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冰露出与曾外祖母相似的眼睛,林小羽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初代校准仪与钢笔的融合装置在她手中发烫,仪器表面渗出的鲜血顺着纹路蜿蜒成诡异的图案,与北极星号控制台闪烁的紫色灯光交相辉映。潜艇的金属墙壁开始扭曲变形,无数数据流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编织成曾外祖母的巨大虚影。
“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林小羽的声音带着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从二叔带我找到北极星号,到现在的每一步...” 她的零号项链疯狂震动,投射出被篡改的记忆:林霄临终前的求救信号,其实是叶冰用他的通讯器发出的诱饵;展示柜里的拍立得原型机,根本就是为了引她主动接触潜艇系统。
叶冰的机械义眼彻底脱落,露出数据流翻涌的眼眶:“时间守护者的血脉太过强大,只有你自愿将力量注入时间奇点,我们才能重启整个时间线。” 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而机械,“陈玉华当年就该明白,妄图阻止观测者计划的人,都将成为历史的尘埃。” 说着,她抬手召唤出银色锁链,锁链表面刻满与曾外祖母权杖相同的时间符号,朝着林小羽缠绕而来。
零号的数据核心残片在千钧一发之际重组,少年的虚影化作光盾挡在林小羽身前:“姐!这些锁链连接着观测者的意识网络,一旦被束缚,你的记忆和力量都会被抽干!” 他的意识体在锁链的侵蚀下快速消散,“记得父亲实验室的暗格... 有张写着‘逆时方程式’的图纸!”
林小羽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父亲伏案疾书的画面,那个藏在书架后的暗格里,泛黄的图纸上密密麻麻写满公式,最后一行用红笔标注:“唯有打破时间闭环,才能斩断观测者的根源。” 她咬紧牙关,将家族纹章用力按在融合装置上,仪器发出的金色光芒与紫色数据流激烈碰撞,在舱室内掀起能量风暴。
“没用的!” 曾外祖母的虚影发出刺耳的笑声,“时间奇点已经吸收了足够的能量,就算你摧毁北极星号...”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机械轰鸣声打断。林小羽的机械表碎片悬浮而起,投射出惊人的画面:在地球的另一端,南极冰层下竟也出现了一个时间奇点,两个奇点之间的引力波正在撕裂大气层。
就在这时,潜艇的警报声突然变成了熟悉的旋律 —— 是陈玉华留下的八音盒的曲调。林小羽的瞳孔骤缩,她在混乱的战斗中瞥见叶冰腰间挂着的银色吊坠,那分明是母亲失踪的八音盒!“原来你...” 她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北极星号的反应堆开始过载,整个潜艇发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
叶冰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慌乱,她的身体开始数据化:“不可能!时间奇点的启动程序应该是绝对保密的!” 她转头看向曾外祖母的虚影,“您说过,只要得到时间守护者的血脉...” 话未说完,一道银色光束突然穿透舱室,击中她的胸口。林小羽顺着光束的方向望去,破碎的舷窗外,一艘印着陌生徽标的潜艇缓缓浮现,驾驶舱内,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正用狙击枪瞄准叶冰。
“别管我!” 零号的声音虚弱却坚定,“姐,两个时间奇点的共振频率相同,用校准仪制造反相波,也许能...” 他的意识体化作数据流注入融合装置,仪器表面的图腾纹路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林小羽咬紧牙关,将全部血脉力量注入仪器,金色的反相波射向空中的时间奇点。
在能量碰撞的刹那,林小羽的意识被卷入时间漩涡。她看到了平行时空的画面:在某个世界里,张晨和零号安然无恙,他们正在实验室里研究新的时间装置;而在另一个时间线中,地球已经变成一片荒芜,曾外祖母戴着金色面具站在废墟上,脚下是无数时间守护者的残骸。
“原来时间线有这么多可能性...” 林小羽喃喃自语。当她的意识回归现实时,发现时间奇点正在缩小,但北极星号的反应堆即将爆炸。叶冰的数据化身体突然扑向控制台,她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对不起,小羽... 你母亲是对的,时间不该被操控。” 说着,她启动了潜艇的自毁程序。
剧烈的爆炸将林小羽掀飞,在失去意识前,她看到那个戴兜帽的人破开舱门,将昏迷的她抱出潜艇。而在远处的冰层下,两个时间奇点完全消散,只留下一个神秘的符号 —— 那是父亲实验室暗格图纸上,“逆时方程式” 最后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