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棍的蓝光在狭小的钟表行内炸响,陈默的机械表盾牌上泛起层层涟漪。他盯着为首壮汉脸上的刀疤,想起在东京时这人曾用机械蜘蛛钳住林小羽的肩膀,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张晨,护好小羽去展柜!\" 他大喊着侧身避开电击,机械表化作短刃刺向敌人手腕,金属碰撞声中,齿轮润滑油的气味愈发浓烈。
林小羽被张晨护在身后,钢笔在混乱中差点脱手。少女的目光扫过展柜里那枚布满划痕的齿轮,突然发现其齿纹与陈默机械表展开后的罗盘完全吻合。\"陈默!那个齿轮...\" 她的声音被打斗声吞没,却看到陈默在余光中微微颔首 —— 他也注意到了展柜里的异常。
张晨的扳手砸在敌人膝盖上,少年的拍立得在剧烈动作中拍下老者的反应:老人正用钥匙打开展柜下方的暗格,露出里面泛黄的羊皮纸。\"小羽,去拿那张纸!\" 他的绷带被扯掉一半,鲜血滴在木质地板上,却死死拦住试图靠近的两个壮汉。
陈默的机械表突然发出蜂鸣,表盘上悉尼叶片的光芒首次稳定亮起。他趁机踢翻一张维修台,趁敌人被零件绊倒时冲向展柜。当指尖触到羊皮纸的瞬间,机械表与展柜里的齿轮产生共鸣,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陈玉华穿着白大褂,在悉尼的暴雨中狂奔,手中紧攥着与展柜里相似的齿轮。
\"那是初代悉尼齿轮密钥!\" 老者的声音第一次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1942 年,你母亲的老师曾用它校准过太平洋战场的时间坐标...\" 话未说完,一枚子弹擦着他的耳际飞过,三叶草成员的枪口正对准展柜。
林小羽终于抢到羊皮纸,发现上面用德语写着:\"当悉尼歌剧院的风帆扬起,时间的锚点将在南十字星下显现。\" 她的钢笔尖在 \"1988 年陈玉华到此\" 的字样上停顿,想起东京档案里被加密的 1988 年记录,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张晨的扳手突然卡住敌人的电击棍,电流反噬让他浑身发麻。少年咬着牙继续挥拳,拍立得镜头却无意中对准暗格深处 —— 那里整齐摆放着十二座城市的齿轮模型,纽约、巴黎、伦敦的模型旁都刻着日期,而悉尼的模型下,刻着 \"1999.07.01\" 的红色数字。
\"他们要在悉尼港回归日启动装置!\" 林小羽的喊声让陈默心头一震。他望着窗外渐渐西沉的太阳,机械表的定位系统突然显示达令港海底有强烈电磁反应。\"张晨,守住出口!小羽,把羊皮纸的坐标输入机械表!\" 他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自从在柏林见识过时间囚笼的威力,他深知三叶草组织的目标远不止夺取密钥。
当机械表锁定海底坐标的瞬间,地板突然裂开,露出螺旋向下的金属阶梯。老者趁机将展柜里的齿轮塞进陈默手中:\"带着这个去海底基地,那是陈玉华三十年前藏下的备用密钥。\" 老人的手掌上,赫然有与陈默相同的齿轮状胎记。
陈默的呼吸一滞,想起东京那个神秘人后颈的纹路,想起黑衣男人耳后的印记。\"你究竟是谁?\" 他抓住老人的手腕,却发现对方袖口内侧绣着与陈玉华实验室相同的三叶草藤蔓。
\"没时间解释了!\" 老者将他们推入阶梯,\"三十年前我没能保护好她,这次...\" 话未说完,三叶草成员的脚步声已经逼近,老人转身时,陈默看到他后背的风衣下,隐约有一道从肩胛骨延伸到腰际的疤痕,形状竟与悉尼齿轮密钥的裂痕完全一致。
海底基地的金属门在三人身后闭合时,陈默终于看清手中的齿轮 —— 悉尼歌剧院的风帆图案旁,刻着极小的 \"chY\" 缩写,那是陈玉华英文名的首字母。机械表的蓝光扫过齿轮内侧,浮现出一行小字:\"小默,当南十字星升起时,去找灯塔守护者。\"
张晨突然指着前方的玻璃幕墙,那里映出海底基地的全貌:巨大的齿轮矩阵悬浮在深蓝色的海水中,十二根支柱上分别刻着已收集的五座城市图案。而在矩阵中央,一个透明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与陈默机械表完全相同的装置,舱体上贴着标签:\"时间锚点核心 —— 陈默专属适配体\"。
林小羽的钢笔 \"当啷\" 落地,少女望着培养舱里装置表面的抓痕,突然想起东京档案里的婴儿照片。\"这些装置... 都是以你的基因制造的。\" 她的声音发颤,\"三叶草组织根本不是要摧毁时间,而是要创造出能掌控时间的... 机械人。\"
陈默感觉机械表在掌心发烫,腕间的齿轮纹路与培养舱装置产生共振。他想起零号消散时说的 \"自由转动\",想起神秘人给的芯片还藏在机械表后盖,突然明白为何每到一座城市,机械表都会出现异常 —— 那不是警报,而是同源装置的呼唤。
\"他们要把我改造成时间武器。\" 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释然与愤怒,\"就像当年对零号做的那样。\" 当他将悉尼齿轮密钥插入控制台时,整个基地突然震动,矩阵中央的培养舱开始下降,露出下方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三叶草组织的终极目标:\"重塑人类文明,从掌控时间开始\"。
而在基地的监控室里,壹号正通过屏幕注视着这一切。他转动手中的纽约齿轮密钥,银色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陈默,你以为找到备用密钥就能逆转?别忘了,明天的悉尼港,将是十二座城市齿轮共振的起点。\" 他按下遥控器,海底基地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齿轮矩阵发出幽蓝的光,照亮了陈默震惊的脸 —— 在矩阵深处,漂浮着十二具与他面容相同的人体模型,每具模型的胸口,都嵌着不同城市的齿轮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