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繁星女经理从房间里出来,“夜总,衣服换好了。”
夜无咎“嗯”一声,带着医生进去给楚辞把脉。
“只是风寒引起的高热,来的急但是不严重,我开点药,吃几次就好了。”
医生打开药箱,手脚麻利的选出几味药。
“她胃不好,别开太猛的药。”
夜无咎冷不丁开口,医生动作一凝,换下来一瓶,按药量分开包好。
他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一次一包,喝完就好的差不多了。”
他把药包放好,迅速收好药箱,恭敬退出房间。
作为夜家的私人医生,学会闭嘴是他们的第一要务。
临出门时,不忘把门带上。
楚辞的衣服和床单已经换好了,只是头发还湿着,盘在一边用干发帽裹着。
一会儿功夫过去,脸上潮红更甚,红肿的眼眶,泛红的鼻尖,配上泛着红晕的脸,整个人看着都可怜巴巴的。
夜无咎的目光从她眉眼一点点描摹而下,在红润的唇瓣上顿了两秒,叹口气,转身拿了个干毛巾,一点点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
她睡的不安稳,夜无咎怕惊醒她,只能蜷缩着长腿蹲在床边,一点点轻轻揉捏她的发丝,用毛巾吸干水分。
这是个很考验耐心的活儿,他却眸色认真,没有一丝不耐。
秦助理端着陈记刚送过来的粥和热水进来,看到这一幕,手里的托盘差点掉地上。
夜总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何况,他近一米九的身体蜷缩在床边就够难受了,帮楚小姐擦头发的动作却仔细的可怕。
如果说刚刚夜总抱楚小姐回来,他还能归结为少年相识的情分,一时情急,那么现在…
秦助理脑海里浮现出上次在医院,楚小姐说夜总有一个喜欢的人,她没见过…
可楚小姐不是陆总的未婚妻吗?
都说朋友妻,不可欺…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他们夜总一向没什么道德,好像确实能干出这种事。
秦助理咽一口口水,有点结巴。
“夜…夜总。”
夜无咎“嗯”一声,头也不抬,“放下吧。”
秦助理抖着手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迅速退出房间,带上房门。
生怕晚一秒钟,夜总就因为他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把他剁吧剁吧埋后院当花肥。
夜无咎把她头发擦干了才拿着毛巾起身,腿蹲的久了,血液不通畅,他扶着床头缓了一会儿,才把毛巾放好,又洗了手回来。
他坐在床边,带着薄茧的指尖轻点她红红的鼻尖,“小流浪,该起来吃药了。”
睡梦中的人睫毛动了动,皱皱鼻子,继续睡。
夜无咎“啧”一声,“还是不会说话的时候可爱多了。”
不过她还发着热,不能再拖了,要先喊醒喝点粥,吃了药再睡。
夜无咎撕开一片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床上的人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
只是她眼睛已经睁开了,眼神还是混沌的,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夜无咎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撑着,然后才拿起碗把粥吹凉了喂到她嘴边。
她烧的厉害,眼皮都几乎撑不开,好在东西送到嘴边还会吞咽,一旦送粥的频率间隔的长了,她歪着脑袋就能睡着。
夜无咎喂着她喝了几口垫一垫肚子,就没继续喂了,把药片挑出来塞她嘴里。
“苦。”人不清醒,但味道还能尝出来,药一入口,楚辞五官立刻皱成一团,舌尖顶着药要把它吐出来。
湿热的舌尖滑过指腹,夜无咎呼吸一滞,强硬的把药按回去,“不许吐。”
他没给楚辞反应的时间,拿起杯子递到她唇边,“喝水,喝了水就不苦了,让你好好睡觉好不好?”
楚辞现在完全没有思考能力,她困的不行,耳边还有个人叽叽喳喳不许她睡觉,给她塞苦东西。
她扁扁嘴,差点哭出来,迷迷糊糊听到那人说喝了水就不苦了,还让睡觉,立刻吞一大口咽下去。
再次陷入松软的床上时,楚辞舒服的喟叹一声,沉沉睡去。
夜无咎看着床上熟睡的人,暗色的眸子低头看一眼自己染着水光的指尖,手指轻轻摩挲,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唇齿的温度。
楚辞是被房间里敲击键盘的声音吵醒的。
她头痛欲裂,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她一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起的太猛,头晕的她差点吐出来。
强忍着难受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夜无咎身上,缓缓松口气。
是了,她昨天好像是在夜无咎车上睡着了。
她起床动静太大,夜无咎想注意不到都难,把刚批复好的邮件发出去后,转头看过来。
“怎么?知道我救了你,很感动,想给我表演个后空翻?”
楚辞:……
这人总有本事做好事还让人感激不起来。
她忍着头晕头痛,想掀开被子去躺卫生间,一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色丝质睡衣睡裤,头皮一下子炸开了。
她立刻缩成一团,用被子重新把自己裹起来,警惕的看向夜无咎,“我衣服换了?”
夜无咎一手支着脑袋,好整以暇看过来,“是,换了。”
楚辞脸一瞬间烧的通红,感觉整个人都要煮熟了,“你,你换的?”
虽然两人坦诚相见过,但是当时夜无咎醉酒神志不清,什么都不记得,自己也被冲昏了头脑,意识不太清醒。
现在大白天换衣服什么的…
她借着被子的遮挡偷偷看一眼里面的内衣,也都是新的,不是她自己的,顿时整个人都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