒:她不是天生的魔头,是被天道的劫数、被师尊的保护、被自己的恐惧,逼成了不敢面对真心的疯子。

“砚之,我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她抬头望向他,眼中终于有了前世的灵动,却也有了现世的泪痕,“原来每一世的劫,都是天道在逼我们‘顺应神妖有别’的规则,可我偏不——就算这一世是魔头,我也要做你的魔头!”

她忽然握紧槐木簪,刺向锁心碑中央的“灭情咒”——那是师尊用自己的魂骨刻下的最后一道咒,不是为了困住她,而是为了替她挡住天道的反噬。石碑轰然倒塌的瞬间,崖底升起血色光柱——那是荒渊界天道的警示,“逆天改命者,必遭天诛”的箴言,随着石碑碎裂,化作千万道血雷,朝两人劈来。

“阿桃,躲到我身后!”沈砚之立刻用神纹残力撑起护盾,却见阿桃忽然轻笑一声,血魔之力与守灯印记在掌心融合,竟凝成一朵金红双色的槐花——那是“桃砚共生”之力在荒渊界的显化,比任何天道之雷都更耀眼。

“天道要诛我们?那就让它看看,真心比天诛更厉害!”她挥出槐花光刃,竟将血雷劈成两半,光刃落在崖壁上,将无数血煞禁咒,全部斩成“桃砚共生”的纹路,“这一世,我不再是疯魔的魔尊,只是阿桃——那个想和你在荒渊界种满槐树,想看着你笑,想和你一起对抗所有劫数的阿桃。”

沈砚之望着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前世青丘槐树下的约定——原来无论转世多少回,无论身份如何改变,刻在魂灵里的“相守”,永远不会变。他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血雨,指尖划过她眉心的槐花纹路,“这次换我问你:愿意和我一起,在荒渊界写一个‘魔头与书生’的故事吗?哪怕故事里有天诛、有劫数,有无数艰难险阻……”

“傻子,我早就愿意了。”阿桃踮脚吻住他的唇,血色与金光在两人周围缠绕,化作巨大的槐花虚影——那是破咒后的新生,也是逆天改命的开始。魂断崖的血色迷雾渐渐散去,露出崖顶一块未被污染的土地,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槐树苗,嫩叶上挂着血与泪凝成的露珠,却在阳光照耀下,折射出比任何宝石都更美的光。

只是他们不知道,在荒渊界的天道深处,“劫数之眼”正冷冷注视着这一切——当执念之锁破碎,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天道为他们量身定制的“心魂之劫”,即将降临,而这次的劫数,不再是恐惧或愧疚,而是“让他们相信彼此相爱,却在最幸福时,揭露‘这一世的沈砚之,不过是天道制造的傀儡’的真相”……

第一百五十六章:镜渊魔影的虚妄劫

诡影迷宗,荒渊界三大诡域之一,以“镜渊”为核心,镜中藏着无数平行时空的幻象,踏入者会被吸入“虚妄镜界”,看见“如果当初做出不同选择”的人生——沈砚之与阿桃为寻找破解“心魂之劫”的方法,潜入诡影迷宗,却不知镜渊深处,藏着天道制造的“傀儡真相”。

阿桃握着沈砚之的手,望着镜渊中自己的倒影——此刻的她,眉心是完整的槐灯印记,血魔袍换成了淡紫罗裙,像极了前世在青丘时的装扮,“小书生,你说镜渊里会不会有我们的另一种人生?比如你不是神使,我不是魔头,我们只是普通的荒渊界百姓,在巷口卖槐花蜜?”她的语气带着憧憬,却不知镜渊的幻象,专挑人心底最渴望的场景。

“就算有,我也只想要现在的你——疯过、痛过,却依然愿意牵我手的你。”沈砚之握紧她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握了五十年血魔剑留下的,却在破咒后,渐渐变得柔软。忽然,镜渊水面泛起涟漪,无数镜像从水中升起,竟映出不同时空的“他们”:前世神宫守灯的仙童与妖灵、现世荒渊界的书生与魔头、还有……镜中那个穿着诡影迷宗服饰的“沈砚之”,正搂着一个与阿桃相似却眼神陌生的女子。

“那是……什么?”阿桃指着最深处的镜像,瞳孔骤缩——镜中的沈砚之,眉心没有槐花纹路,而是刻着诡影迷宗的“诡纹”,而他怀里的女子,眉心竟有与她一模一样的血魔印记,“为什么他看起来……像你,却又不像?”

