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脑瓜急速运转,现在他在邓布利多眼里是什么情况,他需要表现怎样的状态,让伏地魔看到什么认为什么……他飞快地说:“我接到亚瑟的求救,所以来支援他……我让西弗勒斯带着奥利凡德回霍格沃茨了,你没遇到他们吗,阿不思?”
邓布利多似乎是被说服了一样,略过一旁的“傲罗”,走到哈利身前,与伏地魔对峙。
“汤姆,你不应该到这里来。”
伏地魔的蛇脸扭曲发绿,两眼猩红:“说得好似你应该出现一样!你舍得从你的大乌龟壳子里出来了?”
邓布利多抬手就是一个咒语,周迢不知道那是什么咒语,只感觉得到它无比丰沛的魔法能量,它砸过去,如果伏地魔毫无防备,是真的能杀了他。
伏地魔瞬间拉起一个盾牌将咒语抵消:“别想干掉我,邓布利多!”
“只是取你的性命并不会让我满意,汤姆。”
“没有比死更糟的事了,邓布利多!”
“那你可真是大错特错。汤姆,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糟的事情——”
伏地魔从盾牌后打出一道索命咒,邓布利多挥杖将它抵消,魔杖尖冒出一道火焰缠住伏地魔和盾牌熊熊燃烧,伏地魔把这条火绳变成蛇驱使它游向邓布利多,凤凰啼叫斥退它,炽热的火焰吐向伏地魔。
一系列魔法交锋就在瞬息之间,看得周迢和哈利目不暇接,顶尖高手过招果然是很有启发的,他们打架期间,周迢感觉到有其他人靠近,一回头就看见眼熟的女人,是越狱的贝拉,她对伏地魔真的忠心耿耿,越狱第一件事就是飞向伏地魔,来得比其他任何人都快。
周迢毫不犹豫拔杖给对方一个昏昏倒地,哈利也甩出了周迢常用的自创魔咒“筋脉闭塞”——“除你魔法”的削弱版,施法时间短,效果不稳定,乌姆里奇中的咒语就是这玩意,乌姆里奇现在还在圣芒戈躺着。
贝拉惨叫一声倒地,周迢将她禁锢起来,拖进小巷里放下。
没有意外的话,她刚越狱成功,又要被关进去了。
伏地魔愤怒地看着哈利,他怎么能对他的食死徒下手,现在这个局势他们三个一起上,加上贝拉,四打一还打不过吗!
哈利硬着头皮顶住他的压力,直面他的愤怒,寸步不让,甚至有点想跟随邓布利多一起上。周迢最初设想是通过哈利的魂片躁动提醒伏地魔逃走,这样会让“提奥”更像伏地魔那边的,但是贝拉出现的一瞬间,周迢想到了另一点。
“周魔王”知道伏地魔死不了,并且他希望伏地魔变成游魂态永远别恢复实力。
那么“周魔王”在这个环境下,最优选当然是借邓布利多的手彻底打败伏地魔。
周迢提醒哈利:“Lor……周,一起动手!”
哈利虽然没理解到逻辑,但周迢这么说他就立刻跟上邓布利多了:“速速禁锢!粉骨碎身!四分五裂!”
