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坐在青砖碎砾里,粗糙的青砖硌得膝盖生疼,祁煜琛的额头抵着我锁骨缓缓滚下去,后脑勺重重磕在石棺边缘,那沉闷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掌心交缠的契约纹路烫得我眼眶发酸,好似有一团火在掌心燃烧,他腕间渗出的血珠,如娇艳的红梅般滴落在青砖上,竟在青砖上凝成卦象——正是老夫人昨夜占卜时反复推算的\"归妹\"之相,那血红色的卦象在青砖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三少爷的寒症发作了?\"密道上方传来大少爷刻意拔高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我听见老夫人拄着拐杖踉跄着往暗格方向挪动,拐杖敲击地面的“笃笃”声急促而慌乱,\"快把家谱收进沉香木匣......\"我心中一阵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祁煜琛突然攥住我腰间的鸳鸯佩,他泛青的指尖勾开我襦裙系带,那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滚烫的唇擦过我耳垂,呼出的热气带着一丝血腥气,\"别出声。\"我这才发现他左肩伤口渗出的黑雾正与棺椁上的符咒共鸣,那些暗金色纹路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竟与空间玉佩中的禁制丝缕相缠,我心中满是疑惑,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年二姨娘难产的血光......\"老夫人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那叫声好似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了寂静的空气,我仰头看见她手中泛黄的家谱被烛火燎着边角,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在诉说着多年前的秘密。
大少爷的鹿皮靴碾过满地药渣,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指尖弹出一粒朱砂正落在\"祁煜琛\"三个字上,墨迹顿时像被泼了酸水般蚀出黑洞,那“嘶嘶”的腐蚀声让人毛骨悚然。
我咬破舌尖将灵泉凝成水幕,血珠溅在祁煜琛锁骨咒印的瞬间,棺椁里铺着的符咒突然簌簌震动,那震动声好似闷雷在心底炸响,我心中一惊,预感着有大事要发生。
那些暗纹竟与空间里那株并蒂莲的根茎一模一样——三日前我用灵泉浇灌时,莲花突然吐出枚刻着\"秦\"字的玉扣。
我心中满是惊讶,这其中的关联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婉清......\"祁煜琛的手突然扣住我后颈往棺椁里压,他冰凉的手指探进我衣领,胸口那道月牙形疤痕正对着老夫人耳后的旧伤。
我心中一阵慌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锁链拖拽声混着硝石爆裂的响动从脚底传来,那声音好似千军万马在奔腾,我发间的银簪突然迸出火星,照亮了棺底那行小篆——
【癸酉年腊月廿三,秦氏以苏合香调换安神汤】我心中一惊,原来多年前的事情另有隐情。
大少爷的惊呼声与记忆里三年前的雪夜重叠。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被拉回到三年前那个雪夜,那个充满诡异的夜晚。
那日他递来的姜茶腾着暗金色雾气,此刻正从棺椁缝隙里渗出,那雾气带着一丝温热的气息,缠上祁煜琛逐渐回暖的手腕。
我反手扯开他衣襟,将灵泉水灌进他心口那道泛着黑雾的伤疤,灵泉水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好似在与那黑雾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
\"当心!\"老夫人突然朝我们扑来,她袖中滑落的丝帛被青焰吞噬前,我瞥见折痕处残留的卦象——竟与空间灵泉畔那丛突然枯萎的紫灵芝纹理相同。
我心中满是疑惑,这些看似零散的物件,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逐渐拼凑出祁家隐藏多年的秘密。
祁煜琛闷哼着翻身将我压在符咒上,他沾着黏液的手指突然插进我发间。
棺底传来玉石相击的脆响,那声音清脆悦耳,我后腰抵着的暗格突然弹开,露出半截泛着血锈的铜钥匙——正是灵泉空间里那口锁着秦氏遗物的沉香木箱缺失的那把。
\"用契约之力......\"祁煜琛的喘息喷在我颈侧,他腕间藤蔓状纹路突然暴长,缠住我正往棺椁里滴落的灵泉水。
符咒在接触到水珠的刹那发出裂帛声,那声音好似撕裂了一层神秘的面纱,那些暗金色纹路竟像活过来似的,顺着我们交握的手腕爬上心口。
密道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轰鸣,那声音好似天崩地裂,我发间的银簪突然自行脱落,簪头雕刻的并蒂莲在触到棺椁符咒时.