沈砚之忽然感到一阵心悸——镜渊的幻象,从不会平白无故出现。他刚要拉着阿桃离开,却见镜中“沈砚之”忽然转头,嘴角勾起与荒渊界天道使者相似的冷笑,“阿桃,你以为这一世的他,是真的爱你?不过是天道用你的执念捏出来的傀儡罢了~”

“住口!”阿桃血魔之力爆发,挥剑斩向镜像,却见剑光穿过镜像,反而让镜渊水面裂开,将两人吸入虚妄镜界。落地时,他们身处一座繁华的荒渊界城镇,街道两旁开满槐树,家家户户挂着“桃砚蜜坊”的招牌——正是她方才憧憬的“普通人生”。

“阿桃,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镜中的沈砚之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走来,孩子眉心左金右红的印记,与他们一模一样,“今天蜜坊的槐花蜜卖光了,小宝说要让娘亲做槐花糕吃~”

阿桃望着镜中温馨的场景,指尖忍不住想去触碰,却在触到孩童衣角时,发现对方身体半透明——这是镜渊制造的“虚妄幸福”。她忽然想起镜中“沈砚之”的话,转头望向身边的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砚之,你说……这一世的你,真的是‘沈砚之’吗?还是说,只是天道为了困住我,造出来的‘守灯人幻象’?”

沈砚之心中一痛——他知道,这是镜渊在放大她破咒后的“患得患失”,毕竟五十年的疯癫,让她太害怕失去真实的温暖。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眉心,“你感受一下——这里有槐灯印记,有你熟悉的温度,更重要的是,这里有我的魂灵,不是傀儡,是那个跨越千万世,都要找到你的‘沈砚之’。”

忽然,街道两旁的槐树开始枯萎,“桃砚蜜坊”化作灰烬,镜中的沈砚之与孩童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天道使者的虚影,“可笑,你们真以为能逆天改命?这一世的沈砚之,本就是用‘守灯仙童残魂碎片’捏成的傀儡,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让你自愿接受‘神妖永不能相守’的天道!”

阿桃的瞳孔骤缩,脑海中闪过重生以来的种种:他总能准确找到破解她疯魔咒的方法,总能说出让她心动的前世细节,甚至连掌心的“桃”字,都与她的印记完美呼应——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吗?还是说,天道早已算出她的执念,用“最像他的傀儡”,引她入彀?

“阿桃,别信它!”沈砚之看见她眼底的动摇,立刻祭出槐木残笺——这是前世守灯灯座的碎片,只有真正的“守灯人”才能催动,“你看,残笺在发光,说明我是真的,是带着前世记忆来寻你的人!天道怕了,怕我们的真心连它都无法操控,所以才用镜渊幻象骗你!”

残笺的金光落在阿桃眉心,与她的槐灯印记共鸣,竟让虚妄镜界出现裂痕。她望着沈砚之眼中的焦急——那是只有“怕失去爱人”的真实灵魂,才会有的情绪,忽然笑了,血魔之力与守灯印记在指尖凝成利剑,“就算你是傀儡又如何?只要你有一颗爱我的心,我就敢和天道赌——赌你这颗心,是真的,赌我们的爱,能让傀儡也拥有灵魂!”

