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墨染青转过身,手掌贴着这张许久未见的脸。
额前有碎发落下,是马不停蹄连夜赶路时留下的沧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帅气依旧。
“想你了就回来了。”夜衔烛拇指摩挲着墨染青的侧脸,眼睛黏糊在她脸上,势必要把这些日子欠下的看个够。
墨染青的指尖在他眉骨处一顿。
夜衔烛的呼吸灼热,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意,却在她转身的瞬间化作眼底燎原的火。
他忽然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却又在触及她唇瓣时化作春风细雨。
墨染青攥着他衣襟的手渐渐发颤,指节泛白,像是抓住溺亡前最后的浮木。
“唔......”
夜衔烛却在这时退开,墨染青还未来得及平复呼吸,便见他突然转身,从屏风上取下那件赤青相间的外衣。
“穿衣。”他抖开衣裳,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情欲,语气却不容拒绝,“带你出去。”
墨染青尚未反应过来,夜衔烛已为她披上外衣,系带时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惹得她一阵轻颤。
“去哪......?”
话音未落,夜衔烛已揽住她的腰,推开雕花窗棂。
夜风灌入的瞬间,墨染青只觉得身子一轻,他已然带着她纵身跃出窗外!
屋舍楼阁在脚下飞速后退,夜衔烛竟带着她在屋檐间飞跃。
墨染青抱紧夜衔烛的脖颈,窝在他怀里,闷闷的说,“我还禁足呢。”
耳边传来夜衔烛低低的笑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谁知道今晚睿王妃出去了?”
夜风掀起二人的衣袂,纠缠在一起,宛如一对展翅的蝶。
夜衔烛突然提速,墨染青只觉得眼前景物模糊成一片流光。
再回神时,二人已站在城外马背上。
黑马踏过新泥,朝着城外越奔越远。
墨染青没有骑过马,夜衔烛箍住她的腰。让她张开双臂,迎头迎着夜风。
吹来的风,和自己抓到的风,果然不一样。
夜衔烛学着墨染青的样子,顺着她的胳膊也打开双臂。
他胳膊长出墨染青一截,便将墨染青的手攥进自己掌心中,低头在她耳边说,“抓到你了。”
骑马跑出城外十里地,夜衔烛用牙叼住墨染青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呼气。
墨染青被这股热气烫的脖颈一颤,没等她哼出声,揽在腰间的手一紧,她被人抱起来,在马背上调转了个。
墨染青扶不住马鞍,只能将手攀在夜衔烛肩膀处,这才发现夜衔烛身后戴着披风。
夜遮掩了视线,疾马绕着小路偏离官道,夜衔烛将墨染青罩在披风下。
鼻息间是熟悉的甘松香的味道,墨染青攥着夜衔烛的衣裳,将自己全部重量都靠向他。
夜衔烛低头吻向墨染清的脖颈,贪婪的吸取那一抹清香,将墨染青陷在这温柔里。
连夜赶路,夜衔烛已经好几天没有收拾自己,青色的胡渣扎在墨染青锁骨处,又麻又疼又痒。
墨染青衣衫不整,白底红纱外衫被扯开了些,被撕碎的衣料随着窄道散了一地。
没人看见那正经的披风下是怎样的场景,马鬓毛摩挲着墨染青大腿,又疼又痒。
夜衔烛把那两条无力的腿扛在臂弯,在墨染青惊慌中陷了进去,马蹄踏过新泥打滑,那一下让墨染青哭出了声。
墨染青后背出了汗,夜衔烛后背也出了汗,马儿颠簸,夜衔烛用着巧劲,每一下都恰到好处。
玄色衣袍被墨染青抓出褶皱,她将自己的全部重量都交给了夜衔烛。
她在风中低泣,又被风吹散。
夜风为席,天地为盖,她浇透了夜,夜也浇透了她。
马儿跑累了,渐渐慢下,马蹄声变小。
夜衔烛将墨染青揽在怀里,吻着她的湿发,趴在她耳边问,“跑的过瘾吗?”
墨染青还打着颤,满脸通红,全身都是湿漉漉的,分不清这是哪里,更分不清今朝何夕。
月光中几颗闪耀的星星挂在上空,她靠在夜衔烛怀里点了点头,“太累了。”
夜衔烛轻笑一声,本想退出来。
岂料余颤中的墨染青,无意识的抓了下马的鬃毛。
马儿受惊,往前颠跑了两步,也惹得墨染青紧张了一瞬,夹紧了双腿。
“嘶~”夜衔烛倒抽一口冷气,又不想放过她了。
昨晚在城外跑马到什么时候墨染青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睁开眼就是在睿王府。
身体从内到外都有一种被车碾压过的酸痛感,若不是旁边残留的甘松香味明显,墨染青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估摸着时辰,墨染青该醒了,琴月端着盆儿进来。
“夜衔烛呢?”墨染青忍着酸痛下榻。
琴月放下盆,将巾帛浸湿,“天恒道长来了,王爷在前厅与他讲话。”
墨染青点了点头,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他,就听见外面有人招呼王爷来了。
果然墨染青偏头看去,夜衔烛真的来了。
昨夜两个人小别胜新婚,闹到太晚,正事半点没说。
这会儿墨染青睡足了,有了精神,拉着夜衔烛问他,“怎么回来也不给我传信?”
夜衔烛带着墨染青梳洗,“本想给你传信,写了一半又想,这信还没我自己回来的快,就没写。”
这倒是真的,看的出来昨夜的夜衔烛很赶,连胡茬都没刮,就出现在墨染青面前。
想起被那生涩的胡茬,剐蹭的感觉,墨染青脖颈不自觉的泛起一层绯红。
“万州的事情解决了吗?”青丝垂在身后,墨染青看向铜镜里面的夜衔烛。
“那边的情况,比想象中的困难。”夜衔烛顺着发,最后用红色发带将墨染青头发挽上,“我是走暗道回来的,刘枫和丧彪还在万州。”
走暗道,也就是说,京中谁都不知道夜衔烛回来了。
墨染青侧身,仰头问,“你还要回去?”
“过了今天就回去。”
拔除林党绝不会是轻易完成的,能抽出这点时间回京城,已是不易,他不能离开万州太久。
刘枫撑不住。
挽好了头发,夜衔烛抓住墨染青的右手仔细去看。
伤肿已经看不出来,筋骨已经长好了,灵活度不如以前。
墨染青这两日,正在尝试着使用灵力恢复它。
来传早膳的人是君棋,墨染青没看到琴月,随口问了一句,“琴月去哪儿了?”
君棋将粥放在墨染青跟前,“跟着天恒道长身边小道童非拉着她玩儿,她带着小道童去后院池塘抓鱼去了。”
墨染青点了点头,了然。
夜衔烛说过了今日他就要回去,实际只是回来陪她过乞巧节。
来回奔波数天,只为这点相聚的时间,墨染青一刻都舍不得跟他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