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四人看似在忘我的聊天。
实际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直都在关注蠢蠢欲动的人群。
“哥,你说那些需要算命的炮灰,到底在想点啥?
为啥都舍不得上前一步,我们是要吃人还是咋的?”
靳清瑶彻底服这些人了,大写的服,爬坡上坎的来凑人多,也不怕把命耍落。
“能来这里的人多少有点奇葩,谁家好人来热带山林的正中算命?”
靳清野阵点都看好了,就等这些炮灰离开,着实耐心快耗尽。
“估计探子也在等炮灰离开围剿我们。
大家心照不宣,就看谁的手腕更硬了。”
“真是巧合它妈给巧合开门,巧到家了。
敌人想按数量取胜,巧了不是,老子也是。
这三年画了数万张符咒,都长灰尘了,一会赏赐给这帮贪婪的畜生。”
“囡囡,我吼一嗓子吧!
敌人在等援军,越等人越多,可我们就算等到地老天荒也没有援军。
这样下去对我们很不利啊!”
牟靳辉扫了一眼乌泱泱的武者,眸子闪过担忧。
“十次出事,九次大意,对手的实力不得而知,还是谨慎一些好。”
“哎,哥,你来吼吧!
放出我们想战的信号。
妖族有些蠢蠢欲动了。”
靳清瑶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现在嘴被牟瑾辉的灵泉养叼了,感觉花茶也就那么一回事。
“算命的排队,不算忙的速速离开,玄师要起符阵了。”
靳清野气沉丹田,连续重复了三遍。
“呵呵,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真正需要算命的退避三舍,排队的都是不怕死的天棒和妖族。”
靳清瑶彻底被气笑了,说这帮人胆小吧,他们能不辞千里来这荒无人烟的深山。
你说他们胆大吧,连队都不敢排。
都走了最艰难的九十九步,却连最后一步都不敢跨越,人真是一个复杂的动物。
“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们敢排队,我们就敢算。
全当走过场,打记号了,一人赏赐一张臭屁符。”
靳清野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在心里为这些大聪明点了一颗蜡。
那臭屁符的威力,他可是早就领教过了。
好比瘟神放屁蘸墨写状纸,别人是字字冒黑烟,页页散瘴气。
臭屁符就一步一个震天响,臭味都能传二里地,臭晕一片,臭死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一定会给这些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且终身难忘那种。
“等会我先把闭气符用上,你的臭屁我是没有勇气闻。”
靳清野连给自己贴了两张闭气符,才机械的开口喊排队的人。
嘴上吆喝得厉害,实际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它,妈的这是一个兔子精。
“第一位,上来!”
兔子精一点也没有在意靳清野的臭脸,一个助跑就上了甲板。
“麻烦玄师,我算姻缘!”
“你倒是一个不客气的,姻缘好得很。
如果你愿意,夜夜都可以当新娘,一直到寿终正寝。”
靳清瑶变相的表现挑明了兔子精的身份。
“靳家人果然有两把刷子,那就借你吉言了!
这是卦金!”
兔子精递给靳清瑶一张纸条,一下就跳下了甲板。
得意飞舞着它的爪子,眼里带着一丝挑衅。
“有缘再见!”
“你!”
二胖正想动手,靳清瑶眼疾手快的拖住他。
“坐下,来者是客,开门做买卖,遇见几个疯狗多正常。
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想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二胖狠狠的瞪了一眼兔子精一眼,不甘不愿的回到了位置。
靳清瑶不露痕迹把纸条摊在茶几上。
牟瑾辉和靳清野眼里滔天的杀意快要溢出来了,身体冷,眼神更冷,都快掉冰碴子了。
二胖虽然不懂纸条的意思,但会察言观色啊,知道这事小不了。
“老子一生就管了一次闲事,做了一件好事。
没想到留下如此大的后患,老子天生就适合做恶人。”
靳清野闭上了眼睛,遮住眼底的寒意。
他其实非常自责,要不是他执意要契约一个熊猫,也不会有后续的这么多事。
“好一个农夫与蛇,好人一个恩将仇报,好一个狼心狗肺。”
靳清瑶撒娇似的往他肩头上靠了靠,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防不胜防,哥,你又何必自责。
那一家三口,任何一个人都能单挑我们一群人。
它们的异能等级最低是30级,根本没有可比性!
妹妹会留下这么大的隐患吗?”
“你比哥哥有理智!”
靳清野揉了揉她的脑袋,扭头看了一眼牟瑾辉,“爸你怎么看?”
“我们这是把自己玩脱了,放虎归山!
人真的不能太善良。”
牟靳辉眼睛猩红,他一直以为是孩子们年幼,不会为人处事。
言语过于耿直了一些才树敌无数,
看到这张纸条,他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是自己一直生活在象牙塔,忘记了人性的恶。
早年打仗也是两军交火,丁是丁卯是卯的对战。
没有真正的对错,都是为了立场和信仰而战,没有见到人性阴暗的一面。
渡人渡己,拆桥自溺,这次事件结结实实的就给他上了一课,终身难忘。
“就他们还不配是虎,顶多算一家子臭虫!
老爸,把心放到肚子里,他们翻不出浪花来。
我这人吧,害人之心是没有,但对不熟悉的人和事,都是严防死守的。
他们体内有我留下的小礼物,鹿死谁家还不一定。
畜生就是畜生,再可爱也是畜生。
即便演变成人了,还是畜生。
真他妈对不起老子这一头白发。
救一条狗还得对老子摇摇尾巴,我是有多想不开,才救那一家子瘪犊子。”
靳清瑶眸子平静得像一滩死水,没有撕心裂肺,也没有恨,好像就是在闹家常一样。
了解她的靳清野身子一僵,上次妹妹露出这种表情,方圆三公里寸草不生。
除了他们兄妹,没有一个能喘气的。
“瑶瑶,不要乱来,不值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必斩草除根,值不值得我自有判断。”
靳清瑶声音很轻,“哥,我玩够了,起阵吧!
时隔多年,我们符阵和八卦阵再次合并,也算给足了这些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