利剑斩向天道使者虚影的瞬间,虚妄镜界彻底崩塌,两人跌回镜渊畔。沈砚之抱住她,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忽然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渗出血珠——那是傀儡之身无法拥有的“真心之血”,原来当他对她的爱足够强烈,竟能突破天道制造的“傀儡枷锁”,长出真正的灵魂。

“阿桃,你看,我在流血——”他摊开掌心,血珠滴在镜渊水面,竟让水面映出真正的星空,“天道以为用傀儡就能困住我们,却不知道,爱从来不是天道能定义的东西——就算我一开始是傀儡,现在也成了‘只属于你的沈砚之’。”

阿桃望着他掌心的血,忽然想起前世斩神台之战,他用神血替她挡神雷的场景——原来无论身份如何,真心永远能创造奇迹。她低头吻去他掌心的血,槐灯印记与他的眉心印记在相触时,爆发出耀眼的光,竟将镜渊的“诡纹”全部净化,化作普通的湖水,倒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诡影迷宗的迷雾渐渐散去,远处传来诡影迷宗宗主的惊呼——镜渊竟因两人的真心,从此失去了制造虚妄的能力。而沈砚之与阿桃不知道的是,在镜渊最深处,一块刻着“傀儡契约”的石碑正在碎裂,上面的天道咒文,被“桃砚共生”的力量,改成了“心之所向,即为真实”的箴言——这是他们用爱改写的第一条荒渊界法则,却也是天道为“心魂之劫”埋下的最后一颗伏笔:当傀儡拥有灵魂,等待他的,不是新生,而是“灵魂消散”的终极惩罚。

第一百五十七章:血魔祭典的噬魂钟

囚心塔,血煞教禁地,塔顶悬着“噬魂钟”,每逢血魔祭典,钟响九声,可抽取万人心魂为祭。沈砚之与阿桃破镜渊幻象后,被血煞教叛徒骨魔子设计,困于塔中——骨魔子妄图用噬魂钟,将阿桃的血魔之力与沈砚之的“傀儡灵魂”融合,炼成听命于天道的“血煞神使”。

塔内第七层,阿桃摸着石墙上的血煞咒文,忽然轻笑一声,“当年我当魔尊时,怎么没发现这塔里藏着这么多好玩的机关?”她指尖的血魔之力刚触到咒文,竟让咒文亮起淡金光芒——破咒后的她,血魔之力与守灯印记融合,竟能反向催动血煞教的“护教咒”。

“小心,骨魔子的目标是我们的融合之力。”沈砚之握紧她的手,忽然听见塔顶传来噬魂钟的嗡鸣——第一声钟响,震得塔内空气凝固,竟让他的傀儡之身出现透明纹路,“糟了,噬魂钟能剥离灵魂,我的……灵魂碎片在流失!”

阿桃立刻转身抱住他,血魔之力化作血色茧壳,将两人护在中央,“不许碎!你说过要陪我种满荒渊界的槐树,说过要让我做个正常人……我不准你说话不算话!”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比任何咒文都更有力量,竟让血色茧壳外的噬魂钟声波,化作了槐花瓣的形状。

骨魔子的身影从钟体浮现,浑身缠着血魔锁链,“血煞魔尊,你以为用真心就能挡住天道的算计?这具傀儡的灵魂,本就是用你的执念凝成,只要钟响九声,他就会彻底化作你的‘心魂倒影’,从此听凭天道驱使!”他挥动手臂,第二声钟响落下,沈砚之的眉心印记忽然变淡,眼中闪过迷茫——傀儡灵魂正在被剥离,取而代之的,是天道植入的“服从指令”。

“不!砚之,看着我!”阿桃指尖划过他眉心,强行将自己的守灯印记之力注入他体内,“你是沈砚之,是那个在槐树下给我刻‘桃砚共生’的人,是那个在斩神台为我抗神雷的人……你不是傀儡,是我的爱人!”她的泪落在他掌心,竟让他指尖重新凝聚出血色——那是真心之泪,能唤醒被天道压制的灵魂。

沈砚之望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镜渊畔她的话:“就算你是傀儡,我也敢赌你的心是真的。”此刻,他能清晰感受到体内两种力量的对抗:一边是天道的“傀儡契约”,一边是她的“真心呼唤”——原来当爱足够强烈,就算是天道制造的灵魂碎片,也会渴望成为“真正的人”。

