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目前来看也不能操之过急,要是不小心引起赵欢的警觉,那可就不妙了。
仔细想来,杨震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和赵欢到底算是一种什么关系,说是盟友吧,有那么一点,因为有秦默这个中间人存在。
说敌对也行,从被他算计,被迫上了秦默这条船,杨震对他就存在敌意。
只是都过了这么久,赵欢都不露面和自己谈一谈,这就很诡异。
杨震能想到的是,估计赵欢还不够了解自己,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还不想见自己。
所以通过一些事情一直在观察自己。
看到包大同目光仿佛都有火星子了,杨震知道过犹不及,再刺激下去,以后不好打交道,话锋一转,“包掌柜,今年江南风调雨顺,粮食价格估计跌很多,生意没那么好做吧!”
包大同脸色微微和缓一些,叹道:“是啊!今年库存压力会比较大,投入的成本不少,杨公子能不能在四殿下那边美言几句,多投入一些成本,来年可以多赚一点回来。”
闻言,杨震感觉他有点公报私仇的味道,是在气刚才所说,秦默打赏丫鬟都不止几千银子的事。
刚才把他气的够呛,杨震准备先给他一点甜枣,笑道:“这个好说,不知道包掌柜觉得投入多少合适?”
包大同犹犹豫豫,似乎在想要多少合适,沉默了好一会儿,比划了三根手指。
杨震很诧异道:“三万两,投入这么大包掌柜有把握吗?”
包大同一愣,他本来想说三千两,没想到杨震开口就是十倍,果然是财大气粗。
所以再怎么打折扣,也超出他的预期,心中一喜,笑道:“做生意就是要胆子大,趁现在粮食便宜,多囤一点,说不定来年,北方闹干旱,南方闹水灾呢?这才是一夜暴富的大生意。”
杨震想了想,觉得要先给他点好处才能拿捏他,于是笑道:“确实应该未雨绸缪,你写一份详细的计划书,粮食什么价格,在什么地方收,储存在哪里,成本要多少,要一一写清楚,要是计划可行,银子一两也少不了你的。”
包大同心中一喜,如今正准备开拓江北市场,资金的缺口有点大,如果有三万两银子入账,那就不用那么抠抠搜搜,还能马上让生意进入正轨。
紧接着,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杨震告辞离开。
他走后,张烨从里屋走了出来,包大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就是你所说的人才?我看他就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说话能气死人。”
张烨也是很疑惑,他觉得杨震不是那样的人,可是如今听到他说的话,有点刷新他的认知,想了想,笑道:“也许他在四殿下身边见了不少世面,如今变得眼高手低,看不上一般人,何况读书人本来就看不起商贾,包掌柜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哎!做生意最怕这样的人瞎指挥,希望他以后不会对江微商行指手画脚吧!”包大同叹道。
张烨道:“放心,他就算想指手画脚,也没那个时间,到时候随便丢几本账册,够他忙活的。”
包大同仔细一想,似乎是这么回事,突然严肃道:“张兄没做过生意,此次去江北不可掉以轻心,要小心姬家,这个家族非常难缠,如今整个江北都在姬家的控制之下,想要从中咬下一块肉来可不容易。”
“没办法,再难也要上!”张烨叹着气,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包掌柜,如刚才杨震所说,如今朝廷准备把盐铁政务放开给商人承包一个地方,我们能不能拿下一个小县城的售卖盐铁资格,以此打开局面?”
“办法是好的,但是这谈何容易,这样的生意谁都眼红的,哪怕是小县城,也一定会抢的头破血流,何况江微商行在江北没有任何根基,想要站稳脚跟不容易,这事要找侯爷商量。”包大同道。
张烨道:“风险是大了点,但是收益也高啊!要是有一个小县城作为根基,何愁大事不成?”
“行吧!等下我给侯爷写一封信。”包大同也是越想目光越亮。
杨震回到内城,觉得此刻回王府,也没什么事做,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去看看潘石和诸葛策两人相处的怎么样。
到了潘府,杨震熟门熟路走了后门,刚走进母亲所住的院子,看到何晓云拿着小棍子,正在教训小丫头规矩。
杨震发觉母亲到了京城之后,变化真的很大,一天一个样,仿佛他骨子里的贵妇基因觉醒了,不仅严格要求自己,如今连妹妹杨素荷也不放过了,要把她教成大家闺秀。
看看小丫头如今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以前随便梳个小揪揪,发丝杂乱,如今梳得整整齐齐,衣服是崭新的翠花裙,看起来还真有几分京城贵女的样子。
“呦!举人老爷终于舍得回来啦!”何晓云看到杨震,习惯性的怪里怪气。
杨震觉得应该用魔法打败魔法,假装看呆了眼,笑道:“母亲变漂亮,看起来像京城大族里的主母,如果说话的样子能改一改,那就更像了。”
“哥哥!”杨素荷马上准备小跑过来。
只是她的小碎步才走出两步,棍子已经落到她的小屁屁上,接着是一声怒喝,“告诉你多少次了,以后不能这么咋咋呼呼的。”
这一棍是真打啊!都能听到棍子和肌肉碰撞的声音,可见何晓云望女成凤的心是坚决的。
换一般的小孩肯定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但是小丫头没有哭,她皱着眉头,仿佛要和母亲拼命,但又忍了下去,然后可怜巴巴的看着杨震。
“不懂规矩的孩子没人喜欢,你哥哥也一样,他喜欢知书达理的女郎,站好啦!”何晓云怒道。
知书达理?
杨震第一次从母亲嘴里蹦出这样的词,突然联想到谢珊珊。
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感觉来得不是时候,但是遇到了,不说两句给小丫头解围,有点过意不去,于是认真道:“母亲还住得习惯吗?庄子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