簪尖刺入符咒的瞬间,我掌心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那疼痛好似烈火在掌心蔓延。
祁煜琛的唇还贴在我颈侧,灵泉水却不受控地从我们交握的指缝溢出,在符咒上蚀出蛛网状的裂痕。
\"父亲......\"祁煜琛突然闷哼一声,棺椁里腾起的青烟竟凝成个虚影。
我认出那是祠堂供奉的祁老爷画像,只是此刻他手中托着的不是族谱,而是块刻着双鱼纹的玉珏。
大少爷的嘶吼在头顶炸响:\"庶子怎配碰祁家信物!\"他腰间的玉珏应声碎裂,内层血玉滚落在我脚边,那个猩红的\"庶\"字正与祁老爷虚影手中的玉珏相呼应。
\"双生契印需灵肉相合。\"虚影突然开口,祁煜琛扣住我后颈的手猛然收紧。
他胸前月牙疤与老夫人耳后旧伤同时泛起血光,我锁骨处的契约纹路突然蔓生出细密金丝,将我俩的伤口缝合般缠在一起。
地砖发出令人牙酸的崩裂声,祁煜琛突然抱着我翻身滚进棺椁。
碎石擦着我耳畔飞溅,那尖锐的呼啸声让我心惊胆战,他后背重重撞在符咒上,那些暗金纹路竟像活蛇般钻进他伤口。
我摸到他肋骨处凸起的硬物——正是三日前在灵泉空间发现的玉扣。
\"抓紧!\"祁煜琛的喘息混着血腥味喷在我唇上,契约纹路突然爆出刺目金光。
塌陷的石壁在强光中变得透明,我看见更多刻着卦象的密室在烟尘中显现,其中一间石室里摆着与灵泉空间一模一样的沉香木箱。
老夫人撕心裂肺的尖叫从裂缝传来:\"当年就不该让秦氏进......\"她的话被轰然坠落的横梁截断。
我发间的银簪突然剧烈震颤,簪头莲花竟自行剥落,露出内里藏着的半截钥匙齿痕——与棺椁暗格弹出的铜钥匙严丝合缝。
祁煜琛沾血的手指突然探进我衣襟,我正要挣扎,却见他用染血的指尖在我心口画符。
灵泉水顺着他的动作渗入皮肤,那些契约金丝突然拧成股钻进我丹田,空间里的并蒂莲竟在神识中疯狂生长。
\"婉清,看头顶!\"祁煜琛突然扳过我的脸,我们鼻尖相抵的缝隙间,悬着块布满青苔的石碑残片。
那上面模糊的\"血脉\"二字,正与灵泉畔枯萎的紫灵芝上残留的纹路重合。
我摸到袖中湿漉漉的铜钥匙,忽然想起空间木箱夹层里那卷残破的族规——\"祖祠禁地,唯纯血可启\"。
碎石再次倾泻时,祁煜琛用脊背为我撑起方寸之地。
他滚烫的唇擦过我手中紧攥的银簪,簪尾沾着的灵泉水突然凝成冰锥,直刺头顶即将坠落的石碑。
\"当啷——\"
冰锥没入石碑的刹那,我瞥见裂缝外闪过半片黛色衣角。
那是大少爷今晨拜祠堂时穿的锦缎,此刻却沾着与符咒相同的暗金粉末。
银簪在震颤中发出蜂鸣,我忽然明白灵泉空间里那株突然开花的墨菊为何会吐出带硝石味的露珠。
祁煜琛的手突然覆上我握着钥匙的手,铜锈簌簌剥落的瞬间,我听见灵泉深处传来箱锁弹开的脆响。
银簪在石碑裂痕处映出半枚血色莲花印记——正与祖祠门前那对石兽瞳孔的凹陷形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