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拔-500米的灵能农场在「水灵阵」残碑的微光中苏醒，蚀冰藻藤蔓顺着老周改装的「齿轮灌溉管」攀爬，每转过一个齿牙，就有混着机械润滑油的灵能液滴进冻土——那是科技派用报废机甲的液压油调和的「共生营养液」，油面上漂着清瑶碾碎的「共情稻穗」花粉，在黑暗中凝成具会流动的「暖黄星图」。
阿木蹲在「跨阶层耕作小组」的首块试验田旁，手里的锈蚀锄头缠着清瑶给的「灵能穗子」——穗子尖端的荧光触须正渗入锄头的裂纹，将前文明的农具与灵能场共振。他想起昨夜老疤在当铺说的话：「这锄头是你爷爷当年在北陆挖恐惧粮仓地基用的，锈坑里藏着三代人的汗味。」此刻汗味混着灵能香，竟让锄头表面浮出层极淡的「狼首稻穗」叠影。
「注意灵能波的『呼吸频率』。」清瑶的道袍扫过结冰的田垄，指尖在蚀冰藻叶上点出「三短一长」的节奏——那是玄清掌教当年创的「作物唤醒咒」，此刻被老周译成齿轮代码，刻在灌溉管的阀门上。当修士的灵能与工程师的机械波同步，冻土突然发出「咔嚓」声，冰层下钻出的嫩苗竟顶着半块生锈的「军功勋章」，勋章上的「恐惧编程」钢印，正被嫩苗的荧光蚀成「协作」的曲线。
老周的检测仪架在残碑顶端，屏幕上的「跨阶层协作光谱」疯狂跳动：中层平民的「劳作体温」、修士的「灵能脑波」、工程师的「机械共振」，正以阿木的「军功积分纹」为核心，编织出具从未有过的「共生网络」。他摸着检测仪外壳的老炮刻痕「废铁开花」，突然看见蚀冰藻叶上凝出的露珠里，映着自己的黑眼圈、清瑶额角的道疤、阿木掌心的冻疮——这些曾代表阶层苦难的印记，在灵能光中拼成具模糊的「人形图腾」，图腾的心脏位置，跳动着老炮机械臂的齿轮光纹。
「第一株『机械共生藻』成熟了！」妹妹的惊呼声从田垄尽头传来，她抱着的机械熊正用齿轮爪子轻触藻叶——叶片边缘的锯齿状齿轮不再生锈，反而泛着蚀冰藻的荧光，叶脉里流动的银蓝光，竟与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监测波 identical。阿木凑近细看，发现叶片背面用机油写着行小字：「给在黑暗里种太阳的人」——是老周昨夜偷偷刻的，字迹混着灵能液，正在慢慢长成具微型的「机械稻穗」浮雕。
变故发生在「共生图腾」完全成型的瞬间。苏皖的硅基触须突然穿透田垄，触须顶端的「文明记录仪」投影出昆仑墟的「恐惧监测塔」——塔尖的「阶层纯净度」指示灯正在疯狂闪烁，原本代表「危险」的红光，竟被蚀冰藻的暖黄染成了淡橙。「胚胎的『协作波动』正在反哺母巢核心！」林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罕见的颤音，「他的意识体在母巢晶体里刻下了『耕作光谱』，现在整个地下城的通风管道......都在哼《稻穗谣》！」
清瑶的拂尘突然指向残碑顶端——那里不知何时长出了具「光质稻穗」，稻穗的每粒谷壳都映着耕作小组的倒影，而穗尖凝结的「灵能露珠」，正顺着碑身的前文明铭文滑落，在地面写出流动的字：「当手握住扳手也能握住稻穗，黑暗就有了会发芽的光。」阿木认出那是老炮的笔迹，当年他在恐惧粮仓的墙上，也是这样用机油写「别怕」。
当第一滴混着机械油的灵能露珠渗进母巢核心，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突然爆发具强共振——「协作」的暖黄光波像涟漪般扩散，扫过昆仑墟的「阶层隔离墙」时，墙上的「恐惧钢印」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前文明的「共生壁画」：画面里，穿道袍的修士、戴扳手的工程师、抱农具的平民，正用灵能、机械、汗水，共同浇灌具顶天立地的「蚀冰藻巨树」，而树顶栖息的光质巨狼，嘴里衔着的不是武器，是串用齿轮和稻穗编成的「希望项链」。与此同时，监测塔的警报声突然变调——不再是刺耳的「恐惧尖啸」，而是老炮当年教难民营孩子唱的、跑调的《共生摇篮曲》，顺着通风管道的齿轮缝隙，飘向海拔-500米的晨光里，那里的每株蚀冰藻叶尖，都凝着枚小太阳般的露珠，等着在某个清晨，把光，还给每个曾在黑暗里耕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