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雷弧在头顶炸响时，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祁煜琛的脊背绷得像张弓，玄铁剑在他掌心嗡鸣，剑身上凝着层薄霜——这是他动用冰系本源力的征兆。
我能感觉到他手腕的血管在跳动，一下一下撞着我掌心的薄茧，像擂在战鼓上。
\"他耗不起持久战。\"我对着他耳后碎发说，声音被狂风扯得支离破碎，\"之前破囚笼时他玉牌闪了三次红光，那是灵力反噬的迹象。\"
祁煜琛侧头看我，雷光在他眼底劈出银亮的纹路：\"你要我用冰墙拖住风暴？\"
我点头，指尖悄悄掐进他手背——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暗号。
上回在藏书阁翻到《九曜秘录》，里面记着\"雷属阳，冰属阴，阴极则阳滞\"的说法，正好克神秘人这招\"雷暴囚天\"。
\"三息。\"我舔了舔发涩的唇，\"三息时间够我进空间取赤焰果。\"
他喉结滚动，玄铁剑突然爆出刺目寒芒。
我被他推得踉跄半步，就见他挥剑划出个半圆，地面腾起冰晶，像无数把透明的刀往空中窜。
那些紫雷刚触到冰刃就\"滋啦\"炸开，冰晶却越聚越厚，眨眼凝成堵两人高的冰墙，把劈头盖脸的碎石全挡在外面。
\"走！\"祁煜琛的声音裹着冰碴，我看见他额角渗出汗珠——冰墙虽能挡雷暴，可每多撑一刻都在抽他的本源力。
我攥紧腕间玉镯，那是空间的钥匙。
果不其然，玉镯刚发烫，我眼前就浮起层薄雾，再睁眼已站在空间里。
灵泉潭的水\"哗啦啦\"翻涌，岸边那株赤焰果正泛着橙红的光，果实上的纹路像燃烧的火苗——这是我用灵泉养了三年的宝贝，专门为今天准备的。
\"委屈你了。\"我摘下两颗果实，指尖触到果肉时，灵植的枝桠轻轻扫过我手背，像是在回应。
出空间的瞬间，我闻到祁煜琛身上熟悉的松木香，他的冰墙已经出现裂纹，几缕紫雷正从裂缝里钻进来，在地面烧出焦黑的痕迹。
\"接着！\"我把赤焰果塞进他掌心。
他低头看了眼，喉结动了动，没说话，直接塞进嘴里。
我也咬下自己那颗，甜中带辣的汁水炸开，灵力像活过来的小蛇，顺着喉咙往四肢百骸钻。
\"现在！\"我抓住他持剑的手，玄铁剑突然变得滚烫，原本的霜色褪尽，反而腾起赤红的光——是赤焰果的灵力在和他的冰系本源力融合！
祁煜琛低喝一声，剑指神秘人。
我同时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剑脊上，空间里的灵泉应声涌入剑身。
就见那剑突然胀大两倍，剑尖凝聚的光团里，冰碴和赤焰纠缠着往上窜，最后炸成道火龙，裹着冰棱朝神秘人扑去。
\"不可能！
你们怎么可能——\"神秘人踉跄后退，腰间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他慌忙结印，可指尖刚动，火龙已经到了跟前。
我看见他胸前的衣襟被冰棱划开道口子，墨色的血溅在玉牌上，滋滋冒着青烟。
\"这就是你依赖邪玉的代价。\"我喘着气喊，\"祁家祖训说'玉养人，邪玉噬主'，你偷了开基祖的邪玉修炼，早就被反噬了吧？\"
他瞳孔骤缩，玉牌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要同归于尽的征兆！
\"阿琛！\"我拽着他往旁边扑，可还是慢了半拍。
就听\"轰\"的一声巨响，眼前先是刺白，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热。
我感觉自己像片被风卷起来的叶子，撞在什么硬东西上，疼得眼前发黑。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祁煜琛喊我的名字，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