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的硬骨头】
正月,长安大明宫,宣宗的算盘
唐宣宗李忱坐在紫宸殿里,手里捏着一份《河西道新复十州图》,嘴角微微上扬。这图是张议潮派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附赠的还有几匹河西白叠布——摸上去比长安的丝绸糙,但宣宗知道,这玩意儿比黄金还值钱。
“张议潮这小子,倒是会做人。”宣宗抖了抖布,转头问宰相白敏中:“河西十一州,朕给他个都防御使,够不够?”
白敏中捋了捋胡子:“陛下圣明。让他自署官吏,甲兵自领,既保了朝廷颜面,又省了军费,这买卖划算!”
几天后,宦官杨复光揣着旌节官印上路了。宣宗特意叮嘱:“到了沙州,告诉张议潮,朕的河西驿道要是修不好……”他顿了顿,“让他自己看着办。”
(史料依据:《资治通鉴》载“诏置河西都防御使,以张议潮为节度使,自置官吏,甲兵自领”)
【吐蕃疯子的末路狂欢】
七月,河州城外,论恐热的冷笑
论恐热蹲在河州城头的火堆旁,啃着半生不熟的羊腿。他刚把城里最后一口粮仓烧了,手下问他:“将军,咱抢完这趟去哪儿?”
“去长安!”论恐热把骨头一扔,笑得狰狞,“老子要告诉唐朝皇帝,当年吐蕃能打进长安,老子也行!”
他不知道的是,泾原节度使康季荣早带着三万大军蹲在陇州,边啃胡饼边骂街:“这吐蕃疯狗再敢往前一步,老子把他剁了喂狗!”
十月,论恐热果然怂了,派人给宣宗送信:“陛下,我错了,我想来长安磕头。”宣宗把信往地上一摔:“想来?行啊,你一个人来!”
(《旧唐书·吐蕃传》:“论恐热残暴,屡为尚婢婢所败…遣使入朝,帝不纳其众”)
【南诏的碰瓷艺术】
四月,安南城外,段宗膀的尴尬
南诏清平官段宗膀站在交州城下,看着紧闭的城门直嘬牙花子。他带了一万五千人来“讨说法”,结果唐军主帅贾躭躲在城里死活不出来。
“贾躭!你出来!”段宗膀扯着嗓子喊,“我们大王说了,就是你们先踩的界碑!”
城楼上探出个脑袋:“段大人,您粮草还够吃几天啊?”贾躭慢悠悠啃着荔枝,“要不我派人送点咸鱼?”
两个月后,南诏军饿得前胸贴后背,连夜撤了。贾躭给朝廷写战报:“南诏军退,臣未损一兵。”宣宗朱笔一批:“岭南再调五千人,给朕盯死这群戏精!”
(《新唐书·南诏传》:“丰佑遣段宗膀寇安南…贾躭固守,会瘴疠,南诏引去”)
【户部尚书的年终KpI】
十二月,大明宫,数字游戏
户部尚书捧着账本,声音抖得像是风里的破锣:“陛下,今年全国收钱九百二十五万缗…”
朝堂上一片死寂。宣宗眯着眼:“说人话。”
“五百五十万是种地的,八十二万是卖酒的,二百七十八万是卖盐的…”户部尚书脑门冒汗,“河湟平定后,总算不用再砸钱养兵了…”
宣宗突然笑了:“好啊,省下的钱,正好给河西修驿道!”
(《资治通鉴》:“度支奏岁入九百二十五万缗,租税五百五十万,榷酒八十二万,榷盐二百七十八万”)
【文化人的流水线】
福州码头,圆珍的震惊
日本和尚圆珍刚下船就傻了——满街的茶楼挂着“新到江南龙井”,酒肆飘着“剑南烧春特酿”,连算命的卦摊都写着“终南山袁天罡嫡传”。
“大唐…果然厉害!”圆珍捧着《金刚经》手抄本,对随行小僧感叹:“这书在日本能换座庄园,在这儿就值三串铜钱!”
(圆珍入唐求法见《唐大和上东征传》,福州为唐代重要外贸港口)
【禅宗祖师爷的退场】
沩山,某日深夜
沩山灵佑禅师盘坐在草席上,对弟子慧寂说:“我死之后,有人问禅是什么…”
慧寂竖起耳朵。
“你就说——”老禅师眨眨眼,“把朝廷那帮人扔进沩山喂老虎,他们自然就懂了。”
言罢闭目圆寂。后来这故事传到长安,宣宗听说后大笑:“这老和尚,比朕还会骂人!”
(沩山灵佑卒年确为大中七年,《景德传灯录》载其机锋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