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大爷微微一恼,又仿佛被气笑一般,摇摇头道:“小伙子不错啊,有点本事!”
背头大爷也拍拍方寸的肩膀,却是转头对着背心大爷说道:“哈哈哈……老哥,这伙子不错了,我看他是真不会下,完全模仿你的嘛!所以你这是自己赢了自己,该高兴才对!”
背心大爷一想也是,遂放下恼怒。
本以为方寸是个扮猪吃虎的小高手,没想到真的是头猪,还是头野猪。
背心大爷也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看走眼了。
可是看方寸那入神的样子,背心大爷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似方寸真的能看透棋局一样,甚至恍惚之间,背心大爷都好像真的变成了大帅在指挥战争一样。
这种感觉说出来,别说自己不信,恐怕背头大爷也得笑话他。但这感觉又做不得假。所以他才拉着方寸坐下对弈。
他又哪里知道,方寸只是明悟了一点意境而已。
背心大爷和背头大爷又重新摆开阵势,方寸起身在一旁看着。
或许是出于感觉,或许是感谢刚刚方寸模仿他下棋,背心大爷一边和背头大爷下着,一边给方寸教学,告诉他基本的术语和规则。
棋之一道,方寸由此入门。
半晌之后,方寸感觉肩头被人一拍。扭头看去,方世伯正笑盈盈看着他抱怨:“干嘛呢?该吃饭了人不见了,让我好找!”看一眼棋盘,又道:“想下棋?”
方寸点点头,又马上摇摇头,拽着方世伯往回走:“想吃饭……”
不得不说,方世伯的厨艺在方寸看来简直是世所仅有。吃方世伯做的饭菜,就连舌头上的每一颗味蕾都像被按摩一般,舒服到爆炸。
更绝的是,再普通的食材,经方世伯的手一过,都能开出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来。
四方桌上一共摆了三个菜,外加两碗米饭。米饭似包了浆,有一种鸡蛋液的炒香。
方寸本来就食量大,或许是因为正处在长身体的时候。三碗米饭没一会儿就被扒拉个干净,碗底都能映出人像来。
方寸摸着隆起的肚子,就听方世伯调笑道:“饿死鬼投胎啊,这么能吃?”
若是我能做这么好吃就好了。方寸突然生出了学做饭的念头。大概是因为方世伯这次的厨艺再次将方寸折服了吧。
但该说不说,相比方世伯的厨艺,学校食堂的饭菜就如喂猪的槽食。也只有没有对比的情况下能勉强下咽了。
顺着方世伯的调侃,方寸禁不住夸赞地说:“大爷,你做的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嘿嘿……”
方世伯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尤其对方还在夸赞自己引以为傲的厨艺。而且还是自己的侄子。
“哈哈哈……好吃就多吃点!”
说着,方世伯又一筷子将一片猪肝夹给方寸。
方寸连连摆手,扣转手中的空碗。
“吃不下了,真吃不下了……”
吃不下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的原因是,这猪肝苦涩得很。也不知道方世伯怎么烹调的,入口挺好吃,过一会儿就满嘴苦涩。
方寸不是没吃过猪肝,但别人的猪肝都直接一个味儿,哪儿像方世伯这做得五味杂陈。
观察一眼方世伯的脸色,并未见不悦。方寸顺势期待地问:“大爷,能不能教我做饭啊?我学到你这个程度就好了!嘿嘿……”
方世伯意外地瞥了方寸一眼,不置可否道:“呵呵……想学没问题啊,不过你现在最要紧的是读书啊。”
后面那句方寸自动忽略,只是欢欣鼓舞道:“好耶!”
“把碗刷了啊!”方寸正高兴间,就听方世伯交代一句,随后甩门出去。
这是从刷碗开始教了吗?方寸一愣,不知道这算不算学厨艺的开始。但还是依言而做。
一周很快过去。
这一周里,方寸上午在院子里练习武功。因为方世伯经常不在,而方寸一个人留家看门也闲得无聊,便回顾武术班中所学。
方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武功这东西,以后对自己一定大有帮助。而自己现在不过是管窥一豹,入门说不定都算不上。
这倒是方寸妄自菲薄了。
下午方寸就去看两位老大爷下棋,偶尔还能与其中一两位对弈两局。虽被批判是个臭棋篓子,但方寸也不以为意,照样乐此不疲。
最重要的是,方寸在观棋和对弈中,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境体在随着意境而不断成长,方寸隐隐约约似乎触摸到了江浩的修行一角。
这让方寸打定主意,之后回学校一定要找江浩好好切磋一下,如果能把他打服,那自然是最好。
三餐之时,方世伯做饭,方寸便在一旁学着看着,虽然方世伯没有明言要教他,但方寸觉着看多了也相当于学习了。
虽然焖炒煮之类的理论方寸心中没有概念,但具体的做法,方寸其实已经在心里记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具体火候之类,没有经过调拨,不会把握而已。
至于晚上,方寸就会四处走走。
不过有方世伯的交代,方寸走动的范围其实并不大,也只有矮房附近的这一片区域,也就走几步路的里程。
之后方寸就回屋子里,专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