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月做好了准备,然后一阵芬芳,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她的脑袋上。
“…………”
到底是谁把眼睛蒙上了?
怎么可以歪成这样。
算了,她开心就好,还是不要乱动了。
潺潺流水声。
季淮月的耳尖动了动。
她的手被人拿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她从水里出来了……
季淮月仿佛,能想象到,水珠从她身上滴落的模样。
好想给自己一巴掌……
到底一直在想什么啊。
“谢谢哈。”
姜思榆这才看到自己的衣服正挂在季淮月的脑袋上。
心里莫名发虚。
自己随便扔的,她不会打自己的吧?
“你在干嘛呢?”
等了一会儿,发现衣服还没有从自己脑袋上被拿开,季淮月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在干嘛,是在故意撩拨自己吗……
可是,会着凉的啊。
“我在……擦干啊,很快的,你等我一下……”
被她突然发问,姜思榆也有些不好意思,手上原本慢悠悠的动作顿时加快。
三下五除二,把身体的水珠擦干。
然后拿过衣服,随意套在身上,遮盖住关键部位,然后才有闲心慢慢把衣服穿好。
靠,好羞耻啊……
虽然她什么也没看见,但是,还是感觉被看光了一样。
“可以了吗?”
姜思榆的衣服前脚刚穿好,季淮月的声音下一秒就传了过来。
“可以了可以了,辛苦你了哈,大师姐~”
姜思榆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问题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
“那,帮我解了吧。”
季淮月嘴角微微上扬,往前一步,把脑袋凑到了姜思榆面前。
“解什么?”
姜思榆不明所以,不过也没有躲。
“这个啊。”
季淮月指了指蒙在自己眼睛上的白布,眼中笑意正浓。
“你自己又不是没有手……”
“嗯?”
“好咧。”
季淮月充满威胁的一声轻哼,让还在嘟嘟喃喃的姜思榆马上伸出手,绕过她的脑袋,抓住了白布的一边。
这家伙,肯定是不开心了,所以要让自己付出点劳动报答回去。
呼,差点就分不清大小王了。
又得挨揍。
感受到她的温度靠近,季淮月的笑意更浓。
她的眼睛真好看。
一圈一圈,白布被卸下,季淮月的世界渐渐清晰。
“好,好了……”
盯着近在咫尺的双眸,姜思榆把白布拿在手里,感觉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我帮了你很多,对吧?”
季淮月眨了一下眼睛,嘴角不怀好意地上扬。
“是,是啊,谢谢你啊。”
姜思榆把手背在身后,这样过分靠近的距离,让她有点不自在。
“那,有奖励吗?”
姜思榆的身体后倾得有些过分,季淮月真怕她摔倒,赶紧扶住了她的肩膀。
“什……什么奖励,要不,送你一件衣服?”
姜思榆没想到她会整这一出,有点猝不及防,差点闪了腰。
脑子疯狂转动,把储物袋里的东西想了个遍。
笑死,随便一件送出去,都会死翘翘的好吧。
衣服还相对靠谱一点。
“你……”
一想到那些衣服,季淮月就不禁俏脸微红。
“那,大师姐,你想要什么?”
姜思榆真想给自己两拳。
自己在说什么啊,那些东西,就是她放进来的啊,自己还要再给她送回去,不是在找死吗?
“给……给我一个抱抱……”
季淮月把姜思榆的身体扶正,几乎要把嘴唇咬出血了。
“啊???”
姜思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没……没事,我去给你洗衣服……”
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季淮月松开了手,低头,目光着急地寻找着姜思榆换下来的衣服。
又没控制住自己……
定力变得好差啊。
就在她尴尬地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温暖的风拂过她的脸颊。
怀里,突然多了一只软软的生物。
姜思榆轻轻地将手绕过她的腰。
两人的身体短暂地贴了一下,又很快分开。
“可……可以了吗?”
姜思榆感觉还有点梦幻。
自己是拒绝和她抱抱的,她身上冷冷的,一点也不舒服……
但是,看着她刚刚慌乱的模样,突然觉得她好可怜哦。
不知不觉,就抱了上去。
比想象中,舒服一点。
“没……没感受到……抱抱……”
一切发生地太快,季淮月还没反应过来。
张开双臂,更渴望一个抱抱。
“你们,也把这个叫抱抱吗……好,好暧昧啊,哈哈。”
姜思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随便找个话题,试图终止这场闹剧。
“不是,只有你我这么说……”
看她不肯抱自己,季淮月有些失落,张开的双臂,又垂落了下去。
眸子里的光芒消失不见,只剩下失落失望。
低头,又去找衣服。
“你,别这样,抱抱……”
姜思榆突然觉得心疼极了,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天娇大师姐。
而是,一个渴望拥抱的小朋友。
当幼师的见不得这个。
“嗯!”
季淮月的眼睛又亮了,垂落的双臂重新张开。
姜思榆轻柔地搂住了她的腰,这次稍微停留地久了一些。
好暖和……
季淮月用力抱了一下姜思榆,没有感受到她的挣扎。
更加开心了。
不自觉地想起,自己受人冤枉,被千军万马追杀,走投无路,在悬崖边,意图自裁的时候。
就是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给了自己一个抱抱。
她说,抱抱,不准就这样死掉。
我问,你还会回来吗,世界好坏,我好想你……
她安安静静,轻摸了一下我的脸,吻去了我嘴角的鲜血,然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她说,命运真的好坏好坏,但是你要活下去,我会回来的,我来了,就不会走了。
雨水冲刷地面,形成了一条绵延不绝的血红溪流。
那一夜,季淮月屠丹阳教三千四百一十八人,几近灭教。
“可以了吗,你有没有感觉暖和一点?”
姜思榆轻轻拍了一下季淮月的背,感觉她脆弱地随时都会凋零一样。
可能,是寒毒又发作了吧。