“阿桃,抱紧我——”他忽然用神纹残力缠住噬魂钟的锁链,傀儡之身虽在碎裂,却仍用尽全力将她护在怀里,“第三声钟响,该换我们反击了。”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守灯印记与血魔印记在相触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光——那是“桃砚共生”之力在荒渊界的终极显化,竟将噬魂钟的钟体,刻满了“桃砚共生”的咒文。

骨魔子发出惊恐的嘶吼,“不可能!傀儡之身怎能催动神级力量?”他不知道,当傀儡拥有了“爱”的执念,便不再是傀儡,而是拥有了“逆天改命”的资格——沈砚之的灵魂碎片,因她的真心,竟凝结成了完整的灵魂,虽然脆弱,却比任何天道造物都更坚韧。

第八声钟响落下时,囚心塔轰然崩塌,沈砚之抱着阿桃跃向塔顶,指尖抓住噬魂钟的钟摆——此刻的钟体,已被他们的力量染成金红色,钟声不再是噬魂之音,而是化作了槐花香的轻语。阿桃趁机祭出槐木簪,刺入钟体中央的“天道核心”,“天道不是喜欢算计吗?那我就把你的核心,炼成我们的‘共生核心’!”

血色与金光在钟体内部炸开,荒渊界的天道法则竟在此刻出现裂痕——这是千万年来,第一次有人用“爱”的力量,伤到了天道的根本。沈砚之望着阿桃眼中的光,忽然觉得就算灵魂消散也无所谓——只要她活着,只要他们的爱存在,便是对天道最好的反抗。

“砚之,你看,核心里有我们的倒影——”阿桃指着钟体裂缝,那里映出的不是魔头与傀儡,而是普通的男女,在槐树下相视而笑,“原来天道最怕的,从来不是我们的力量,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的决心。”

囚心塔的废墟上,噬魂钟化作了一座“共生钟”,钟身刻满两人的前世今生,每当微风吹过,便会发出槐花香的鸣响——那是他们用灵魂与血泪,在荒渊界刻下的“爱之印记”。而骨魔子在天道核心破碎的瞬间,化作了一缕青烟,消散前留下恐惧的低语:“天道不会放过你们……心魂之劫的最后一关,是‘灵魂共生’的天道反噬,你们的灵魂,不可能同时存在于荒渊界!”

阿桃与沈砚之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了——经历了这么多劫数,他们早已明白:天道的规则,从来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打破的。就算灵魂无法共生,他们也要像前世那样,哪怕魂飞魄散,也要让“桃砚共生”的光,照亮荒渊界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百五十八章:天道反噬的共生劫

星陨祭坛,荒渊界最接近天道的地方,祭坛中央的“星陨池”能映照出众生魂灵的归属——沈砚之与阿桃为解决“灵魂共生”的天道反噬,登上祭坛,却发现星陨池早已被天道设下“二选一”的陷阱:要么阿桃保留魔魂,沈砚之灵魂消散;要么沈砚之成为神使,阿桃堕入永夜。

阿桃望着星陨池水面,看见自己的魂影与沈砚之的魂影交缠在一起,却被一道天道裂痕生生隔开,“原来天道说的‘心魂之劫’,是让我们选‘谁能活着’啊~”她指尖划过水面,竟让魂影泛起刺痛的涟漪——自从囚心塔一战,两人的灵魂便因共生之力,无法单独存在。

“阿桃,这次换我选——”沈砚之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魂影上,“你是血煞魔尊,荒渊界需要你这样的‘逆天者’打破旧规则;而我……本就是天道造的傀儡,能拥有一段和你相爱的时光,已是万幸。”他的语气平静,却藏着刻骨的不舍——他太清楚,若灵魂消散,便再无转世重逢的可能。

“不准选!”阿桃忽然反手握住他的手腕,血魔之力与守灯印记在两人相触处暴走,“前世你替我抗神雷,这一世你陪我破疯魔,现在想丢下我?没门!”她忽然想起骸龙窟的执念结晶,掏出结晶投入星陨池,“天道不是喜欢玩‘二选一’吗?那我们就选‘第三答案’——让我们的灵魂,永远缠在一起,就算消散,也要一起消散!”

