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站在贾张氏身旁,面色阴沉,冷冷地说道:“是啊,倒霉的是,这东西坏了还要人陪着伺候,弄得大伙儿心烦。”
聋老太太皱紧了眉头,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你们这些人,整天吵吵闹闹,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安稳日子?这院子难道是你们的天下?”
“老太太,别激动。”徐峰连忙上前,试图缓和气氛,“我们大家都是邻居,遇到问题应该坐下来好好说。”
贾张氏冷笑一声,“坐下来?说了又能怎样?他那些摄像头,投影仪,弄得我家老太太都受不了,那声音大得跟开了广播似的!”
许大茂接着说:“就算是邻居,也要有个规矩,不然整天被吵得神经衰弱。”
徐峰听着这些话,内心深处掀起一阵苦涩。他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为了记录一些东西,给自己多一份安全感,却没想到却成了邻居们的眼中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稳重起来:“我会把声音调小,也会尽快修好投影仪。希望大家不要再因为这些事情彼此猜疑。”
老太太瞪了贾张氏和许大茂一眼,叹息道:“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人,别把事儿越弄越复杂。”
“老太太说得对。”徐峰点头,“我们应该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一番,别让这些小事搅乱了彼此的生活。”
贾张氏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想接受这个建议,“哼,等着吧,咱们可没那么容易妥协。”
徐峰望着贾张氏转身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仿佛吹散了院子里的紧张氛围,但他知道,这场纷争远远没有结束。
回到自家门口,徐峰揉了揉太阳穴,暗自思忖:接下来,他必须想办法不仅修好那些设备,更得想办法让这片小天地恢复一点和平。毕竟,自己也不想天天活在这种无休止的纷争和猜忌里。
徐峰盯着地上一地零件,心里说不出的窝火,牙齿几乎咬碎。他知道,贾张氏不是不小心,更不是一时失手,那脚步、那动作、那一瞬间的眼神里分明带着一股子故意的劲儿。她就是想摔,就想摔个响亮,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投影仪,她忍了很久。
夜风有些凉,月光斜斜地照进他家窗台,他站在门口,指尖还残留着修投影仪时留下的机油味。他眼角余光扫见贾张氏家的门还虚掩着,屋里时不时传来咕哝和挪动家具的声音,显然还没睡。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进屋,从角落的纸箱中翻出几件旧零件,脑子却一刻没停过地在盘算。
“这老妖婆,真是能忍。之前跟许大茂偷羊肉串没捞到好处,现在见我在院子里赢了人心,就开始动手砸设备了?”他眯起眼,低声自语,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行,那咱们就慢慢玩。”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完全亮,院子里已经开始有了动静。鸡鸣狗吠,锅碗瓢盆声混杂着隔壁老头早起刷牙时打出的长长痰音,在这条老巷子里回响。
贾张氏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她披着一件皱巴巴的外套,手里端着一盆水正准备倒出去,结果刚迈出门槛,一脚踩在湿滑的地砖上,“哎哟”一声,整个人一个趔趄。
“当啷!”
水盆砸地,水花四溅,顺着地缝流得满地都是。贾张氏骂骂咧咧,站都没站稳,低头一看,是一片碎陶片,残渣嵌在砖缝中,正是那天晚上摔坏的投影仪外壳混着别处的瓷碎渣。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蹲下身子想捡起来,刚一弯腰,腰间一阵剧痛,“嗷”的一声,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哟呵,摔着啦?”门对面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台阶上,隔着五米远的距离一边喊一边比划,“你是不是昨晚又下手砸了什么?都摔到自己头上啦!”
“你闭嘴吧你个老不死的!”贾张氏怒从心头起,话刚出口就知不妥,偏偏老太太那助听器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格外灵光,听得一清二楚,当即脸一黑,拐杖猛地一敲门框,“呯”的一声,吓得小院里几只猫都炸了毛,哧溜钻进煤堆后头。
徐峰这个时候从门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根牙签,嘴角噙着笑。
“哟,贾大妈,怎么躺地上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贾张氏气得脸色铁青,刚要骂人,忽然听到屋里许大茂的声音传来,“张氏,咱昨天说的事儿……你不是说投影仪坏了院子里没人能看了,咱们今儿是不是趁机把羊排也抬回来?”
她愣了一下,没吭声。但徐峰听得一清二楚。
“哎呦,这事我说早晚得水落石出!”徐峰故意提高声音,唰地一下推开了门,抬手就把手机高举起来,屏幕亮着,正播放着昨晚拍到的视频——贾张氏举着扫把,将投影仪狠狠一砸,然后迅速转身离去的全过程。
院子里安静了,只有几只早起的麻雀在枝头啾啾乱叫。
“这不是……这是我不小心的……”贾张氏结结巴巴,想上前抢手机,但徐峰已经一步迈上石阶,站到院子中央。
“你说不小心就不小心?那许大茂刚刚说的‘抬羊排’是什么意思?”他慢条斯理地说,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这都什么年月了,还想着偷吃我东西?你们真当我好欺负啊?”
“我……我哪知道他在说什么!”贾张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耳根发热,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滴。
“你要真不清楚,那就当我没说。”徐峰淡淡一笑,转身回屋,把门“咣”一声关上,只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冷笑,“你可别忘了,我这屋角还有四个摄像头,是夜视高清的。”
贾张氏愣在原地,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低估了这个看起来一向老实的年轻人。
而屋里,徐峰点开电脑,调出昨晚监控视频,一边看一边冷笑。他并不打算把这些视频上交或者公开,而是要一点点地,慢慢让这两个一直在暗处搞事的人知道,什么叫代价,什么叫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