哈利使用这几个决斗常用咒语的施法强度很大,地板都被掀翻了,更坐实了他的身份。
空气中开始传来嘈杂的噼啪声,是傲罗们增援赶到了,伏地魔意识到自己腹背受敌,分身有自己的打算并非完全的站在他那边,而大量傲罗即将抵达战场,他咆哮着将盾扩到最大摔向邓布利多,卷起一阵黑风跑了。
邓布利多取消周迢设的忽略咒,方便后来的傲罗收尾,他对周迢和哈利摇头,又向远处屋顶上看一眼——普林斯制药实验室行政部门所在的楼房顶上露台,示意在那里的顶着实验室看门大爷外表的斯内普一起离开。
——
所有凤凰社成员,除了要留在魔法部善后的金斯莱、留守学校的麦格、海格和双胞胎等,其他人包括穆迪,都齐聚格里莫广场,不在场但有空的麦格和海格通过双向镜接入。
晚饭时分已经过了,众人累了一天都饥肠辘辘,周迢负责安排宵夜。
三个家养小精灵下午出门救人,多比还在斯内普宅守着奥利凡德,克利切和闪闪在家休息,周迢就没让他们动手。
格里莫广场有日子没动火,剩下的骨头拼不出一个能颠锅的,周迢只好搞出几个傀儡来做饭,菜单就是斯内普爱吃的品种。
傀儡做饭期间,卢平端来了各种小食,黄油饼干、酸砂糖、巧克力豆,华国桃酥、瓜子花生,都是周迢之前存在这儿的麻瓜食品,饮料则是可乐、可可,以及加奶和蜂蜜的水果红茶。
邓布利多啃桃酥的时候可一点也不像个百岁老人,咔嚓咔嚓的声音欢快雀跃。
斯内普捧着蜂蜜红茶,皱眉听邓布利多的动静,看见周迢还打算给邓布利多找更适合老年人牙齿的什么“龙须酥”,一把拽过他在身边,咬着字地说:“凤凰社请你来参会不是为了让你当厨子或者侍者。”
周迢从善如流地坐下,对邓布利多耸肩,邓布利多对周迢推荐的糖很好奇,点桌子召唤:“龙须酥——柠檬味儿的那个,飞来。”
楼下餐厅的柜子打开,一大包酥糖飞出来,落在邓布利多面前。
斯内普瞪他:“我记得这还不是假期,在场每个人都很忙,今天的任务总结应该不是哪个点心更好吃吧?”
“噢噢说实话你亲手做掉的那块小点心最为美味……你可以再演示一次那个,那个,一英里外打掉一个预言球的,技巧吗?”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邓布利多只是用他作为话题随便开场,他一边用魔法托掉渣的龙须酥,一边说:“虽然有些意外,不过,任务都完成得很好。哈利,你做得非常好,比我预料的更好,如果可以打分,我会给你打五百分。西弗勒斯,你也是,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最可靠的那个……”
邓布利多给所有人挨个夸奖一番,然后让众人各自汇报今天的任务执行结果。
他自己第一个说道:“我知道汤姆会因为两次对战哈利失败,而好奇当年那个预言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是我没想到他对预言的渴望急切程度,超过了对魂器的,没想到他第一个行动对象是预言……我本该有所预感的,提奥也足以误导他寻求命运的指点……抱歉,亚瑟,这是我的失误。”
他看着负伤最重、被包扎成粽子、刚喝了一大缸缓和剂的亚瑟,有些愧疚。
(周迢突然有点心虚,不会是因为他拿到了冠冕所以伏地魔才降低了对金杯的优先级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亚瑟满不在乎:“你不是猜到他要去了吗,阿不思,你的计划没有问题!我还能和他们打十次!”
唐克斯则说道:“阿兹卡班的十一个食死徒越狱,部长马上就会签署通缉令,金斯莱报告说背后指使的人是神秘人,但是部长拒绝承认。”
卢平补充:“他闯入魔法部了,就算这样,福吉也不承认吗?”
唐克斯回答:“没有傲罗亲眼看到他,预言大厅也没有存证,阿兹卡班越狱是囚犯自发策划的。我恐怕,福吉依然不会承认。”
周迢对斯内普挤眉弄眼:看吧,我就说他们都是缩头乌龟,被伏地魔打上门了还要睁眼说瞎话那是邓布利多的人。
邓布利多微不可察地叹气:“至少我们知道十一个食死徒是真的,摄魂怪也靠不住,福吉应该会重新考虑摄魂怪的用处。比起让他承认汤姆卷土重来,控制摄魂怪应该更容易接受。
周迢插话:“说实话,阿不思,我觉得你的思路可以转变一下。人无利不起早,放弃摄魂怪对福吉来说,如果只有向你低头、承认自己不如你、颜面尽失、遂你心意的作用的话,他绝对不会同意的。除非你组织大家伙儿一起提议驱逐摄魂怪,福吉必须要听从民意……但是,果真这样的话,他更要为自己的位置担忧得夜不能寐。你得,给他一个无法抗拒的理由,比如——”
邓布利多知道他的意思:“一些工作机会,用于获得更多的民意支持,部里现在资金充裕,一些工资和阿兹卡班值守的补贴……我会这样去提。”