结晶落入池水的瞬间,星陨池沸腾起来,无数天道咒文浮出水面,凝成“神妖永隔”的巨手,朝两人的魂影抓来。沈砚之忽然将阿桃护在身后,用神纹残力在魂影外筑起护盾,却见她忽然轻笑一声,主动松开护盾,“砚之,你还记得前世结共生契时说的话吗?‘一息同息,一命同命’——现在,我们就用荒渊界的共生契,再和天道赌一次!”

她咬破舌尖,妖血混着守灯芯火的光,在星陨池水面画出上古共生契——这次的契文,不再是神妖之分,而是“魔头与灵魂”的共生。沈砚之见状,立刻跟上,傀儡之血此刻已带着真心之血的温度,与她的妖血相融,竟在池面凝成一颗跳动的“心魂核心”,核心表面,“桃砚共生”的纹路正在取代天道咒文。

“天道,你看清楚了——我们的灵魂,从来不是‘二选一’的选项,而是‘缺一不可’的整体!”阿桃望着核心渐渐成型,忽然想起引魂婆婆的预言:“当神妖之爱照亮六界,贪嗔痴慢疑皆成虚妄,唯有真心,是永恒的守灯人。”此刻的荒渊界,虽然没有神妖之分,却有“魔头与灵魂”的真心,同样能照亮天道的阴霾。

天道的巨手在核心面前轰然崩塌,星陨池的水竟化作了槐花香的雾气,笼罩着两人的魂影——共生契成功了,他们的灵魂,从此在荒渊界拥有了“共生”的资格,不再受天道的“二选一”束缚。沈砚之望着阿桃眼中的光,忽然觉得所有的痛苦与挣扎,在此刻都有了意义——不是为了反抗天道,而是为了能和她一起,以“真实的自己”活下去。

“阿桃,等这场劫数结束,我们去魂断崖吧——”他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心魂核心的跳动,“在那里种满槐树,刻上‘桃砚共生’的碑,让荒渊界的后来者知道,就算是魔头和傀儡,也能靠真心,改写天道的规则。”

阿桃笑着点头,指尖绕着他的发尾打转,“还要养一群小槐妖,让它们喊你‘爹爹’,喊我‘娘亲’~”她忽然想起前世青丘的小狐,眼中闪过憧憬,“这一世,我们的劫数,总该到尾声了吧?”

然而,星陨池的雾气中,天道的低语再次响起:“心魂之劫,非死方休——你们以为共生契能瞒过天道?别忘了,沈砚之的灵魂,本就是‘不该存在’的造物,他每多活一日,荒渊界的天道法则,便多一道裂痕,直到……法则崩塌,世界毁灭。”

阿桃与沈砚之的笑容同时凝固——原来天道的终极算计,不是让他们二选一,而是让他们在“相爱”与“拯救世界”间抉择:若想让荒渊界存续,沈砚之必须消散灵魂;若想彼此相守,荒渊界便会因法则崩塌而毁灭。

“砚之,你听见了吗?”阿桃望着他,眼中闪过决然,“这次,换我来做选择——”她忽然将心魂核心融入他的魂影,“我不会让你消散,就像你不会让我疯癫一样……荒渊界的法则若容不下我们,那我们就再造一个能容下我们的世界!”

