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到,赵涛与叶华月于两军阵前,详述梨花庄血案与赵涛满门被抄之事。叶华月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忖:这显然是一桩冤案。然而,更让叶华月深感棘手的是,竟得知藩王与吴鸿相互勾结,妄图推翻陈国江山。此消息如五雷轰顶,他神色大变,颤声说道:“赵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为避免无端争端,打草惊蛇,在尚未查明李轩将军下落之时,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对你最为有利。”
赵涛神色坚毅,沉声道:“这又何妨?我赵家满门忠烈,镇守边关,俯仰无愧。”叶华月劝道:“将军,我深知赵门忠义。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若太过张扬,只会让你和李轩将军陷入险境。待我回去禀告将军,再定夺是与你合兵一处,还是另有谋划。”赵涛微微一笑,拱手道:“那就多谢先生了。至于李轩将军为何至今未能将罪证送到京城,我确实一无所知。”叶华月安抚道:“不急,李轩将军吉人天相,想必是途中遭遇变故耽搁了。倘若罪证真被吴鸿截获,以他的行事风格,定会派兵前来支援,而非派人追杀你。”
赵涛一怔,疑惑道:“为何这么说?他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得到罪证后,为何反倒会来支援我?”叶华月微微一笑,剖析道:“这正是吴鸿的高明之处。一旦罪证落入他手,而李轩又遭遇不测,他便无需再忌惮你。届时,你孤身一人、手无证据,空口难辩。他会假意派人靠近,佯装关心,将你置于不义之地。若你反抗,他便可借机污蔑你诬陷大臣,将你一并拿下。到那时,你便冤沉海底,再无申冤之日。”
赵涛闻言,心中暗自惊叹:不错,以吴鸿老贼的阴险狡诈,倘若罪证真落入他手,极有可能如此行事。随即,赵涛双手抱拳,问道:“先生,依你之见,当下我们该如何应对?”
叶华月低头沉思,正犹豫不决时,突然,左侧传来一阵尖锐的破风声。两人急忙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如暗夜流星般急速飞来。刹那间,黑影已至面前,裹挟着凌厉的掌风,猛地向赵涛面门拍出一掌。赵涛反应迅疾,瞬间双掌合并,运足内力与黑影对了一掌。黑影借助这股反震之力,在赵涛头顶连翻一个跟头,脚趾如蜻蜓点水般轻点马背,紧接着再次凌空而起,朝着正面山坡飞去。与此同时,黑影反手一甩,一道寒光闪过,一把飞刀如闪电般直奔赵涛面门。
赵涛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猛地侧身闪躲,右手如苍鹰攫兔般迅速伸出,“砰”的一声,稳稳抓住飞刀把柄。他定睛一看,飞刀上插着一封书信。赵涛心中大惊:此人究竟是谁?为何身手如此了得?
还没等赵涛回过神来,赵不悔等人已拔刀在手,喊道:“小贼,拿命来!”说着,便要向黑衣人追去。赵涛见状,大吼一声:“站住!不可再追!”赵不悔等人听到吼声,停住脚步,满脸不耐烦地回头看着赵涛,问道:“大哥,这黑衣人向你放暗器,为何不追?就这么放他走了?”
赵涛微微一笑,解释道:“此人并非真要与我们为敌。若他想取我们性命,凭他这绝世身手,不会仅凭一人之力贸然袭击,更不会如此轻易撤离。你们看,”他举起手中的飞刀,继续说道,“若他是敌人,不会采用飞刀传信的方式。再者,此人轻功卓绝,身形如燕,以你们的身手,即便追上,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且,这刀与之前向我飞刀传信的刀极为相似,我猜测,传信之人或许是同一人。”
赵涛一边说着,一边仔细打量刀柄,试图寻找蛛丝马迹,缓缓道:“不仅刀柄相似,这信封上的字迹,也与之前极为相像。所以,他未必是敌人,虽说不能确定是友人,但至少并非恶意。”
此时,叶华月双手抱拳,问道:“将军,信上写了什么?你是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用飞刀给你传信了?”
赵涛点点头,打开书信,说道:“不错,此前已有两次飞刀传信,只是不知传信者身份,也未曾见过其人。第一次飞刀传信,让我前往峡口营救李轩将军。待我成功救出李轩后,又一次飞刀传信,告知我李轩将军夫人在晋王府地界银饰镇。还有一次,当我在猎影山与藩王作战兵败时,一群黑衣人突然杀出,挡住了藩王的去路。这些人武功高强,轻功了得。”赵涛看向赵不悔,问道:“你当初从峡口大败撤回烈影山时,不也遇到一群黑衣人相助吗?”
赵不悔沉思片刻,点头道:“不错,当时确实是黑衣人相助,我们才得以与大哥会合。如今看来,这些黑衣人似乎并非敌人。”
赵涛接着说道:“没错,黑衣人多次相助,虽然我们不知他们的来历,但从飞刀和字迹判断,极有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再结合之前猎鹰山兵败和峡口的经历,他们应无恶意。而且,此人轻功如此敏捷,身手这般高超,在江湖之中,我怀疑是那个人。”
赵不悔惊讶道:“大哥,你该不会怀疑是他吧?”
赵涛微微点头,肯定道:“我确实怀疑是他。也只有他,才有如此高超的身手和轻功,才有这般实力挡住追杀我们的藩王和马将军。”
叶华月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双手抱拳问道:“赵将军,你说的他究竟是谁?这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赵涛这才反应过来,低头扫视了一遍书信,神色骤变,沉声道:“信上告知我们,李轩将军被困龙虎山庄。那龙虎山庄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龙潭虎穴,机关密布、高手如云 ,轩弟处境怕是极为凶险!”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