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要的呢?”
面对他的询问,王立国也不着急,仔细看了看那小袋东西之后,这才递出了一张纸条。
二人似乎对对方拿出来的东西都极其满意,因此在互相寒暄几句之后,便各自散去了。
王立国拿着那一小包东西跑远,不时回头看一看自己身后有没有跟着小尾巴。
顾明川倒是跟了他一段路。
但见他这么谨慎,也没再继续跟下去。
不过二人都已经离开了,顾明川也没有放弃在破庙蹲守。
现在破庙里没有任何人出现。
顾明川趁着这个时机潜入破庙,在里面仔细搜索了一番。
他找了半晌,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块带血的布条。
他看着上头留下的血迹,心头有些疑惑。
这些日子也没听说附近有人受伤,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块带血的布条呢?
顾明川小心翼翼地拿树枝挑开那布条,就在布条的右下角,绣着半个“沈”字。
顾明川一愣,随后立马意识到这是重要线索。
他赶忙找了一个纸包,将这布条收了起来。
他在破庙里等了一晚上,最后什么也没等来。
次日,顾明川打着哈欠去沈建设那里告了假。
沈建设自然知道顾明川做的事情是有利于村子的,因此第一时间就批准了。
毕竟,村子里除了那些青壮年汉子有能力以外,顾明川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顾明川借着告假的时机,在屋子里狠狠补了一觉。
等沈晓棠敲门后,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给沈晓棠开了门。
“你昨夜有发现什么吗?”
沈晓棠今日还有事,因此一上来便直入正题。
面对她的询问,顾明川把自己床底下压着的东西递给了沈晓棠。
纸包里赫然是昨天晚上在破庙里寻找到的带血布条。
看着上头绣着的半个“沈”字,沈晓棠也实在纳闷。
难不成这件事情是村子里姓沈的人做的吗?
可是大家白日劳作,夜里早就累得不行了,哪里还顾得上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觉得这是谁做的?”
面对沈晓棠的提问,顾明川摇了摇头,“我现在一点儿思绪都没有。”
听着他诚实的回答,沈晓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她垂头看着这布条,仔细回想着是否有人有这样的好手艺。
村子里擅长女红的女人不多,寥寥几个,也算是屈指可数。
可那几个女人无一不是结了婚的。
她们每日跟在丈夫身边劳作,哪里能抽得出空来做这细致活儿呢?
不对!
沈晓棠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一个人。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沈大山从前偶然提过一句,沈宝珠的女红是跟着村子里一个绣娘学的,功夫不错。
“这件事情交给我吧,你先休息。”
看着顾明川困得都要睁不开眼了,沈晓棠打发他去休息,自己则把这布条带走了。
回到家之后,她拿起沈大山换下来的一双布鞋——这双布鞋是从前沈宝珠为了表孝心,专门给沈大山做的。
虽然沈晓棠在女红上不太懂行,但光对比两者上面的针脚,还是能看出一些门道的。
她仔细辨认着,最后确定了这布条就是沈宝珠绣的。
一想到沈宝珠和王立国走得近,沈晓棠心头就泛起几分淡淡的担心。
若是沈宝珠什么都不曾和她说过,那也就罢了。
可偏偏昨天的消息是沈宝珠亲自跑上后山来告诉她的。
冲着这一点,沈晓棠也不希望她和王立国混在一起,最后被牵连。
可沈晓棠更清楚。
现在自己说这些话,沈宝珠是绝对听不进去的。
她想了又想,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主意。
沈宝珠自己认定的人,没那么容易改变。
但如果能确定这就是沈宝珠做的东西,或许能从她那里取得一些突破。
沈晓棠思索着,眼神不时亮了起来。
说来也是巧合。
这两三天的功夫,王二把沈宝珠一个人种植村尾那块田地的事情传到了村子里,人尽皆知。
大家颇有些指责王立国一家以及沈宝珠父母不负责任,把事情全丢给她做。
但这两家人就好像脸皮很厚一样,什么都听不到,整日坐在家里,除了偶尔出来,平时都见不到人影。
一想到这里,沈晓棠眼前一亮。
她随后往村尾那块田地走去。
田地上此刻只有沈宝珠一个人在挥汗如雨。
沈晓棠见状,心头多了几分不忍,但她今天来可不是来劝沈宝珠的。
叫住沈宝珠之后,沈晓棠上前一步,低声询问。
“这些日子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种地吗?”
面对她的提问,沈宝珠眼中闪过几分警惕。
难不成又是来劝她让王立国下地的?
王立国那双手可是用来写字的,怎么能干这些粗活儿呢?
光瞧着沈宝珠那警惕的表情,沈晓棠就看出来了。
她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口舌,因此直入话题。
“你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王立国缩在屋子里做什么吗?”
面对她的提问,沈宝珠一时间被问蒙了。
他还能做什么?
不就是在家里练练字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沈宝珠可不是这么回答的。
他们本就是被下放到村子里的,若是再和文人的事情沾上关系,只怕还要受罚。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沈宝珠那副心虚的表情,实在难以让人相信。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他究竟在做什么?如果你不愿意说,那可就别怪我亲自去问他了。”
沈晓棠知道沈宝珠对王立国在意,因此直接提出了另一个方法。
这一下反倒把沈宝珠整不会了。
她甚至有些破防地看着沈晓棠。
“你不能这样做,立国哥哥是我的!”
见她的话题偏移了正题,沈晓棠直接把话题拉了回来。
“我再问你一遍,他这一段时间究竟在做什么?”
见沈晓棠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的不耐烦,沈宝珠总算把散放的心思收了回来。
她想了半晌,最后轻声回道。
“我最近瞧见他似乎拿着一把草药在研究,但是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