星陨祭坛的地面忽然裂开,心魂核心的光涌入裂缝,竟在荒渊界之外,开辟出一片“桃砚之境”——那里没有天道法则,只有槐树成林,只有真心永恒。沈砚之望着阿桃眼中的疯狂与温柔,忽然明白:这一世的劫数,从来没有“尾声”,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算是逆天而行,也能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荒渊界的众生,从此流传着一个传说:在星陨祭坛之外,有片神秘的境域,那里的槐树会发光,那里的魔头与书生,正用爱,书写着比天道更长久的传奇……

第一百五十九章:永恒槐林的劫后爱

桃砚之境,阿桃与沈砚之用共生核心开辟的独立空间,境内唯有槐林与石屋,时间静止,万物由心——两人在此躲避天道反噬,却发现境域之外,荒渊界因法则裂痕,正陷入“魂兽暴乱”,而天道竟将暴乱归咎于他们,煽动三族势力进攻桃砚之境。

阿桃靠在石屋门框上,望着漫天飞舞的金色槐花,指尖接住一朵,忽然转头对正在刻碑的沈砚之笑,“砚之,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为了在一起,让荒渊界遭了难~”她的语气虽轻松,却藏着愧疚——毕竟她曾是血煞魔尊,曾以“保护魔众”为己任。

“不是自私,是天道在利用众生的恐惧。”沈砚之放下刻刀,走到她身边,指尖划过她眉心的槐灯印记,“荒渊界的法则本就漏洞百出,魂兽暴乱不过是天道转移矛盾的手段——就算没有我们,它也会找下一个‘逆天者’当替罪羊。”他忽然指向槐林深处,那里浮现出无数魂兽的虚影——竟是被天道操控的“噬心魂兽”,正顺着境域裂缝涌入。

“看来天道不想让我们安生呢~”阿桃血魔剑凝成,刃身缠着槐花光刃,“那就让它看看,我们的桃砚之境,可不是随便能闯的!”她纵身跃入槐林,剑刃划过魂兽眉心,竟让魂兽眼中的幽光化作星光——破咒后的她,血魔之力已能净化天道的操控。

沈砚之同时祭出星渊剑,剑刃上刻着他新创的“守心咒”——以槐花香为引,以真心为刃,专破天道的“恐惧操控”。他望着阿桃在槐林间穿梭的身影,忽然想起前世青丘的她——那时她也是这般,带着灵动与果敢,在槐花丛中笑靥如花,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

“砚之,接着!”阿桃忽然抛出一颗血色光珠——那是她净化的魂兽核心,落入沈砚之掌心,竟化作一颗槐树种,“把它们种在境域边缘,让槐树替我们挡住天道的算计~”她的语气带着几分俏皮,却让沈砚之心中一暖——就算面临危机,她仍记得用“种植槐树”这种温柔的方式,守护他们的世界。

然而,当第一颗槐树种落地,境域之外忽然传来三族首领的怒吼:“血煞魔尊!你躲在境域里制造魂兽暴乱,还不出来受死!”说话的是幻渊阁阁主,他身边站着魂墟教教主与诡影迷宗宗主,三人手中握着“天道令”,竟能强行打开境域裂缝。

阿桃望着裂缝中熟悉的面孔,忽然想起自己当魔尊时,曾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光,“你们被天道骗了!魂兽暴乱是天道用‘噬心咒’搞的鬼,就像当年它骗我弑师一样——”她试图解释,却见三族首领眼中满是敌意,显然早已被天道种下“恐惧执念”。

“跟他们废话什么?”沈砚之忽然挡在她身前,神纹残力与守灯印记在身后凝成巨大的槐花护盾,“当年在斩神台,我们敢对抗整个神界;现在在桃砚之境,我们也敢对抗整个荒渊界——只要你在,哪里都是我们的战场。”

他的话让阿桃忽然想起前世斩神台的生死一瞬,那时他也是这般,用单薄的身体挡住所有恶意,只为护她周全。她忽然轻笑一声,血魔之力与他的神纹之力交融,竟在境域上空凝成“桃砚共生”的巨大虚影,虚影每片花瓣都带着净化之力,竟让冲进来的魂兽纷纷恢复本性,对着两人俯首称臣。

“看到了吗?这些魂兽本无恶意,只是被天道操控了心魂~”阿桃望着三族首领震惊的表情,忽然掷出一枚“天道令”——那是她方才从魂兽身上取下的,“天道令里藏着‘噬心咒’,你们自己看看,是不是它在让你们充满仇恨?”