周迢点头,然后轮到他们了,今天他们夫夫俩及家里的人口、精口承担的任务最多,他把说话的机会留给斯内普,斯内普轻轻咳嗽一声,略抬起下巴,语气稍微有一点点骄傲:
“加里克·奥利凡德现在在我家,他受了一些刑罚,没有生命危险,我给他留下了缓和药剂;三个家养小精灵应该获得一些奖赏;古灵阁里的那个东西已经被提奥用火焰毁去,它的遗体放在金库里,伪装成损毁有年份的样子;而后接到亚瑟的警报,提奥和哈利赶去支援;提奥拿到了预言球(大家都很惊讶为什么提奥能拿到预言球,邓布利多含糊地解释那是提奥的品种问题),而我毁掉了它。神秘人目前不知道预言的后半截。”
周迢充满歉意地补充:“抱歉,我还打晕了一名傲罗,并使用了他的身份。这件事需要保密。”
邓布利多示意唐克斯和亚瑟记下来并统一口径,回魔法部后代为遮掩一二:“必要的话可以使用遗忘咒。提奥使用的身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他使用身份的那个人,有可能引起食死徒的关注,你们回去后请务必提醒他,保护他。”
周迢这才想起自己给那个傲罗惹了点麻烦,给亚瑟和唐克斯塞了一把符箓。
斯内普侧着脸努嘴,他刚才选身份时,正是怕给金花们带去麻烦,才选的一个明显干不了精细活的守门老头儿做假身份。
被邓布利多派去其他地方的卢平、莫丽则反馈没有异常,他们最后都赶去了神秘事务司支援。
被派去阿兹卡班的小天狼星忍了又忍才没和食死徒发生正面冲突,他的观察结论是,是阿兹卡班的食死徒果然都是死忠,逃出来之后全部都往伏地魔身边赶,不过有能力赶到的人很少,小天狼星赶回来之前,还有一个傻帽在冰冷的海洋里挣扎……
最后是邓布利多的总结:“格里戈维奇遇到了袭击,但并不严重,他再次对我确认,汤姆已经从他那里知道老魔杖在格林德沃手上。格林德沃已经被我转移到霍格沃茨。”
说到这里,邓布利多停顿片刻整理语言,连龙须酥都不吃了,他想了片刻,才开始点名:“阿拉斯托,提奥,西弗勒斯,还有米勒娃,我们的朋友菲利乌斯……请你们对格林德沃保持有最高的警惕性,并协助我看守他。他是我见过的最危险的黑巫师。其言语、行动的煽动力,操纵人心的控制力,比提奥还要强一些。汤姆和他比起来,倒显得像个隐士一样,还缺少野心和兴风作浪的政治素养。”
参会的人,包括麦格和穆迪在内,都太过年轻,对格林德沃的时代知之甚少,闻言都有那么一点点好奇。
周迢忍不住举手:“提问!邓布利多!这么危险的人物,什么样的牢房才关得住他?霍格沃茨那个连狗和耗子和蜘蛛和蛇怪和家养小精灵都关不住的四面漏风的大城堡真的能行吗?纽蒙迦德是怎样的钢铁堡垒才能让他坐了五十年的牢?”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略显愁苦。
斯内普略微分析了一下,结合邓布利多的光辉履历,之前周迢给他八卦的信息卡,与丽塔的小报文学的真实性分析,忍不住在心里给周迢喝彩。
你是懂伤口撒盐的。
邓布利多深深吸气,紫色的西装看上去更忧郁了,他说道:“他承诺会好好当一个麻瓜。他的承诺还是很有价值的。正好,我对未来有一些计划与大家分享……
“格林德沃将在霍格沃茨着书立说,不考虑他的煽动和权欲,他对魔法的心得和经验,巫师智慧的结晶,绝对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提奥,帮我审查他的作品。”
周迢比了个“oK”的手势:“你放心就好,我没问题。”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怎么放心,根本没法放心,但除了周迢,其他人他更不放心。
他说道:“提奥,我相信的是凯特,是李先生、王先生、林夫人,是你背后的术法师联盟和华国,你不会让我的相信落空对吗?”
这台子搭得,周迢服了:“当然,您可以放心。”为了华国的尊严也得办好这事。
邓布利多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开启下一个:“关于下一步行动计划,他可能继续寻找预言——所以要格外注意保护西比尔·特里劳妮(麦格的笑容僵在脸上);也可能直接奔老魔杖而来,那么他会去一趟纽蒙迦德,扑空后立刻来霍格沃茨;更大的可能是在获得预言、老魔杖的同时,向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动手,因为他需要剥除我们的保护,和哈利决一死战……你们对以上有所补充的话,请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