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到达了一片竹林里。
“走吧,顶端有一个竹亭,我们边走边说。”
齐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古色古香的油纸伞,递给了齐夏。
“你不打吗?”齐夏疑惑。
“一起打,可以不?”齐伶狡黠一笑。
细密的雨丝悠悠扬扬飘落,弥漫在竹林间淡淡的薄雾让齐夏的神色模糊不清。
“说吧,我的身世。”齐夏开口道。
齐伶点头,把手里的油纸伞往齐夏那边挪了挪:“你的父亲,齐渊,也就是我的父亲,在你母亲龙冰18岁那年娶了她,接着你母亲24岁生下了你。”
“但齐渊期间出轨了,又找了一个女的,也就是……我的母亲。”
“龙冰在你8岁那年选择离开齐渊的家族,接着又和一个外国人相爱怀孕,生下了一个男孩,但最后难产而死。”
齐夏的声音在静谧的竹林里尤为突显:“然后呢?”
“有隐情。”
“嗯?”
“你的母亲龙冰……是被齐渊害死的。”
“龙冰生产大出血的时候,那个外国人不识汉字,就给齐渊打了电话询问保大保小。”
“齐渊不知道的是,当时我在门外偷听到了。”
“他对那个外国人说保小。”
齐夏的面色瞬间无比阴沉。
“齐渊现在人呢?”
齐伶淡淡说道:“已经死了。”
齐夏想起来了,当时在警局的时候,警察说齐渊的死因……不明。
“怎么死的,你知道吗?”齐夏扭头看向齐伶。
齐伶看着远方,保持着沉默。
雨滴轻吻竹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似在喃喃低语,又似无声低咽。
齐伶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是我干的。”
“我把他杀死了。”
齐夏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
“因为……是他害死了你的母亲……”齐伶的脸上满是疯批狠戾,“我亲手让他无比绝望的死……这件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外界都称呼死因未明。”
“他是你的父亲啊!”饶是一向冷静理智的齐夏,都觉得齐伶的做法有些过于疯狂。
齐伶摇了摇头,“齐夏,是与非,对与错,我还是明白的。”
“齐渊是恶人,他这种人不配活在世上。”
“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在我这里,我不会让它发生。”
“好人就应该幸福生活,祸害就该早点去死。”
齐夏低下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两人很快到了顶端的竹亭。
齐伶收起了油纸伞:“齐夏,我替你父亲向你道歉。”
“那不是你的错。”齐夏开口说道,“与你无关。”
齐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只「箫」,吹奏了起来。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箫声悠扬婉转,回荡在整个竹林里。
“齐夏,你知道「箫」和「笛」的区别吗?”
“笛是年轻,是江湖,是意气风发。
箫是沉重,是暮霭,是灵魂震荡。
其实……你之前一直会吹「箫」,那是你母亲龙冰教给你的,
而我只会吹「笛」,现在我吹的是唯一一首我只会的「箫」的曲子。”
“不要像「箫」声一样沉重苦闷,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
而是像「笛」一样自由洒脱,现在,所有人都在你的身后。”
齐夏接过了齐伶手中的「箫」。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
他有印象……他曾经吹过很多年沉重苦闷的「箫」。
就像他在「终焉之地」一样痛苦挣扎、绝望悲伤一样。
“跟我学「笛」吧。”齐伶回头对齐夏说道,“一起做意气风发的少年,去享受这美好的世界。”
“好。”
四周静谧无声,唯有雨声和竹叶的轻响相伴。
……
(换bGm)!(建议换Nice【汽水音乐版】,其他平台的搜的不一样!)
超市里。
陈俊南、乔家劲、青龙三人正在超市一起热火朝天的刷抖音。
楚天秋戴着眼镜看着书,余念安和文巧云一起聊着天。
“哈哈哈哈哈哈!”青龙大笑道,“快看!我刷到一个抖音:【如果跟你的crush齐夏一起吃饭,需要注意什么?】”
陈俊南和乔家劲连忙围了过去。
陈俊南:多给老齐撒点发霉的花生,还有苦瓜和火腿,这孩子老爱吃了(大拇指点赞)。
乔家劲:让厨师做一条鲶鱼,用桉树叶子当底盘,菜名叫鱼鲶桉。
“你俩都不行!!”青龙大叫道。
青龙:应该凑近他的耳边……告诉他……余念安不存在。
“还是你狠!”陈俊南和乔家劲对着青龙比大拇指。
“谁跟我说余念安不存在?!”
齐夏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三人当场原地石化。
“啊哈哈哈,老齐……我们刷抖音呢……”
“骗人仔……你那么大度……应该会原谅我们吧……”
青龙根本不敢吭声。
齐夏扫视了三人一眼,拿过了青龙手里的手机。
他瞥了一眼,一下看到了一条评论:
【cos余念安,然后曲起手指敲桌面三下,告诉他余念安不存在。】
“赌命……”齐夏咬牙。
齐夏把手机还给青龙,又走到余念安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余念安:……
“安……”齐夏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地说道,“你是不是也在骗我?”
“昂?”余念安愣了一秒,想起来了。
她确实发动了不属于「第三站」的「念念不忘」的激荡。
“夏……是这样的,我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是「终焉噩梦」外真正的余念安产生的「信念」诞生的。”余念安有些忐忑不安,“那个声音告诉我,我要带着你「余念已安」,但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
“这样吗……”齐夏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怪不得我之前的那个梦,在第十天我昏迷的早晨,病床旁边的安以为我放弃了……实际上我当时是甘愿留在血肉之地。”
“最后她的「信念」过强,在我的「噩梦」里创造了一个安……然后我们的手从早晨握到了晚上十点。”
“这段时间对应了你们在「第三站」创造了我……让我重新生活。”
齐夏点点头,“也难怪你一开始的时候会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