三族首领接过天道令,果然看见内部刻着细密的诡纹——正是荒渊界失传已久的“噬心咒”,专门放大人心底的恐惧与仇恨。幻渊阁阁主忽然抬头,眼中的敌意退去,“血煞魔尊……不,阿桃姑娘,我们……”

话未说完,天道的暴怒之音响起:“卑贱的蝼蚁,竟敢质疑天道!”一道巨大的“天道之眼”出现在境域上空,竟要强行碾碎桃砚之境,“沈砚之,你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傀儡,如今还敢带着她颠覆法则?那就让你们连同这个破境域,一起消失!”

阿桃与沈砚之对视一眼,同时握紧彼此的手——这次,他们没有逃避,没有解释,只是将所有的真心与力量,注入脚下的槐林。刹那间,千万棵槐树拔地而起,树冠相连,竟将“天道之眼”挡在境外,而每棵槐树的树干上,都刻着“桃砚共生,心魂永恒”的字样——那是他们用爱与信念,筑起的最坚固的防线。

荒渊界的众生,此刻终于看清:所谓的“天道之怒”,不过是对“真心力量”的恐惧;而所谓的“逆天者”,不过是比天道更懂得“爱”的人。三族首领互望一眼,忽然同时撤去了对境域的攻击,甚至用神力加固了槐树防线——原来当恐惧退去,理智与善良,才是荒渊界众生真正的本性。

天道之眼在槐树光芒中渐渐消散,临走前留下不甘的嘶吼:“就算你们能守住境域,沈砚之的灵魂依然是个定时炸弹,他的存在,终将让荒渊界陷入万劫不复!”

阿桃望着沈砚之,忽然踮脚吻住他的唇——在这个瞬间,她不想再被天道的威胁困扰,不想再为未来的危机担忧,只想好好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心跳,他的爱。槐花香在两人周围萦绕,境域内的时间仿佛彻底静止,唯有彼此的呼吸,与心魂核心的跳动,证明着这份爱的真实。

“砚之,不管未来如何,只要现在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她靠在他肩上,听着槐树叶的沙沙声,忽然觉得,就算荒渊界终将崩塌,只要有这片槐林,只要有他,便是最圆满的结局——毕竟,爱从来不是为了对抗天道,而是为了在天道的阴影里,守住属于自己的那片光。

第一百六十章:真心为引的破界劫

荒渊界天道因法则裂痕频临崩溃,竟打算用“灭界神雷”与世界同归于尽,唯有集齐桃砚之境的“共生核心”、魂断崖的“执念结晶”、傀偶城的“无垢心魂”,方能激活上古“补天石”,修复法则。沈砚之与阿桃为拯救荒渊界,决定带着核心走出境域,却面临“补天需献祭一方灵魂”的终极抉择。

桃砚之境的石屋前,阿桃望着沈砚之手中的补天石,指尖轻轻发抖——三天前,三族首领带来了荒渊界的最后通牒:“补天石需‘心魂至纯者’的灵魂为引,方能启动,而纵观荒渊界,唯有沈砚之的‘傀儡灵魂’(因融合真心而纯净)与阿桃的‘魔魂’(因破咒而无垢)符合条件。”

“阿桃,让我去吧。”沈砚之忽然握住她的手,将补天石塞进她掌心,“我的灵魂本就是天道造的,能用来补天,也算物尽其用——而你,还有未完成的事,比如在荒渊界种满槐树,比如让所有魔众知道,魔头也能有真心。”

“不,我不准!”阿桃猛地甩开他的手,血魔之力在指尖暴走,竟将石屋屋顶的槐木梁震出裂痕,“前世你替我死,这一世你陪我疯,现在想让我眼睁睁看你消散?我做不到!”她忽然想起诡影迷宗的幻象,想起天道说他是傀儡,眼中闪过疯狂的执念,“大不了一起死,反正我们的魂灵,早就缠在一起了!”

沈砚之望着她通红的眼眶,忽然想起第一次在血池畔见到她的场景——那时的她疯癫却孤独,而现在的她,清醒却恐惧失去。他忽然抱住她,任由她的血魔之力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阿桃,你还记得吗?前世在青丘,我们说过‘要一起活到槐树开花,活到芯火永燃’——现在荒渊界的槐树还没开满,你怎么能让我食言?”

