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淮月的治疗之下,假季淮月的情况好像也暂时稳定住了,但是生命流失的迹象却并没有就此停住。
“咳咳,没用的,让我痛痛快快地死去吧,你这样,反而只会延长我的痛苦。”
假季淮月感觉自己的脑袋痛的不得了,同时眼皮好像在打架一样,沉重无比。
索性直接抓住了季淮月的手腕,让她停止对自己治疗。
终于要死了吗,挺好的……
“不是说好不会死的吗?”
季淮月咬了下嘴唇,一种无力的感觉在她心头升起,但是她仍然不愿意放弃。
就当是救救自己吧。
“骗你的,没有心,我要怎么活?”
假季淮月笑了笑,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干涸的土地上,把泥土染成了暗红色。
十分坦诚地承认了自己刚刚就是在骗人的,没有心,她就会死。
“可恶……”
季淮月心脏揪成了一团,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只有无尽的悲凉。
看着另一个自己死去,要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刚刚自己还和她互相仇视敌对。
几乎是下意识的,季淮月紧紧抱住了她,同时,停止了对她的治疗。
或许是出于怜悯吧,她突然不想让她继续受折磨了。
但是,自己会永远记得,她是因为自己而死,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自己会给她带来新的生命。
“谢谢你啊,如果我早一点抱抱自己,或许,就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假季淮月感受着季淮月身上那不算温暖的体温,嘴角勾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被自己抱着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呢。
“对不起,下辈子,你一定要遇到,一只真心爱你的狐狸。”
季淮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抱着另一个自己的感觉,很奇怪,但是她就是不想松开手。
只能祝福她,有朝一日,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谢谢,再见,要幸福。”
在黎明初生的那一刻,在火红的朝阳之下,有一个人的身体,化作光芒渐渐消失了。
有一尊石像的头颅,落下了一滴清澈的眼泪。
“大师姐……”
姜思榆看着仍然在原地怅然若失的季淮月,小心翼翼地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
“笨狐狸,有你真好。”
季淮月转过身,莫名其妙地就哭了,把姜思榆抱进怀里,哭泣的欲望就更加强烈了。
眼泪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把姜思榆的狐狸耳朵都打湿了。
“大师姐,不哭不哭,有我在,有我在……”
姜思榆很少见到季淮月感情如此泛滥的时刻,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腰来安抚她的情绪。
可怜的大师姐,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汪汪汪!主人主人,这里怎么有一根骨头啊……”
上官柒染看到假季淮月消失了,回头看了一眼寺庙,想进去看看自己的依依姐在不在里面。
但是一个转身,又被骨头的香味给吸引了过去。
于是摇了摇尾巴,一步一步地朝着姜思榆走了过来。
“骨头,大师姐,那个?”
姜思榆听到上官柒染的话,才低下头,朝着地面看去。
只见,在假季淮月消失的地面,突兀地出现了一根泛着黑金色光芒的骨头。
在太阳的照射下,如此耀眼。
“嗯?”
季淮月不解地擦了擦眼泪,也扭过头去,就看到了上官嗅了嗅地上的骨头,然后,用嘴把她叼了起来:
“主人主人,我帮你捡起来……”
因为叼着骨头,上官柒染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了。
“好,谢谢……”
姜思榆也反应过来了,这应该就是老祖宗要让自己给她带回去的骨头吧。
刚刚差点都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谢谢啊,我收下了。”
然而,姜思榆刚刚伸出手,另一道清亮的女声就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汪汪!”
上官柒染刚刚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嘴巴里面突然变得空空荡荡的。
诶,骨头不见了。
“你是谁?”
季淮月随手就把自己的琉璃剑朝着声音遁去的方向丢了过去,在空中御剑发起了攻击。
然而,琉璃剑在朝着对方飞过去之后,就突然停在了原地,然后在空中胡乱飞舞,不受控制。
“谢谢你们帮我找到了少傲骨,我们,外面见。”
身穿黑袍的女子除了手掌之外,身上再也没有任何一寸露出来的肌肤。
尽管如此,她还是伸手压了压自己的黑色帽子,好像很害怕被认出来一样。
“你是谁?你身上的气息,很……”
季淮月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想说的是,对方的气息,十分熟悉。
“大师姐,怎么办?”
姜思榆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呢,骨头就被抢走了,和上官柒染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还是抬头看向了季淮月。
“先想办法出去吧。”
季淮月无奈地摇了摇头,除了出去,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别的办法。
“汪汪,小狗也觉得应该先出去,哎哟……”
上官柒染也接过了季淮月的话茬,表示了赞同。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姜思榆还是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她面前。
“你这个拖油瓶,石像是你撞倒的,骨头也是你弄丢的,我打死你……”
姜思榆直接把上官柒染提了起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打她的屁股,只有这样,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天呐,这世界上,怎么还有比自己还废物的存在……
“呜呜呜呜呜,主人别打了,小狗也不是故意的……”
上官柒染呜呜呜地哭泣装柔弱,希望这样能让姜思榆手下留情,但是仍然没什么卵用。
屁股被抽开了花。
“宿主酱宿主酱,船公在那边等我们,好像有话要说。”
最终,还是小九九又跑了过来,才让姜思榆停止了自己的打狗行动。
“好咧好咧,大师姐,我们快点过去。”
姜思榆随手就把上官柒染往旁边一丢,拉起季淮月的手,就朝着岸边走了过去。
心里莫名其妙,有一股紧迫感。
“我,我,我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