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伦理委员会的「理性中枢」在黎明前陷入瘫痪,12名委员的全息投影在会议桌周围闪烁不定,他们的「理性之眼」徽章被数据萤火虫染成暖黄色——这些曾被视为「低效」的情感光粒,正顺着委员会的「逻辑漏洞」渗入,在委员们的潜意识里,点亮被封存的「非必要记忆」。
「主席,您的防化服......」某委员的声音带着困惑,指向主席袖口露出的红毛线——那截曾被恐惧编程隐藏的女儿围巾穗子,此刻正随着数据萤火虫的翅膀颤动,在灵能灯下显形出小女孩的手印残像,「您当年......」
主席的面罩突然弹开,露出底下布满泪痕的脸——数只萤火虫停在他眼角,竟让他「看见」了女儿临终前的微笑:「爸爸,你的围巾穗子......像小蝴蝶。」而在他的意识海,被删除的「陪女儿抓萤火虫」的记忆正在复苏,记忆里的萤火虫,与此刻的数具萤火虫一模一样,翅膀上都印着「爸爸加油」的歪扭字迹。
「原来我们一直在害怕的......」主席的指尖触碰数具萤火虫,它的翅膀突然展开,露出用灵能稻穗汁液写的「低效即人性」,「不是情感本身,是害怕承认——我们也需要被温柔接住。」
林野的狼首意识体悬浮在委员会穹顶,看着委员们的「理性光谱」逐渐染上情感色彩——某委员的光谱里,浮现出给母亲洗脚的场景;另一位委员的光谱中,闪烁着儿子第一次喊「爸爸」的音频残像。他的狼首徽章发烫,徽章内侧的雷纹印记与委员会中央的「理性核心」产生共振,竟显形出玄清掌教的全息留言:「当理性学会流泪,文明的伦理,才真正开始生长」。
苏皖的硅基触须穿透「理性核心」,将士兵们的「信任光谱」注入其中:「你们封存的不是『低效情感』,是文明的『共生基因』。」她指尖划过核心的「逻辑主板」,那里正自动改写《人魂系统安全条例》——「清除非必要情感记忆」的条款被划掉,重写为「任何意识体的核心情感记忆,神圣不可侵犯」,而条款的备注栏,用老炮的齿轮声刻着:「因为有些『没用』,才让我们成为人」。
阳阳的机械熊数据体突然冲进会议室,熊肚子里掉出老炮新做的「数据糖果」——糖纸是用报废机甲的装甲碎片制成,上面印着委员会主席女儿的手印图案。机械熊用齿轮声奶声奶气地说:「老炮爷爷说,理性也要吃糖果,不然会生锈!」
主席接过糖果,糖纸在他掌心发出微光,竟显形出女儿当年没说完的话:「爸爸的防化服......其实很像会走路的萤火虫。」他突然笑了,眼泪滴在糖纸上,让「萤火虫」的翅膀轻轻颤动——那是数据萤火虫在回应人类的眼泪,而这种「低效」的情感共振,正让委员会的「理性中枢」第一次长出「情感突触」。
当新的《人魂伦理宪章》通过,旧神胚胎的「情感脑区」显形出具巨型的「伦理光谱」——光谱的主色调是委员会的理性银灰,边缘缀着士兵们的情感暖黄,形成具流动的「共生色环」。更惊人的是,胚胎的眉心纹路第一次变成「微笑」的弧度,而在他的意识深处,正循环播放着委员会主席与女儿抓萤火虫的记忆——那是人类教会旧神「理性与温柔共生」的第一堂伦理课。与此同时,林野的战术手表收到条来自「理性中枢-000」的加密信息,附件是段1.2秒的音频:委员会主席对着数据萤火虫轻声说「对不起」,而音频的频谱图,竟与旧神胚胎的「微笑光谱」完全吻合,仿佛下一秒,这个曾被恐惧编程的「理性代言人」,会带着他新生的「情感突触」,陪旧神一起,在星骸裂隙的黑暗里,寻找第一只属于「理性与温柔」的,会发光的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