他的话让阿桃猛地一震——是啊,他们的约定,从来不是“生死相随”,而是“好好活着,一起看遍人间风景”。她抬头望向境域内的槐林,忽然想起那些被他们净化的魂兽,想起三族首领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荒渊界的众生,不该因天道的崩溃而陪葬,就像他们的爱,不该因天道的算计而凋零。

“砚之,我们一起补天吧——用共生核心,用真心,不用献祭灵魂。”她忽然掏出共生核心,将其与补天石融合,“天道总以为爱是弱点,却不知道,爱才是最强的力量——当年我们能用真心改写天道法则,现在也能用真心,修复荒渊界的裂痕。”

沈砚之望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笑了——他知道,这才是他熟悉的阿桃,那个永远不服输、永远敢逆天而行的阿桃。两人同时将手按在补天石上,守灯印记与血魔印记的光,顺着石纹蔓延,竟让补天石浮现出“真心为引,万物共生”的上古箴言。

荒渊界的天道之眼再次浮现,却不再是暴怒,而是带着恐惧,“不可能……你们竟敢用‘爱’的力量补天?这会让荒渊界从此没有‘天道束缚’,众生将失去‘规则’!”

“没有天道束缚,才有真正的规则——那就是‘尊重每一颗真心’。”沈砚之望着补天石渐渐融入荒渊界法则,忽然感到自己的灵魂碎片在轻轻震颤——不是消散,而是与荒渊界的新法则融合,“你看,荒渊界的裂痕在愈合,而我们的灵魂,也找到了新的归属。”

阿桃望着天空中渐渐散去的灭界神雷,看见荒渊界的云层里,浮现出千万朵金红双色的槐花——那是他们用真心种下的“新天道”,不再有“神妖之分”“魔凡之隔”,只有“心之所向,即为正道”的法则。

当最后一道裂痕愈合,沈砚之的身体忽然变得透明——不是灵魂消散,而是化作了荒渊界的“心魂守护灵”,能随意在实体与虚体间切换,“阿桃,现在我能陪你去任何地方,却又不会让荒渊界的法则崩溃——这算不算天道给我们的‘劫后礼物’?”

阿桃笑着点头,指尖勾住他的指尖——此刻的他,虽非实体,却能让她清晰感受到灵魂的共鸣。两人走出桃砚之境,看见荒渊界的众生正在清理废墟,却无人抱怨,反而对着他们露出感激的笑——原来当真心战胜恐惧,仇恨便会化作宽容,危机便会化作新生。

“砚之,我们去魂断崖吧——”阿桃望着远处的悬崖,那里的槐树苗已长成参天大树,“把补天石的碎片埋在树下,让它见证荒渊界的新开始。”

“好,顺便刻一块新碑——”沈砚之虚体化的指尖划过她发间,“就刻‘桃砚共生,爱即天道’,如何?”

阿桃笑着点头,任由他揽住自己的腰,在荒渊界的微风中,朝魂断崖飞去——此刻的风,带着槐花香,带着新生的希望,更带着他们跨越千万劫数的爱。

荒渊界的历史,从此翻开新的一页:在天道崩溃又重生的那一天,魔头与“傀儡”用真心改写了世界,让“爱”成为了比任何法则都更强大的存在。而他们的故事,终将成为荒渊界最动人的传说——不是因为他们的力量,而是因为他们证明了:就算被天道诅咒,就算历经千劫万难,只要握紧彼此的手,真心,便能创造奇迹。

槐花落尽时,阿桃靠在沈砚之的虚体肩上,望着荒渊界的星空——那里有一颗最亮的星,正闪烁着金红双色的光,像极了他们眉心的印记。她忽然明白,所谓“劫数”,不过是天道给真心的考验,而他们,早已在无数次的拥抱与坚持中,交出了最完美的答案:爱,从来不是劫,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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