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尊号与哀钟】
会昌五年的长安城,新年的雪还没化透,大明宫里的唐武宗李瀍已经忙活开了。群臣跪成一片,扯着嗓子喊“仁圣文武章天成功神德明道大孝皇帝”——这尊号长得能当裹脚布,但武宗很满意。毕竟当皇帝嘛,头衔越多越显气派。他大手一挥,祭祀昊天上帝,大赦天下,连偷鸡摸狗的贼都能回家过年。
可惜喜庆没撑几天。义安太后王氏一蹬腿,宫里白幡挂得比雪还密。武宗对着棺材磕头,心里却惦记着炼丹炉——自从拜了道士赵归真当老师,他总觉得金丹比亲妈靠谱。
【四月:拆庙还是拆台?】
四月春深,武宗突然发了一道狠诏:“天下寺庙,给朕查!”
长安、洛阳只准留两座庙,州郡各留一座,其余全拆!和尚尼姑要么还俗种地,要么改行当道士。御史台的人拎着账本满街窜,佛像铜的熔了铸钱,铁的砸了打农具。老百姓看得直哆嗦:“这哪是拆庙,这是拆佛祖的台啊!”
李德裕在宰相府冷笑。这老狐狸早算准了账:寺庙占田数千万顷,僧尼二十六万白吃白喝,朝廷穷得叮当响,不抄他们的家抄谁的?主客郎中韦博嘀咕了一句“灭佛别太狠”,第二天就被踹去灵武喝西北风。李德裕的算盘打得响:“钱袋子要紧,佛祖?先靠边站!”
【吐蕃:赞普的最后一课】
西北高原上,吐蕃赞普达磨(朗达玛)正对着佛像磨刀。这哥们也是个狠人,学唐朝灭佛灭上瘾了。可惜他没武宗命硬。某天在逻些街头晃悠,突然窜出个僧人拉隆·白吉多杰,一箭穿心!达磨捂着胸口躺地上才明白:灭佛可以,但别当着和尚面灭。
他一死,吐蕃彻底炸锅。俩儿子云丹和俄松抢王位,河湟草原杀得血流成河。尚婢婢的部将庞结藏趁机暴揍论恐热——这位吐蕃战神带着几十骑逃命时,估计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不如在长安当个拆佛像的临时工!”
【李德裕的“军事储备基金”】
九月秋凉,李德裕又憋出个大招:设“备边库”。
户部每年交钱十二万缗,盐铁使再掏十三万,全国节度使的“助军费”全往里塞。朝堂上有人翻白眼:“这不就是抢钱?”老李一瞪眼:“不抢钱,等吐蕃人抢你脑袋?”武宗嚼着金丹点头:“准了!”——反正丹药烧得他脑子发懵,宰相说啥都是圣旨。
【后宫风云与金丹陷阱】
武宗最近脾气特别爆。王才人端碗参汤都能被他掀翻:“立你当皇后?门都没有!”李德裕早劝过了:“寒门没儿子,立了天下人笑话。”其实老李心里门清:皇后要是寒族,外戚还怎么捞油水?
道士赵归真还在炼丹房煽风点火:“陛下再服一剂,保准成仙!”武宗吞着金丹,脸红得像关公,批奏折手抖得写不了字。群臣跪在殿外瑟瑟发抖——谁知道皇帝今天是想杀人还是想升天?
【黠戛斯:漠北的生意经】
十月北风呼啸,黠戛斯使臣踏布合祖牵着马进了长安。这哥们精得很:“咱帮您揍回鹘残部,您给个官方认证呗?”武宗大笔一挥,扔过去个“黠戛斯可汗印”。太仆卿赵蕃抱着印往漠北跑,心里骂娘:“大冷天的,这不折腾人吗?”
【年终总结:佛火照亮的棋局】
到了腊月,户部账本厚了三寸——灭佛抄的钱够养十年边军。李德裕摸着胡子乐:“科举改革也成了,门阀子弟想当官?先考试!”武宗在丹炉旁嘿嘿傻笑,全然不知自己只剩半年阳寿。
吐蕃草原上,云丹和俄松还在互砍。尚婢婢蹲在山头看戏:“打吧打吧,等你们打累了,河西走廊就该姓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